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厚重威严的正殿之中,一股即将影响这个秦国的重要事件,正在缓缓发生。
“不知今日朝会具体会讲何事啊?”
“莫不是秦公伤势康复了?”
“有可能,若真是如此,我等必然再次向秦公谏言,讨伐匈奴!报我秦国血仇!”
“正是如此!报我秦国血仇!”
一时之间,正殿之内文武百官纷纷应声附和。
两侧,萧元政、林军、甘龙等人老神在在,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议论纷纷的众臣,甘龙嗤笑了一声,微微侧过了身对着一旁的杜挚点了点头。
看见甘龙的动作,杜挚左右看了看附近的文武百官,缓慢的凑近了甘龙。
“告诉下面的人,今日必然有变,不要有任何的动作!”甘龙浑浊的双眸之中闪过了一抹异色,小声的对着杜挚嘱咐道。
听到甘龙的话语,杜挚一愣,有些疑惑道:“老师,难道我们不支持哪位公子或者君侯吗?”
“蠢!”甘龙低喝了一声,身上那股文修的气势一闪而逝,吓得杜挚浑身一哆嗦。
“今日秦国之局势,远比十几年前的秦国要复杂。无论是嬴悼赢虔这些老选择,又或者是赢阵赢壮这两位公子,还是那异军突起的黑马九公子赢臻,都不是易与之辈。就这五人,无论是谁都有可能登上秦公那宝座,若是像十几年前那样冒然支持赢虔那小儿,你看看你还有几个脑袋供自己掉!”
甘龙颇为颇为气愤,若不是顾及着此处的场合不对,估计就要用手指指着杜挚的鼻子骂了。
“喏!”听见甘龙所言,杜挚低声应诺,心中惊惧甘龙修为又有精进的时候,却又颇为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自己这老师就是活的太老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怎么,不服气?认为我老了?”看到杜挚的脸色,甘龙冷笑了一声,一挥衣袖,文气遍布四周,将两人的声音与外界尽到了最大程度的隔离。
“老夫一生做事求得就是一个稳字,如今怎么有你这么名不长心的弟子!”
听到甘龙的话,杜挚的脸一黑,默然不语。
“枪打出头鸟,我且问你,你我氏族子弟、家族土地在哪里?”
“当然是在秦国。”杜挚一愣,不假思索道。
甘龙冷哼了一声道:“再想!”
再想?索性杜挚还不算太迟钝,由甘龙一点拨,顿时明白甘龙想说什么了,恍然道:“秦东北!”
见杜挚还不算太蠢,甘龙继续道:“那老夫再问你,秦南、秦东南、秦西秦北这都是谁的封地?”
“是诸位公子还有君侯的封地!”杜挚的双眸越来越明亮。
“正是!我问你,你若是支持赢虔继位,到时候若是嬴悼继位,你觉得他到时候会不会清算你?”
“若是按照你的想法,大不了到时候跟随任意一名公子君侯奔走,那老夫再问你,你的氏族土地还要不要了!”
“弟子明白了,是弟子莽撞了!”面对甘龙的两个问题,杜挚面露惭愧之色。
“哼!明白了就好,吩咐下去吧,千万勿要轻举妄动!”见杜挚脸上的明悟之色,甘龙点了点头,挥手驱散了布置在两人周围的文气。
远处,萧元政、林军、公孙贾等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想法纷纷。
此时甘龙与杜挚肯定是在密谋什么重要的东西,看来今天的事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
他们虽然与甘龙这老贼不是一路人,但是甘龙毕竟历经三代秦公而不倒,一些事情肯定比他们看的要明白。
在场众多的官员之中,就属甘龙的辈分声势最大。若是林家的林雄老爷子在这里或许能与甘龙比一比辈分,但是先不说林雄已经赋闲在家,就是军中方面,还有个赢虔压在他上面呢。
而甘龙可不一样,文官方面,甘龙可是一直与嬴悼隐隐呈现出一种两强相争的局面,这也是为何嬴悼面对赢虔底气不足,而甘龙又有恃无恐的原因。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暗流汹涌。
…………
“咳咳!”赢殇咳嗽了两声,脸色越加的苍白。
“该嘱咐的我已经嘱咐了,大哥,拿着!”赢殇从身后拿出了一张帛书,递给了赢虔。
看着这份帛书,嬴悼双眸之中闪过了一抹异色,就是赢阵与赢壮都是呼吸微微激动。
“哼!”察觉到周围众人情绪的变化,赢虔脸色一沉,双手接过了帛书,将帛书紧紧握于手中后,对着赢殇点了点头。
“这秦国的江山,我就交予尔等了!”赢殇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了在场众人,最后在赢臻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钟,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除了赢阵与赢壮之外,赢殇的这个小动作嬴悼赢虔都已察觉到了,但是却并未多说什么。
“可悲!可恨!恨这老天为何不肯再多给我百年岁月,我必当金戈铁马,心怀平定天下之心,振兴我赢氏秦国。奈何,非殇无志,天不假年!竟使得赢殇振兴赢秦之心,化作东流之……”赢殇的瞳孔缓缓的涣散,右手抬起虚握,好似要握住什么东西一般,最后无力重重垂落。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宫殿之中一时之间默默无声,除了嬴悼与赢虔,哪怕就是急功近利的赢壮都面露悲伤之色。
而赢臻,看着眼前已经绝气的赢殇,面无表情,心中却又那么一点的触动。
这抹触动,正是来源于赢殇最后的那番动作,那句话。
那虚握天空的手,那句心有不甘的遗言。这句话,与当初始皇陵中,中国历朝历代的开朝皇帝的不甘,是那般的相似。
帝路,真的是一条绝路吗?突然之间,赢臻陷入了迷茫之中。
“好了!”见赢臻三兄弟脸上情绪纷纷,赢虔伸手将赢殇怒睁的双眸抚闭,皱眉冷喝了一声。
听到赢虔的一句冷喝,赢臻骤然惊醒,暗自庆幸,差一点他就要再也出不来,永坠心魔之内了。
“当初你等的祖父,我三人的公父走时,我三人也没有如你等这般,此时是什么时候,是尔等悲伤的时候么?”赢虔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恨铁不成钢。
“正是如此,此时正是秦国政权交替动荡之时,你三兄弟当振作起来,保我秦国无恙。”一旁,嬴悼将目光从赢殇的身上挪开,看着赢臻三人缓缓说道。
“二弟的葬礼延后,先进行朝会,朝会不能中止!”眼见赢臻三人的脸色已经好转,赢虔深呼了一口气,将目光从赢殇的身上挪开说道。
以在场众人水火不容的情况来看,若是不先定下秦公之位,先行举办葬礼,秦国必将陷入内乱之中。到那时必定会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索性在场五人俱都不是愚蠢之辈。
“喏!”赢臻三人应诺一声后,缓步退出了宫殿,直奔秦宫正殿而去。
待赢臻三人走后,赢虔默默的看了身旁的嬴悼一眼,没有言语,缓步跟在了赢臻三人的身后。
“公父!我会证明的,我之才能,绝不输于二哥!”嬴悼转头又看了一眼赢殇的尸身,囔囔自语了一声,命人看好赢殇的尸身后,快步跟上了赢虔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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