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有缺,自然是后天去补咯!”那姑娘在一旁脸上诡秘一笑道:“有我师父他老人家在此,只怕公子学与不学,都由不得你哟!”那老者却是神色谨肃道:“张公子自然是要学的,只不过心中还有些疑惑罢了!”张良也是冷笑一声道:“老丈说的不错,我至今连两位姓名都不知晓,却要听从两位言语,来学这等甚么内养功夫,难道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么?”
“张公子要知道在下名姓,却也不难!”那老者笑吟吟站了起来,看看门外天色道:“待你学会这九鼎道要之法,自然便知晓老夫名姓,如今老夫时日不多,徒然拖延耽搁下去,也是无益,不如就从今日开始!”张良见这老者说现下就要开始,也不知他要如何传授,只是心中打定主意不学此法,那老者却是对着那姑娘吩咐道:“你出去安排罢,十日之内,不得有人打扰,不用饭食,只需每日里将水放在门外便可!”
“徒儿明白!”那姑娘应声起身,出了屋门,便听她吩咐道:“传命下邳城,自今日起,戒严十日,所有进出之人,须得严加盘查,另调百里内守军一万,驻扎城外待命,此处由大风府同我亲军护卫,不得我谕令,擅入此宅者,立斩!”
张良在屋内听的十分明白,脸上虽是毫发不显,心中却是着实震惊,这姑娘到底是何来历,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揣测。且不说她举动之间,便令这下邳城戒严,只这调动百里内大军布防,只怕便是始皇帝驾前随驾大将王贲都没这等本事,再看那老者,却是盘膝坐在地上,双目微闭,双手虚拢,忍不住开口道:“老丈,只不过为在下一人,何必惊扰合城百姓?”
“中!”张良话音刚落,蓦地里神色一惊,见这老者身上阵阵白气腾起,刚要出声,哪知老者双目霍然一睁,口中一声大喝,就如一个霹雳在这屋中炸起,震的张良头晕眼花双耳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只觉房梁上灰尘簌簌而下,不少便落在身上,强自要站起避开落灰之处,就见老者右手食指一探,凌空虚点,嗤嗤几响,便觉自己腿脚酸软,难以动弹!
“你……你……这是甚么……甚么法术?”张良一团混沌之中,知道自己已是被人所制,仍是勉力想挪动手脚,哪知一点力道也用不上,用尽全身力气,这才说得一句话出来,耳边却是听着那老者笑道:“甚么妖法,这乃是真正内家功夫,你往后便知了!”
“你这般…….这般将我……将我制住……我又如何…….如何学你这……甚么……内家功夫?”张良模模糊糊只觉那老者已是到了自己背后,将自己扶的坐端正了,口中仍是断断续续发问到,那老者却是在身后道:“方才我已说过,公子后天有缺,不过这后天之缺,倒是可以补的上,九鼎之法,以阴阳离分最为艰难,我便替公子劈开混沌,使这阴阳两分,自此以后,乾坤明,天地现,公子要用心琢磨者,便是那道要二字!”
张良浑浑噩噩中还待发问,猛觉背后两道气息涌至,一道其寒似冰,一道炽热如火,冰气似乎是要将自己周身血脉冻住一般,这热气却是要将自己活活焚化一样,想要避开,偏生又动弹不得,只觉冰火入体,其痛难挡,忍不住开口大叫,却只是嘴巴大张,一声也发不出来!一时间只觉气息也是不畅,眼前一黑,已是昏了过去!
“张公子醒了,且喝些水罢!”等到张良醒转,只觉咽喉有似火燎一样,勉力睁开眼睛,见外面天色还明,自己仍是在屋中那般坐着,那老者已然不见,只有那姑娘端着一碗水凑在自己嘴边,一脸笑意到,张良连忙大喝几口,这才略觉咽喉清凉些许,刚要支撑着起来,哪知这不动还好,稍一用力,登时大喊一声,面色惨白,只觉全身骨头都似被人敲碎一般,痛不可当,手脚之上更是半分劲道也无,那姑娘却是看的咯咯笑道:“你被师父摆布了整整一夜,此时最好是不要妄动,待你恢复些元气,他老人自当再来!”
张良这一下当真是有些吃惊,再看看屋外,日影方位已变,果然是第二日光景,心中不由一阵恼怒,嘶哑着嗓子喊道:“你两人到底要将我怎样?”那姑娘将手中水碗放下,瞧着张良莞尔一笑道:“师父说这叫伐毛洗髓,乃是以高深内力锻炼筋骨经脉之法,有些痛楚也是难免的,不过捱过这十日痛楚,公子便知道我两人要将你怎样了!又何必急在一时?你若是不愿,此时自己走出去罢!”
这几句话说的张良当真是有些无奈至极,自己现下只要稍稍一动,便全身都是筋骨碎裂之感,哪里还有力气自己走了出去,就是大声说话,也觉身上各处微微作痛,见这姑娘瞧着自己,一脸得意之色,心中虽有怒气,也只得要紧牙关。那姑娘见张良抿嘴不言,也不来多说,端起水碗便走,到了门口之时,回头一笑道:“师父他老人家说让你休息一个时辰,现下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明日我再来跟公子叙话罢!”说完咯咯而笑,快步离去!
张良见那姑娘离去,心中不禁一阵悲苦,他虽知这两人并无杀他之意,这这般受罪,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些,只觉身上疲困至极,便想躺倒在地,哪知身上略微一软,顿时种种痛楚钻心而至,不得已,又支撑着坐的端正了,哪知这疼痛稍稍退去,那老者身影在门口一闪,已是进来,瞧着张良道:“看来公子体魄不错,这墨家钜子传你这些剑法,招数虽有些奇怪,不知何意,到底让公子有些受益!”
“你这到底是些甚么古怪法门?何必要这般折磨与我?”张良见这老者进来,心里不由一沉,方才那姑娘说自己不过只有一个时辰休憩,这老者此时进来,必是要接着折磨自己,登时一脸怒容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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