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风云雷电四人亦毫不逊色,他们的灵根无一不是异种,乃五行变异而来,故对阴阳之道又有另一番领悟,手段亦走偏锋暴烈的一路,再加之他们配合默契,自有一套合击之术,与那五人对阵起来倒也针锋相对,有来有往,毫不落下风。
便在此时,又有数声闷响隐隐传来,却是那名僧人在极力挣扎,欲图在那五人的禁锢当中脱困而出。自他感到这五人对他的攻击突然一松后,他便猜知外面似有了人来,他便拼命反击,想要来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及那头一条巨龙狠命撞击那五人的道域时,他更明显地感觉到了身周的禁锢猛然一震,稍露了一丝空隙。他心中大喜,忙趁此机会运起神功,以图里应外合,牵制那五人。
就见他盘坐在虚空中,双手虚抱,起始还见他两手之间有明光绽放,但渐渐地却见有黑白二气在他的掌间流转,最后渐至成一个漩涡,深不可测,宛似一个黑洞一般。
那五人但觉手里的真气正一丝一毫地源源流失,骇然一跳,往那僧人看去,就见那僧人的胸前赫然有一个大黑洞,深不见底,不知通往何处,但知自己的真气流失定是与此有关。虽然这流失的不是太多,但胜在连绵不竭。
那为首之人骇然想道:“闻听佛家悟空悟性,难道这便是‘空’字诀吗?此倒与我们抽离本源大有异曲同功之妙,不过却又比我等之道更为博大精深。”眼见不能取胜风云雷电四人,又有这个和尚掣肘,再斗下去决难讨好,对那雷兄说道:“诸位非要与我五行宗过不去吗?”
雷兄也不欲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听他口气松动,正中下怀,回道:“五行宗声名赫赫,我等素来敬仰,但阁下几位困住了佛门弟子却是有些欠妥,不如看在在下几个的薄面上,放了他如何?”
那为首之人道:“好,今日就看在几位的面子上放了这和尚,它日若是有缘定要上门讨教。”
雷兄知这五人犹且不忿他们今日插手之事,但碍于情势又不得不放人,心下一笑,道:“如此多承盛情,五位如是有兴,我等在门中候教便是。”
那为首之人将手一摆,将他四人放出阵去。雷兄道:“还请依言将人放出。”
蓦地一阵狂风刮来,又将他们推向五人,同时有人怪笑道:“这四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对五位不敬,我来助各位一臂之力。”
那五人大喜,忙又上前围攻。风云雷电四人已受上次合围之苦,焉能再重蹈覆辙,一边躲闪攻击,一边向那来人怒道:“你大风堡真想被灭绝吗?”
那人广袖一张,一股猛烈的恶风如从风穴里吹出,刮向风四娘,顿将风四娘的攻势消解了大半,使得风云雷电四人的联手之威大减。
大风堡历来精修风之术,此人于此上更有大成就,甚至比风四娘还略胜一筹,破她的风术自不在话下,如不是风云雷电四人联手,风四娘早就败下阵来。
那人说道:“我大风堡如今东躲西藏,飘零无所,都是拜贵教所赐,与被灭门了又有何区别。”
那五人本想趁着风四娘被人牵制,而上去合围,奈何风云雷电四人甚是狡猾,竟不正面对敌,而是借由身法四处躲闪。他四人的身法当真快逾闪电,在此上极有独到之处,非他们五人可及,更不要谈还有那和尚在分他们的心,牵制他们的脚步,也只有那大风堡人能够跟得上,但他一个人又不敢过份地接近,这就变成了十人四下游斗的场面。
雷兄向那人喝道:“你可知道他们所困的是何人吗?如要是被其知道了,是你阻挠了我们救他,天下就算再大,也只怕真没有你们大风堡的立足之地了。”
那人道:“他们所困何人?”
雷兄冷笑道:“好叫你得知,免得你死到临头也不知所谓。他们困住的是佛门高僧,你现在还敢相助他们吗?”
那人大叫一声,道:“这不可能。”
雷兄道:“你仔细往圈里看看便知,瞧我有没有骗你。”
那人闻言,往那五人的圈里看去,就见五人的结圈当中隐隐有佛光透出,忙如触电一般大叫一声:“这……这……我事前无知,决非有意而为,还望大师原宥。”也不管那和尚有没有听到,掉头绝尘而去。
雷兄高声叫道:“你如想消弥此事,就加入我天真教,我定会帮你遮掩,否则你断难逃欲图加害佛门高僧之祸。”声音远远地传出,却不听那人的回音。
那五人见那大风堡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恰如一阵旋风般来去匆匆,事情又复如前势,遂也住了手。
雷兄道:“诸位还要动手吗?”
那为首之人冷冷地道:“四位今日之举,我等铭记在心,它日定会如数奉还。”一收手,率众疾驰而去。
那和尚正在用“空”之道来抵御那五人,忽地手下一空,浮翳尽去,那囚禁他的五人已不知所踪,面前却另有四个人,正是他之前用言语警告的风云雷电。
他略一转念,已明其理,合十拜道:“阿弥陀佛,可是四位救了小僧?”
雷兄赶紧还礼道:“刚才在下的兄弟一时戏言得罪了贵寺,深感不安,如今巧遇歹人欲要谋害大师,又岂敢袖手不管。”
那僧人凝视了他一眼,说道:“多谢四位相救,小僧感激不尽,圆心这厢有礼了。”
雷兄听他这样说,心里一松,知他已原宥了自己等人,口中连道不敢,说道:“在下姓雷,单名一个让字。”说着,一指那电兄弟道:“在下的这位兄弟名叫电磊,生性莽直,还望大师不要见怪。”又向其介绍了云中君和风四娘夫妇。
圆心一一与他们见礼,说道:“四位此来是与我十方寺有关吧?”
雷让到了此时也不讳言,说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