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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遗孤

江湖神厨 夜问苍生 11581 2022-10-31 17:18

  “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

  战火燃烧着焦土,放眼望去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柳飞龙眼睛里积蓄着哀伤的泪水,双手颤巍着无助地翻开一具具尸体,拼命找寻着大哥二哥的身影。

  旁边的杨延朗咬着牙红着眼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心情异常的糟糕。这些尸体,有辽兵的有宋兵的有辽国高手的也有宋国英雄的。看着那一具具宋人的尸体,杨延朗心中悲痛不已。这些英雄好汉忠贞义士,他们都是满怀一腔热血冲着国家大义而来,而现在却仅仅留下这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杨延朗握着铁胆银枪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下马!”杨延朗举枪号令道。

  一众杨家将听到命令后,都纷纷下马,而身后紧随而来的宋兵看到这幅情形也跟着下了马。

  “来人,把诸位英雄和同袍的尸首抬回来,全部厚葬!”杨延朗说着说着眼睛红的更厉害,渐渐地说话的声音也沙哑起来。

  “遵命!”

  将士们纷纷收起了兵器,跨步来到战场仔仔细细地翻找着一具具宋国英雄的尸体,然后将他们抬到一旁。

  杨延朗将铁胆银枪狠狠地插到地上,快步来到柳飞龙身边,偷偷抹了把泪水,使劲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脸上强装着镇静,但其实心里已经默默地留下了眼泪。杨延朗强忍着心中的哀伤对柳飞龙说道:“三哥,你快些起来罢,你快起来啊!”

  “不,你别拉着我,我要找他们,我得找打他们,他们不会死的,他们一定还活着!”

  柳飞龙似乎已经精神崩溃了,整个人都已经疯癫起来。他狠狠地推开杨延朗,自己猛地跌坐在地上,近乎痴狂地翻找着大哥二哥的尸首。

  突然,柳飞龙在掀开一具辽兵的尸体后,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瞪得极大,脸上分不清是什么表情,是惊吓还是哀伤?他看着眼前握着残刀的手臂,似乎不肯相信的摇着头,嘴里自言自语道:“这,这,这不可能,说好的回来要一起喝酒的,说好的,说好的……”

  杨延朗闻声赶紧走了过来。离得老远就一眼就看见被一堆辽兵尸体压在身下仅仅漏出的那一只死死握着断刀的手臂。他脑袋突然“嗡”的一下如同重重敲击的洪钟发出长鸣一般,脑袋里头一片空白。他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伸向那只手臂,轻轻地触碰到手臂,心里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说不出话。他使劲想掰开那握着断刀的手掌,但任凭他如何掰动始终掰不开那只握着断刀的手,仿佛那只手的主人仍置身于这片战场还在奋勇杀敌,等着胜利的降临。

  “二哥,这场仗已经打完了,我们赢了,你,就安息吧。”

  杨延朗轻轻拍了拍那手背,略带哭腔地说着,仿佛在跟着手臂的主人对话着一般。

  那紧紧握着断刀的手仿佛听懂了杨延朗所说的话,慢慢地放开了断刀的刀把。

  “嘀呤呤。”

  一声脆响,那断刀从主人的手上脱落跌在地上。

  “二哥,二哥!”

  柳飞龙拼了命地扒开压在“二哥”上面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扔到旁边,直到露出手臂主人的面目。柳飞龙悲伤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上被扎了十几只箭矢,箭杆虽然被拦腰切断,但还是贯胸而出。柳飞龙看到二哥的残躯不由得伏在尸体上失声痛哭。

  杨延朗别过脸去,不忍心看到这般情景。虽然他怎么说也是沙场老将了,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对这种生离死别这种情况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当他看到二哥死得如此惨烈,也忍不住流出泪来。

  “报!”

  这是一个传令兵从远处飞驰而来。他来到杨延朗跟前一勒缰绳,飞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大声说道:“禀报将军,我们派去押运粮草的人马在半道上被辽兵伏击,现在死伤惨重,还请将军速速发兵解围!”

  “什么!”杨延朗闻言赶紧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来,声音颤抖着问道。

  “粮草被劫,请将军速速发兵救援!”传令兵再次说道。

  “嫂子,治儿,小宝!”

  正伏在尸体上痛哭的柳飞龙突然听到传令兵的话,猛得从地上爬起来,如同魔怔了一般,揪着传令兵的领口把他提溜起来猛烈摇晃,说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嫂子呢,治儿呢,小宝呢!”

  传令兵被他摇晃的七荤八素,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延朗看不下去了,一把拨开柳飞龙的手,大声朝他喊道:“醒醒吧,三哥,大哥和二哥不在了,而现在押运粮草的人马被劫,嫂子和治儿、小宝身处险境,正需要咱们去救他们!”

  “对,对,对对对。”柳飞龙难得恢复了清明,马上拽着杨延朗的胳膊神情激动地说道:“咱们现在就去!”

  “行了,二哥!”杨延朗一把拨开柳飞龙拽着自己的手掌,说道:“咱们现在去出事儿的地方,估计人都走光了,来,我带你去找,肯定能找到他们。”

  “好好好,听你的,咱们快走!”柳飞龙一颗心都系在嫂子治儿和小宝安危上,对杨延朗的话当然深信不疑,他只希望嫂子治儿和小宝千万别出事儿。

  “唏律律。”

  杨延朗和柳飞龙上了马。杨延朗把铁胆银枪从地上拔起来倒提在手里,朝后面的将士吩咐道:“你们几个带着一百兵卒在此地打扫战场,其余的人马跟我走!”

  “驾!”

  “唏律律”

  战马嘶鸣,马蹄声轰鸣,溅起一路尘土。

  不多时,他们来到距离河不远的地方,发现还有一些辽兵正准备压着抢来的东西准备渡河。

  杨延朗双目闪烁着寒光,双腿一夹马肚子,手里倒提长枪,一打缰绳朝着那些辽兵策马狂奔,嘴里大声喊道:“杀!”

  “杀!”

  后头的士兵也紧跟着喊杀过来。

  那些正准备渡河的辽兵被突如其来的震天的喊杀声吓了一跳,赶忙朝声响处看过来。

  只见一面旌旗迎风招展,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大的“杨”字。

  “啊,不好,是是是杨家将杀过来了,大家快快上马,准备战斗!”

  但匆忙之间哪里容得了他们整装待发。眨眼之间,宋兵已经杀到他们跟前。

  杨延朗身先士卒,挺枪刺去。只见他一枪挑死一名慌忙上马的辽兵。身旁的柳飞龙那也是个武林高手。只见他右手瞬间一甩,从手里飞出六根银晃晃的银针,银针眨眼便没入六名辽兵的眉心,就这样便要了他们的小命。

  “杀啊!”

  后头的宋兵也杀到辽兵之中,和辽兵战到一处。

  这股辽兵人数不多,还不到宋兵的三成,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便被杀的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三哥,你在此处寻找嫂子和两位侄儿,我率军追杀这股辽兵!”

  说罢,杨延朗便一勒缰绳,打马回身朝着溃散而去的士兵追杀而去。

  柳飞龙也不管他随他去,自己在人堆里找寻找他要找的人。

  可满眼望去都是披甲戴盔的,只有一小簇人是平民老百姓,挤在一块。

  “让开,让开!”

  柳飞龙推来挡在面前的士兵,挤到那一簇百姓跟前,满怀希望的一个一个辨认起来。

  第一个,不是。

  第二个,不是。

  第三个,不是。

  第四个,不是。

  第五个,还不是。

  ……

  越往后面找,柳飞龙的心越发的冰凉,他也知道越往后退能找到的几率越少。他的心微微凉颤抖着。但他不敢放弃,还抱着那一点点希望,找下去。

  “三哥,怎么样!”

  这时候,追杀残兵的杨延朗也赶回来,看着正在人堆里找寻的柳飞龙,焦急地询问。

  柳飞龙仿佛魔怔一般,对杨延朗的话充耳不闻,只顾着找着人。

  “三叔,四叔,我在这!”

  这是一声稚童稚嫩的声音传到柳飞龙的耳朵里。柳飞龙对所有的声音都不关心,突然听到这稚童的声音,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他赶忙寻声望去,大声喊道:“是治儿吗,你在哪?”

  “三叔!”

  这时,一道稚嫩的身影从粮车中爬了出来。

  柳飞龙闻言,转身走到粮车旁,一把把那稚童抱在怀里,哭着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是治儿吗?”

  这时,杨延朗也从人堆中走了出来。

  “四叔,是我,我在这。”

  杨延朗闻声赶紧挤了过来,看到宋治安然无恙顿时喜出望外,摸了摸宋治的小脑袋,说道:“你没事就好,对了,你娘跟小宝呢?”

  宋治闻言,脸色顿时暗淡下来,低着头轻声抽泣着说道:“我们,我们本来跟着,叔叔们走在路上,没想到半道上遇到了辽兵,娘,她为了保护我们把我们藏到粮车上,她一个人跟着叔叔们打辽兵,结果,结果,呜呜呜……”话还没说完,宋治就趴在柳飞龙的怀里大声哭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结果怎么样。杨延朗把宋治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宽慰着。

  “可恶!”柳飞龙一掌拍在旁边的粮车上。那粮车轰然炸裂开来,粮袋尽数落在地上。柳飞龙把拳头攥得嘎嘎作响,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一副恨不得要把辽兵统统吃进肚子里的样子。

  “那小宝呢?”杨延朗看着怀里的小泪人,轻声问道。

  “小宝。”宋治揉了揉满含泪水的眼睛,沮丧地说道:“小宝从粮车上滚下去了被他们发现抓走了,不知道带到哪去了!”

  “天杀的辽狗,待我前去将他们统统杀光,救回小宝!”柳飞龙双目通红,牙齿磨得咯咯作响,欲飞身上马追赶辽兵。

  “三哥!”杨延朗一把拉住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柳飞龙。

  柳飞龙被他拉住,不由得一怔,回头眼中带着愤怒,疑惑地看着他。

  杨延朗微微摇摇头,说道:“三哥不可鲁莽,眼下这过了黄河可就是辽军大营了,咱们现在过去无疑是去送死,不仅救不了小宝,还有可能连我们都搭进去了。”

  柳飞龙一下子就泄了气,神情颇为沮丧,他朝着来时的方向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哀嚎道:“大哥二哥,小弟对不起你们啊,连你们的托付我都办不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罢就要拔剑自刎。

  “噔”的一声,柳飞龙手上的宝剑被杨延朗一脚踢飞。

  柳飞龙怒视着杨延朗,撕心裂肺地喊道:“四弟,你连我自裁谢罪的机会都不给吗?”

  杨延朗将宋治放下来,一巴掌扇在柳飞龙的脸上,大喝道:“死就能一了百了吗,大哥二哥就能原谅你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柳飞龙嗓音嘶哑地吼道。

  杨延朗缓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大哥嘱托你照顾好治儿,你就应该把他抚养成人,教他本领教他做人,让他成为一个跟大哥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要是现在死了,你对得起大哥吗!”

  柳飞龙听了杨延朗这番话,脑袋嗡嗡的,一片混乱。他转头看着宋治,看着满脸泪痕眼神可怜巴巴的宋治,心不禁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猛地抬起拳头一拳砸在地上,从牙缝里蹦出话来,说道:“那小宝怎么办,难道就不管了!”

  “唉。”杨延朗叹口气,望着滚滚而逝的河水,这时的他感到自己那么无助,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自己的一个小辈都救不了。他回头看看一群还在包扎伤口的将士们,他不能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把弟兄们带到绝境,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这么做。于是他心肠一狠,坚定地看着眼前的黄河,说道:“我们只能祈求神仙,保佑小宝能平安无事。”

  ……

  春去秋来,转眼已度几个春秋。

  辽国,大同。

  一间名叫“望客楼”的餐馆内。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破布烂衫,手上脚脖子上拷着链子,头发微微散乱着,肩上挑着两桶和他的身体完全不太相符的大水桶,里面装着满满的水。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把水挑进去啊!”

  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长得十分丑陋的胖女人,嗑着瓜子训斥着少年。

  少年不搭话,挑着水桶侧着身子正要进门。

  “噗。”

  胖女人把瓜子吐到水桶里,立马一变脸,掐着腰朝少年大喝大叫道:“你张没长眼睛啊,这水里有东西你不知道啊,这点小活都干不好,今天别吃早饭了!”

  少年回头朝水桶里看了一眼就看到漂在水面上的瓜子壳,不由得抬头怒视胖女人。蓬散的头发微微被风吹开,露出少年坚毅的土黄色脸庞。少年横着剑眉,瞪着凤眼,鼻子喘着大气,干裂的嘴唇紧闭,一副不服气地模样。

  胖女人被他这么一瞪,被吓了一跳,她慌慌张张地指着水桶说道:“你自己看看,那水里漂的是什么!”

  少年扭头看了那漂在水面上的瓜子壳一眼,说道:“那是你吐进去的。”

  “嗨哟,你还会顶嘴了!”胖女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奸笑着看着少年,从水桶里捡起瓜子壳冷哼道:“啧啧啧,这水还怎么用,罚你今天一天不用吃饭了,再把这桶水打满!”说罢,把水桶踢翻。

  水桶被胖女人踢翻,里面的水淌了一地。少年怒视着胖女人却一句话也不吭,转头把水桶提起来,重新挑着担子,往外头走去。

  酒楼门口渐渐聚集了很多人,看着酒楼门口发生的这一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真可怜啊,这孩子可是遭罪了!”

  “谁说不是呢,我这些老邻居可是从他一丁点大看着他长大的,自从老掌柜死了,这孩子就一直遭罪啊!”

  “这胖女人真不是玩意,不仅抠的渗人,还仗着她夫家的势到处欺压咱们,上次买我一只银钗子硬是只付五文钱,什么人啊这是。”

  “就是啊,没见过这样的人。”

  “可怜的孩子,唉!”

  ……

  胖女人看着越聚越多的看热闹的人,怒火丛生,指着他们大声喝骂道:“看什么看,管你们屁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们宋衙门去!”

  周围的人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寒蝉,纷纷散去。

  少年走到十里外的河边打了两桶水,吃力地抬上来。没想到他一个不慎,“扑通”一声栽倒河里。

  “救命啊,我,唔,我不会,唔,水啊!”

  少年拼命地扑打着水面,不知道喝了几口水,但身子还是在往下沉。

  一股绝望从心底升起,怕是他这次没死在那恶毒女人的手里,却要淹死在河里。随之,他也感到一种释然,与其憋屈地苟活还不如就这么死了,死了多好一了百了,这种日子自己也过够了。想到这,他也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沉下去。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把提起来,随之整个人也从水里被捞了起来。那人带着他像是蜻蜓点水一般从水面上掠过,飞到岸边放水桶的地方。

  “咳咳咳。”

  少年咳着水,喘着气,眼神迷糊的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他晃晃脑袋,揉揉眼睛,眯着眼看着那人。

  只见那人仙风道骨穿着一件灰布破烂道袍,斜躺在地上,左手拿着一块肉,不停地啃食着,还一脸的陶醉。

  “是你救了我?”少年看着眼前不太靠谱的道士,有些不敢相信。

  “嘛呜嘛呜……”那道士啃着肉,瞥了一眼少年随意指了指四周说道:“你自己瞅瞅这鬼地方还能找出第二个人?”

  “你干嘛要救我!”少年气恼地指责道士。

  那道士一听这话,被呛到了,赶紧喝了口酒润润嗓子,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我说你这个娃娃,好端端的怎么要寻死呢,活着多好啊,有吃有喝还有乐子可找,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说罢,又一脸的陶醉啃食着手上的肉。

  少年走到他旁边坐下来,把杯口大小的手链脚链给他看。

  “啧啧啧。”那道人把铁链搁到手里掂量掂量,不由得称奇道:“你小子带着这么重的铁链挑着这么重的水桶,还能扛到现在,不错,是块好材料。”

  “哎,老道士!”少年闻言,气得发笑,说道:“别人看到我这幅德行都可怜我,你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了?”老道士把铁链搁到地上又吃起肉来,说道:“你过得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过得不好。”

  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老道,疑惑地说道:“你是出家人吗,又吃肉又喝酒还说出这般话来!”

  那老道坐起身来笑着弹了一下少年额头说道:“小娃娃见识浅薄,谁告诉你道士都是出家人,谁跟你说出家人就不能吃肉喝酒,谁告诉你道士就要可怜你,又是谁告诉你老头我是个道士了?”

  少年被他这番话绕的不知所云稀里糊涂的。他说道:“你不是道士那你为什么穿道袍,为什么有这么好的功夫?”

  “呵呵呵。”老道捋着胡须笑了笑,他摇摇头说道:“小娃娃,谁告诉你穿道袍的一定是道士,我就不能是偷来的,功夫好的就一定是道士,江湖上有武功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啊?”

  “书上说的。”少年不假思索便张口说道:“我听街头说书的常常说,穿道袍的道士特别的厉害,可惜,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呵呵呵,书上说的难道都是对的,别人说的难道都是真话?”老道又打趣了少年一番。

  “我叫小宝,今天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你。”少年站起身朝老道深深鞠了一躬。

  那少年就是小宝。他只感觉一阵风吹过,连忙直起身子却不见了老道的身影,只留下一包东西在地上,小宝弯腰从地上拾起了东西。

  “老神仙,你的东西掉了!”小宝不知道老道去哪了,只能转着身子四处张望,寻找老道的身影。

  这时四周响起老道的声音。

  “不用找了,那袋驴肉是给你补补身子的,你小子要是想见老头,今晚子时咱们还在这里碰头,老头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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