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纨绔一夜未归,家中长辈自是按捺不住,打探后才知原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在大夏,他们从未遇到过此种事件,哪怕孩子真的进去了,使点手段和银钱也就摆平了。
可这里是吉祥,原来的老一套已是行不通,这点从警局的强硬态度上便可见一斑。
“怎么办,说是孩子伤了人,还袭警打死了一个警察,这可是重罪啊。”一妇人虽不哭不闹,但颤抖的话音和焦急的神情反映出了她六神无主的现状。
“现在知道急了,老子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吉祥是吉祥,以前的那一套趁早丢掉,可你们就是不听,我行我素一副自己很了不得的作派。如今好了,连警察都敢杀,只愿大宝不是杀人凶手,否则……”
中年男人对着女人好一顿数落,平日跋扈惯了的妇人如今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呢喃着“若是大宝没了,我也不活了,刘家就绝后了。”
男人听女人这么一说,也住了嘴,这时再说这些已是无用,只会平白给自己添堵。
其他几对中年男女也是束手无策,干坐在一旁指望着这对夫妻能给自己提供些灵感来。
“刘大宝家属在不在?”
这时,一名干警推开门,探着头朝里间休息室喊着。
“在,在的,我是他娘,这是他爹。”
刚还像失了魂似的中年妇人闻言,急忙起身应道。
“过来这边,有份文件需要你们签字。”
“哎,这就来,这就来。”
妇人一把拉过还在发呆的男人快步跟了上去。
进了审讯室,夫妇二人终于见到了垂头丧气的儿子,鼻青眼肿一身的狼藉,正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儿啊,我的儿啊你受苦了呀……”
妇人哪里见得这些,飞似的冲上前去抱着儿子好一阵摸索,“这里疼不疼,这里呢,眼睛怎么肿,谁打的……”
干警并没催促,任那妇人给孩子检查身体,嘘寒问暖的。
恍惚中的男孩见是平日最疼自己的母亲,立马有了主心骨,精神随之一变,起身嚷嚷道:“是警察,是他们打的我,可凶了,我都求饶了他们还打。”
说着说着,还留下泪来,瞧得那干警直接转过脸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妇人听儿子说是被警察打的,刚腾起的怒火便很快又消散了,“快坐下休息,不怕啊儿子,娘和爹都来了,咱有钱咱不怕。”
等母子相见这段戏码演完后,干警才重又出场,“你儿子刘大宝,昨晚酗酒后伙同他人行凶伤人,致一名警察腹部中刀,不治身亡,这是口供,你们签个字吧。”
还没等干警把口供放在桌子上,那中年妇女就辩说道:“我儿子很老实的,他没胆子持刀伤人,肯定是其他几人干的,你们可要查清楚,那张传宗和陈方华都不是好人,我儿子就是被他们教唆带坏的。”
干警待她说完后,才语气平淡的道:“签字吧,保释费一万金币,保释期间不得离开吉祥城范围,随时等候法院传唤。”
妇人还要再分说,却被男人止住了,“我们签,保释金一个时辰内送到,请您放心。”
二人签了字后,便和孩子一道被请了出去,还得完成下一道手续。
等到其他几人都办完了手续,只待交钱领人后,大家自发聚在一起,想着如何应对法院审判的那一关。
刚还在背后把人儿子扁得一文不值的刘大宝他娘,此时的姿态放的异常低,顺带着把其他几人捧上了天,就为了能给孩子减轻些罪名。
“请律师吧,我们用行话说叫‘法盲’,只怪当初培训时不重视刑法,以为自己用不着,如今用时方知悔。交完保释金后都去我家,得让孩子们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还原出来,如此才好制定对策,为他们开脱。”
这时刘大宝的爹站了出来,成了领头羊,众人的主心骨。
他的建议得到大家一致认同,串供是手段,保人才是目的。
为这件事情定下基调后,王玄便前往医院看望牺牲干警的家人。
干警名叫张得顺,原是赤焰(新北镇区域)奴隶,被解救后入了吉祥籍,经过两年的改变和适应后转为治安干警,警局对他的评价还算不错,敬业、负责。
张得顺的媳妇是新吉祥人,原籍大夏双月领,到了吉祥后二人经介绍相识,不久后组建了家庭,那时张得顺还是个普通农人。
家中有两个儿子,大的三岁,小的才一岁。
双方高堂皆已不在,张得顺又走的突然,这给女人带来的打击过于巨大,说是天塌了也不为过,现场已是晕厥了几次。
一个年轻女人独自带着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年幼儿子,的确不是件易事。
王玄了解了张得顺的过往后,便给吉祥城区公安局做了指示,俩孩子由政府抚养至成年,女人则进入吉祥技术学院深造。
王玄只希望几年的学生生涯,能抹平她心中的创伤,走出阴影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正月二十,吉祥第一人民法院对此案进行不公开审理。
正月二十三进行第二次审理,二十五号宣判。
那几名纨绔一人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其余三至十年不等。刘大宝被判了五年,这倒让其父母松了口气,只要人还在,其他的一切才有可能。
死了儿子的那一家,在儿子火化后下葬的第三日,便从吉祥神奇的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官方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说法,只以失踪处置,那可足足有六人之多。
就在法院宣判当日,孙氏到了吉祥。
王玄在政务院接见了他,然后没干别的,孙氏拉着他、陈程和东和搓了一下午的麻将。
“哎呀,除了酒咱就好这一口,今日非得战个痛快才行,最好赢到你们求饶。”孙氏摆着长城,嘴巴不停,娱乐交流两不误。
王玄听懂了他的话外音,这是认可了一亿金币换土地的交易,所以才说要赢到他们求饶,就是想找补些回去,平衡下心理。
“随你,只要有本事,哪怕把我的私房钱都输给你也无所谓。”王玄很自然的接了句,看得出来他今日心情不错。
能不错嘛,孙氏心中嘀咕,那可是足足万余亩土地,外加两座矿山啊。
见王玄说的爽快洒脱,陈程与东和二人也没当怂包,虽然身家赶不上孙氏,更赶不上王玄,还是豪气的应了战
气氛渐渐起了来,倒有点像赌钱的样子了。
在坐的四人都不差钱,王玄就不说了,他的私房钱(内库)到底有多少还真没问过,每月的军费开支、科研投入、教育投入等都是事先剥离的,除此之外王玄可以随意支用。
随着吉祥有钱人越来越多,发展建设银行的利润也是越来越大,这家银行可是王玄出资筹建的,为的是鼓励和支持国民创业,如今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在竹儿的建议下,内库又扩大了一圈,照此速度发展下去,地下室很快就没有扩宽的余地,要新建第二库房了。
西山也不用说,跟着吉祥后头没少赚钱,孙氏也学着王玄搞了些私人企业,都不少赚。
陈程与东和搞了个红酒作坊,年三十在各大商店上架,一晚上便全部售罄。
前几日又挤进了小商品批发市场,排得一柜台,做起了外销的买卖。
这几天二人正商量着,要学白糖专营店的模式,也在城里开一家红酒专卖店,想要打造品牌效应,走上层高端路线。
四个不差钱的人坐在一起搓麻将,看似赌钱,实则是在交流感情。
到了晚间一合计,却是王玄赢得最多,差不多三千金币的样子,于是做东请大家吃了顿火锅,辣椒味精齐上阵,又造就了三个吃货。
孙氏没有避讳陈、东二人,直接当面同王玄说明同意吉祥的方案,唯一的要求便是再帮西山修建两条高质量的大道,一条东西一条南北,交汇处便是领主府。工人全部当地雇佣,吉祥只出技、管人员及水泥材料,西山按市价支付。
这是好事,虽然赚的不多,还给西山培养了一批基础技术工人,王玄还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这时陈、东二人才知道王玄抛开了他们,决定独自开发步行街,心中的失落是显而易见的。
见二人不愉,王玄解释道:“之前说好的我们三人投资西河步行街项目,如今却是吉祥单干,实属不得已。不瞒两位,吉祥计划在一年内投入一亿金币,以西河步行街为中心打造一座现代化的城镇,以点带线,再以线连面,带动整个西山经济全面发展。”
这话说的极为诱人,就连孙氏的情绪都被带动了起来,可见规划的魅力之大。
“这时项目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是吉祥王国对西山领的投资,而非我本人,所以便不宜再拉上二位。当然,这些都不能成为我食言的理由,所以我打算与二位做味精和辣椒的生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王玄说的明白,如今他二人是白身,不能参与政府项目。
至于付出一亿金币换来的是什么,王玄没讲,他们也不好问,这已属国家机密,离得越远越好。
说到合伙做辣椒和味精生意,二人有些兴奋。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
王玄的金子招牌,再加上方才火锅的真实体验,这两样佐料必火。
于是二人难掩激动之情,纷纷表示步行街之事并未放在心上,更没有疙瘩。既然吉祥有了新计划自是以王国利益为先,如今又有了新的合作项目,该齐心协力做好才是。
意思很明确,你王玄给的我们拿着,不给的也不会说三道四,谁叫自己寄人篱下呢。
见二人确实有意这个项目,王玄当场拍板,成立‘真滋味’副食品公司。
“新的产品正在开发,厂房可以先建,我以技术和厂房入股,占八成,二位各投入五万金币各占一成,意下如何?”王玄问。
陈、东二人自是满口答应,他们也没还价的资格,王玄完全可以独资的情况下还带着他俩一起玩,再去争这些蝇头小利就过了,毕竟是做过领主的人,拎得清轻重。
“你们仨不带我玩说不过去吧,咱们一人五万,占三成份子如何?”孙氏看着王玄,他有些期待。
“得了吧,到了明年你哪还有时间忙这些琐事,只那个小镇就能把你折腾个半死,到时你睡觉都能被笑醒。”王玄打趣。
他是真不希望孙氏再来插一脚,交集过多不是好事,他担心会狠不下心来宰他。
好在孙氏不清楚王玄的真实想法,否则还不得找个角落数蚂蚁去。
见王玄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孙氏更加期待建成后的新镇风采了,若真能以此带动西山经济整体发展,一万亩地卖的就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