第十七章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求收藏、追读)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赵星洲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丹枫,我怎么听到你这儿有人在唱曲儿?”
之前徐丹枫判断周围的丫鬟和小厮都没有受到影响,那有问题的必定廖玉堂的房间,所以赵星洲说要留下的时候,他也没阻拦。
不过赵星洲是住旁边的房间,按理说他应该听不到这边的声音才对。
难道是这镜中的女人影响力又扩大了?
徐丹枫刚要说话,却被镜中的女子抢了先。
“呀,又是一位俊俏的郎君,奴家今日可是有福气了。”
那女子满脸的欢喜不似作假,口中又咿咿呀呀的继续唱着。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是谁家少俊来近远,哈哈生生抱咱去眠,待把奴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烟……”
这撩人小曲儿的动静在夜里格外清晰,更是准确无误地传入了赵星洲的耳朵的。
赵星洲猛地看向镜子,先是抬起手指着镜子半天说不出话,随后脸上便出现了痴迷的神色。
镜中的女子见状腰肢扭动的更加妩媚,口中的声音也越发不堪入耳。
徐丹枫见状大喝一声。
“赵——星——洲——”
这三个字如雷霆滚滚直入赵星洲耳中,将他震得耳中只有“嗡嗡”声。
而这时,镜中的女子则变了一副面孔,她眼神阴邪,但仍旧用挑逗的嗓音说道:“小郎君为何这般,难道是奴不美吗?”
赵星洲此时也从刚才的状态清醒了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丹……丹枫,这女子是谁?”
“奴是小郎君……”
镜中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徐丹枫就将剑锋对准了镜子。
“再多说一个字,便叫你粉身碎骨!”
镜中女子瞬间泪眼婆娑,不敢多言,但却不住地抽泣。
美人梨花带雨,这让自问风流的赵星洲哪里受得了,他刚要说话,就看徐丹枫递了一杯茶水过来。
“丹枫,我不渴。”说着赵星洲又不由自主地望向铜镜,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徐丹枫没好气地说:“叫你用这个水擦眼睛,我让你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刚刚将赵星洲从魅惑状态唤醒时,徐丹枫就预料到会是这样,便用二师傅之前给的明目草泡了茶水,这种草在过水之后会残留一定的灵力在水中,此时若是用水敷眼,便能达到弱版开灵视的效果。
徐丹枫知道如果不让赵星洲看看这镜中女子的真容,他怕是会念念不忘,到时候如果再做出病来,可就不妙了。
赵星洲半信半疑地用手沾了沾茶水擦在眼睛上,很快眼睛周围就湿润了,等他转过头再看镜子,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啊——这这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此时在赵星洲眼里,原本冰肌玉骨不着寸缕的绝色女子,变成了一副红粉骷髅。
镜中女子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眼里已经没了皮肉,仍旧不停地搔首弄姿,看起来非常骨感。
对,就是骨感。
赵星洲把头一偏,低声道:“丹枫,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本来就这样,那绝色容颜不过是她幻化出来的,专门迷惑你们这些心智不坚定的人!”
说到这儿,徐丹枫将镜子平放在桌上,顺手从桌边拿了一块擦脸的汗巾将其罩了起来,复又将自己的宝剑放在了上头。
女子的声音随即消失。
“行了,回去睡觉吧,明早再来处理她。”
……
翌日。
廖夫人看着花纹古朴典雅的铜镜,有些不敢相信,竟是这东西害了自己的儿子。
徐丹枫在一旁解释道:“这镜子里的妖物叫魅,根据承载的器具不同,有不同的名字,像是这个就叫镜中魅,如果是在画里,那便是画中魅,还有在扇子上、手帕上的,算是一种精怪。”
不够徐丹枫还有一句话没讲。
那就是这魅很少是天生的,大部分都是被人炼制而成的。
炼制的详细方法徐丹枫不得而知,但他却听三师傅略略提过几句。
就拿着镜中魅来说,需用活人鲜血铸造此镜,镜成之日将活人杀死,随后此人的魂魄就会滞留在镜子里。
而且这魅的性别不仅有女子的,更有俊俏郎君的。
廖夫人听完赶紧将镜子丢在一旁,好像生怕自己也被它魅惑了去。
“小徐道长,那这镜子要如何处理?”
这镜子是铜制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敲碎的,廖夫人生怕处理的不干净,镜子里的妖精再出来祸害她儿子。
徐丹枫问道:“府上有没有桃木或者枣木的匣子?将镜子置于匣中,再以法器镇压即可。”
廖夫人有些迟疑地问道:“小徐道长,为何不将这妖精处死?”
“夫人有所不知,这种魅大多数都是身不由己,枉造杀孽不是我九泉观的章法,还望夫人谅解。”
徐丹枫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这话要是让他两个师傅听见了,怕是都要笑出声来。
没有将镜子一剑斩了,主要是徐丹枫觉得这镜子后头还有事儿,想回去拷问一二。
当然,就算是问不出什么,也可以给他二师傅当个生辰礼,说不定二师傅会喜欢的。
小桃村中,二师傅李通元在正在摆弄着手中的药材,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心道:莫不是有人在编排贫道?
……
很快两个小厮就捧着一个桃木和一个枣木的匣子来到了正堂。
原本徐丹枫给了两个选择,也就是怕人家家里没有桃木匣子,果然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东西备的那叫一个齐全。
“就这个桃木匣子吧,大小正合适。”
徐丹枫说完,廖夫人上前将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支玉如意,随手便丢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玉如意的顶上都被磕出了裂痕。
看到那被弃如敝履的玉如意,徐丹枫的心在滴血。
不要可以给我啊!
等铜镜被装好,廖夫人命人将装铜镜的匣子和一百两的银票一起奉到了徐丹枫眼前。
“小徐道长,你看府上也没有法器,还是得劳烦你。”
殊不知此举正和徐丹枫心意,原本玉如意被磕碰的心痛感都消退了。
他笑道:“廖夫人放心,这匣子我会送回九泉观让我师傅处理,必不让这魅再出来害人。”
痛快将匣子和银票收到一旁,徐丹枫又说道。
“廖夫人,小道唐突问一句,可知这镜子是廖公子从何处得来的?”
廖夫人哪里知道这个,便马上唤了自家儿子的贴身小厮前来问话。
“说说,我儿屋里的那个铜镜是哪里来的?”
小厮微微猫着腰,毕恭毕敬地回道:“回夫人的话,这铜镜是公子前几日在市场上淘来的,公子说着铜镜样式古拙,应该是前朝的物件,于是便掏钱买了下来。”
徐丹枫想了想问道:“这镜子价值多少?是何人在售卖?那人长相如何?说来听听。”
“公子是两百文买下的镜子,售卖物件的是个老翁,长相嘛……”小厮想了一会儿,面露难色,“小徐道长,小的只记得对方是个老翁,长相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一点都想不起来?”徐丹枫追问道。
“真的是……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廖夫人心中有气,怒骂了那小厮一顿,无非就是“不中用的东西”之类的。
而徐丹枫心中已然有了些猜测,看来这镜子还真是要审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