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镇妖塔,左千户
离万卷书千里之外。
一道人影骑着马,快如疾风般移动位置。
夜色浓重。
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
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
高耸的复式建筑十八层镇妖塔。
被黑暗模糊掉棱角。
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
淅沥的雨下在黑夜里,所有东西都很潮湿,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雷鸣电闪,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
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哭泣的鬼影无路可逃,灵魂赤果僵硬。
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夜色。
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
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
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头颅上黏附着黑色潮湿的长发。
尸体是女的。
新娘子。
身上穿着很鲜艳的红嫁衣,除了脚上一双红色的女鞋特别惊心动魄。
那红鞋非常旧,暗沉的红色上面有着斑驳的纹路和一块一块磨得赤露的皮色。
一道闪电亮起,女尸的影子被瞬间映在地面上。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地面上还同时出现了几道身影。
不,不能说是人影,枯树周围没有任何人。
只有凛冽的风夹带着雨点呼啸。
那是凭空出现在地面上的影子,就像人的身影。
又或者,是影子从地里向上仰望。
它们围绕着女尸,好像在迎接伙伴。
当闪电平息后,一同隐没在夜色中。
天地回归安静,风雨消失,镇妖塔的门被吹开了,空荡荡的塔内,一片漆黑。
然后,好像有很轻细的声音,在隐约处幽幽响起,回荡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校园里。
停留在女尸树枝上的乌鸦惊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月光下。
梦域,细节潮水般地从蓝色过渡到灰暗,世界沉进阴影,被夺去生命的雨点僵硬地从天空坠落。
肮脏的死亡故事一字排开,哀怨的声音纠缠着风,布满整个天空。
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被雨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只留薄薄的一层,像死人的皮肤。
从屋中醒来。
走至三米开外。
摆放着一处刀架,架子上,有着五把锋利的长刀,刀光流露,寒芒闪烁。
于是,走到刀架旁边,看着五把锋利长刀,他感受到了一股寒冷气息,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
刀架旁边,还有一尊铜镜,左千户自己的相貌一切映入眼帘。
面目刚毅,眼神如鹰一般犀利!
左千户强忍着痛苦。
看着自己的胸口,胸口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立即脱下长衫。
全身上下,伤痕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加起来至少五六十处。
走到了衣架旁边,穿好衣服,然后又走到刀架旁边,大手一抓,五把长刀犀利的插入背后之中。
紧接着。
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几个手下看着他出来了。
纷纷上前。
“大人!”
“大人!”
“大人,您伤势怎么样了?”
几个手下担心的问道。
他知道,前几日,他们执行任务,遇到了邪祟。
他独斩邪祟,还中了邪祟之毒,回来之后,三天没有出过门。
“放心,不碍事。”他喃喃道。
“大人没事,那我们就放心了。”几个手下说道。
背负五把长刀,他来到了练武场地。
他凝神静气,眼神一凝,精光迸发,紧接着,他抽出长刀,开始演练刀法,气血也是越来越旺盛。
砰砰砰砰!
地面交错纵横,刀痕无数,手中的刀也是越来越快,一把刀还不够,紧接着,他就是双手执刀。
砰砰砰砰!
场地木桩,四分五裂,直接炸开成了粉末。
刀光寒芒,笼罩他周身十米。
一刀!
两刀!
三刀!
四刀!
五刀!
五刀齐出,形成绚丽刀光,刀光笼罩他周身十米,谁要是靠近他十米之内,当场会被刀光撕扯成碎片!
砰砰砰砰砰!
五把长刀瞬间插入地面上,整个地面铿锵的爆炸开来。
四周的几个手下,看着他演练刀法,被凌厉的刀法之威生生的逼退了十来米开外。
突然。
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阁下就是守塔人吗?”
话音一落。
他冷漠说到,“鄙人,正是镇妖塔守护人,左千户!”
“你是何等宵小之辈?报上名来!”
就在这时!
她跑了。
“大人,莫追!小心中计!!”
手下连忙大喊,可却一脸都不焦急,反而脸色变得阴狠毒辣起来。
其中一人冷冷一笑。
随后,这几人互看对方一眼,异口同声笑到,“早死晚死,不如现在就死!”
“镇妖塔,归我四人所有。”
本以为女干计得逞。
左千户却一个极速掉头,折返还来,一剑光寒,刹那间,四颗人头落地。
滴血未流。
本想,飞鸽传书,谁曾料到?
若非自己刚才追出去且改变主意回来。
左千户恐怕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果然!
人心险恶!
身边越亲近的人,越不是个东西。
心中无视鬼,拔刀自然神!
恐怕。
自己身上这莫名多出来的伤痕,应是秦苍四人所为。
可笑,可笑啊。
嗡!
一声龙象奔腾之声,震颤竹林。
左千户一步跨出,脚下石板轰然炸开,他全身骨骼瞬间凝聚成一片,一拳轰去,如同身负龙象之力。
轰!
整个竹林,破烂不堪,无数碗口大小的树木。
轰然倒地。
整个地面。
也是坑坑洼洼。
仿佛是被炸药炸过了一般。
一阵发泄后。
左千户骑马,然后,再循迹。
他身下这匹骏马不亚于汗血宝马的体格,并且速度惊人。
“聂.....”
“什么?”
忽然,左千户从马背上低头看见到了一张布条。
布条纹路清晰,一个字映入眼底:
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