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之我为渣渣
汤城西区,沈家院子里。
沈放坐在窗边的桌子边,直直发呆,桌上的铜镜里一张颇有些稚嫩的脸颊上还带着一块一块的淤青。
此刻天色才刚刚蒙亮,但是沈放已经在这坐了半个时辰。
他没想到,一场车祸竟然没有送走他,反倒是把他带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而现在,有一件比起穿越更让他头疼的事在等着他。
就昨天,十七岁的沈放沾得老爹的光,正式从衙府的一名笔吏竞升成了快手。
喜升官的沈放一下值就约了三五个平时要好的同僚在百香楼大搓了一顿。
酒量极差的少年没个几杯就伶仃大醉。
这一切本都是正常的事,但酒醉壮人胆,果真说得不错。
沈放借着沈家人都睡死后,他摸进了表姐的闺房里,对!就是表姐的闺房里。
三五下脱了身上的外衣,爬上了闺床。
未经人事的少年,粗鲁的动作很快就惊醒了沉睡的玉人。
一声尖叫在黑夜响起,随后沈放的脸上挨了一个重重的巴掌,但这并没有让少年停手,反而更激起了那心底的欲望。
身强力壮的少年很快就制住了少女的反抗。
迷糊的记忆中少女的里衣和肚兜很快就被扔到了床外,露出一片雪白若脂的细肤,随后借着酒劲疯狂的去扯少女紧紧拉住的束裤。
刺鼻的酒味夹杂着少女身上馨香。
嘶吼的哭喊声响彻在黑夜里。
“最后呢?”
沈放紧紧皱眉,但后面脑海里却怎么都想不起接下来的事情。
也不知道最后成没成。
直到光着膀子的沈放被当捕头的老爹提到院子里重重的砸在地上,断片的脑子才重新拾回一丝清醒。
院子里。
沈放像坨软泥一般的瘫在地上,沈父狠狠的给他脸上砸了俩拳,随后就进屋取来了皮鞭,朝着沈放一顿抽打。
嘴里大骂不成器的东西。
四境修士手上的皮鞭,鞭鞭见肉。
随后,只穿着里衣,束裤的病秧子表兄朝着他挥泪砸拳,嘴里撕心裂肺的大吼。
平日里温柔贤惠的母亲也一脸失望的看着他,随后就进房安慰那正抽泣的玉人。
“砰~”
后脑一阵晕沉,耳边嗡嗡作响,艰难的转头看去,满脸愤怒的表兄手里正提着一块放在院子角落的柴木。
眼前一黑。
或许这一刻这个叫沈放的少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另一边那个江寒的男人也离开了那个世界。
阴差阳错,沈放可能彻底走了,而江寒还活着,他成为了沈放,代他活着。
“渣渣!”
江寒心底暗骂。
原主的行为,丢尽了一个男人的脸面,放在自己那个社会,不管成没成,蹲大牢准没跑了,出来后还要惨遭社会的鄙视。
不过现在自己不再是那个年近三十的单身贵族、社会底层的蠕动人员。
而是铜镜前的这个人渣沈放。
改变一切就从现在开始吧!
脑海里出现一张有些迷糊却又精致绝美的身影来。
姜悦柔,这次的受害人。
和有着琴画一绝的才女苏雨嫣,倾城绝色秦倾城并称为汤城三大美人。
而苏雨嫣是汤城镇守苏缙云唯一的女儿,平日里惜疼的很。
秦倾城也在去年秋分,嫁到了苏家给苏雨嫣做了姨娘。
苏家门槛高,秦秦城已然没戏。
所以有着良家碧玉之称的姜悦柔,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汤城这些未婚公子眼中的香馍馍。
这些年来,来沈家院子提亲的商贾贵族,官士人家数之不尽。
正所谓,千山万水挡不住情之一字。
沈放也很早就爱上了自己的这个表姐姐,早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十三年前。
还是个小小捕快的沈父背回来一个昏厥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灰头土脸的的小孩儿。
那一天偏房里,一堆沾血的纱布被胡乱的扔在了床边。
过了许久沈父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到沈放跟前指着那对小孩儿说道:
“放儿,这是你表兄和表姐姐,来叫哥哥姐姐”
沈放从此多一对远房的表姐表兄。
窗前,沈放一脸愁眉苦脸,虽然是个痴情的人渣,但是眼下的事真不好处理。
“嘶~”
愁乱中不经意抬手,又扯到了伤口。
沈放干脆起身忍痛碎步移到床边。
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已经被纱布缠好。
沈放没有时间去考虑是谁给他做的包扎。
上床趴下,思索。
这个世界未出阁的少女最看重的就是清白,有些富贵人家迎娶新妇是还有专门的婆子检查是否处子身。
“也不知道,昨晚成没成?”
要是没成,找个验身的婆子验一番,只要沈家没人透漏出去,沈放最多就受点冷眼,事情还好解决。
但如果是另外一种可能的话,就有些麻烦了,二人算是有夫妻之实,万一埋下了果实。
“嘶~”
沈放不敢想象,记忆里虽然表姐姐是美人,但平日都不怎么待见沈放。
想必少年不知藏拙,自己那表姐姐早就看穿。
前一世他就是条咸鱼,白天朝九晚六,夜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悠闲自在。
对于他这种不婚主义者来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
若是木已成舟,到时候最好的结局就是,他把姜悦柔娶进房,二人做个没有感情的夫妻,每日奔波于养家糊口。
沈放不可想这样,虽然印象里表姐姐是个大美人,但如今的他实际上又没见过,谁又说得清呢?
何况这具身体才十七岁出头,大好的青春被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主导,划不来。
随即再往差的一想。
姜雨柔一碗坠胎药下口,衙司堂前一纸诉状,那么他接下来要么处死,要么就在暗无天日的牢里虚度余生,然后姜悦柔找个普通的老实人家嫁了,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这世道死个人很正常,只要没人报官,官府一般不会追查。
嗯!一想到这里,沈放心里瞬间有了底。
只要确定了他真进入了女孩的身体,到时候管他什么情况,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把小命给先保住。
上天送给他一场车祸,又带给了他一次新生,自己可不能作死。
…………
姜悦柔的闺房里。
姜未年看着怀里的玉人,脸色极为阴沉。
昨天夜里,他就收到了沈父的飞鸽传书,得知家中此等变故,急忙连夜从百里外的商城赶回。
“悦柔,对不起,没想到那畜生平日里老实巴交,竟然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
姜未年悲愤又带着自责。
听到父亲的话少女抽泣声音又大了一分,只是干涸的眼眶已经挤不下泪水了。
姜未年一阵心疼,随即心中做了决断,狠然道:
“你等着,我这就去取了那畜生的命”
欲要起身。
姜悦柔却紧揽在父亲的肩上,没有放手。
“我答应了沈叔不杀他”
玉人委屈却又是纠结。
虽然姜悦柔心底痛恨沈放,但昨晚沈母在她床边跪了一夜,就连三大五粗都沈父也跪求她绕过沈放的性命。
沈家的这俩叔叔婶婶对她可谓算是如儿女一般,况且杀了沈放也挽回不了一切。
她的心也是肉做的!
“柔儿”
姜未年此刻虽心疼女儿,却也知杀了沈放无事于补,还会会坏了和沈家的关系,只得紧揽着女儿,眼角上不禁泛起起了晶莹。
待姜悦柔情绪稳定了些,姜未年才松开了怀里的女儿,严肃的问道:
“悦柔,你老实告诉爹,昨晚你畜生到底有没有……”
后面的话姜未年有些说不出口。
听言,姜悦柔心知父亲所问是何。
先是微微点头,随即又猛然摇头。
未经人事的她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
见少女点头姜未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直到姜悦柔猛然摇头,才微微好转,心底一阵猜测。
等了许久,才又开口道:
“我听你沈叔说,前俩日罗家那个纨绔又来提亲了?”
听父亲这般问话,姜悦柔脸上脸露不解,但还是如实回道:
“嗯,罗家这次又多加了一百两的聘礼,不过我还是让沈叔帮忙回绝了”
“那纨绔酒色均沾又易怒,回绝了也好”
说完姜未年起身在房间徘徊踱步,一阵深思。
一盏茶的功夫后。
“悦柔,这些年上门提亲说媒的青年才俊不少,可有看上眼的”姜未年停住步子问道。
“可是父亲……”
”没事,你先说”
姜未年开口打断。
听父亲这般,姜悦柔犹豫了一会,开口回道:
“陆家的三公子,文质彬彬,谦让懂礼但已有一妻。白家的五少爷文武双全,去年又中了进士只是年岁偏大。”
“秦家家财万贯,富贾一方,但三个少爷无一成器,不堪大用。苏家那大公子虽才貌双全,但平日浪荡,常常留恋青楼花街,并非良配”
姜悦柔顿了顿有接着说:
“其余的公子哥比之更不如,只有罗家那罗松公子虽是庶子出生,长相也并不出众,但好在勤学好问,上思进取。”
“还有有着汤城第一才子之称的苏家二公子,此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华横溢”
“二人乃上选!”
说完,姜悦柔有些期待的看向父亲。
不难想象,这是准备给她谋取个婆家。
听姜悦柔说完,姜未年这才开口:
“罗松我不知,但那苏家的二少,心思缜密,心机颇深我有他有些接触,算计太深不适合你”
“那父亲怎么想”
姜悦柔平视而去,静待着父亲的回应。
“你来说说沈放如何?”
一提到沈放,姜悦柔的眼神间恨意满满,久久之后才出口评价道:
“年纪尚幼,但修行天赋极强,单纯,但又心有邪念,要不是沈叔管的严,大可能早早就踏上了歪路,可谓道心不一,以后走不了太远。”
沈放可以说是她最熟悉的人之一,了解的也越深。
同时她的评价亦算的上是客观。
“嗯,确实如你所言,那你看他身材样貌如何?”
说起沈放,姜未年也一脸不悦,他这些年可是对这少年给予厚望,却未曾想到是这个结局。
“相貌尚可”
脑海里闪出一张熟悉的脸颊来,姜悦柔不得不承认沈放的相貌确实还行。
“悦柔你可还记得自己身份”
姜未年听完,便严肃的朝着姜悦柔望来。
“不敢忘”
少女嘴角苦涩。
姜未年这才收回严肃的表情,随后温和的朝着女儿道:
“悦柔,我准备把你许给沈放为妻”
“不行!我誓死不嫁”
闻言,姜悦柔瞬间一惊,随后大急。
“你莫急,且听我说,我这般决定,只是想做个面上给外边瞧瞧而已”
见女儿大急,姜未年开口解释。
姜悦柔紧提的心并却未松下,她都不记得沈放这些年暗地里对她做过多少荒唐的事,所以才一直不喜沈放。
姜未年又接着说道:
“你也知自己身份,整个汤城可能也就沈家算得上自己人,如今外边来给你说亲的媒婆越来越多,能拖到现在实属不易。”
“我准备明面上把你许给沈放,暗下里你们不同房,暂且打消了那些公子哥的心思”
“那我和沈放呢?”姜悦柔问道。
不可能一直跟沈放这么演下去。
“我计划的事进行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离开大元了”
姜未年向女儿透漏。
“那父亲,能不能只定亲,不成婚?”
姜悦柔选着相信父亲,但对沈放还是有些芥蒂,哪怕只是假扮一场,她也不愿。
“不行,如此根本堵不上那些公子哥,只能委屈你一段时间了,你放心近一段时间我都会护在你身边,昨日的事我保证觉得不会再发生!”
想起昨天女儿所受委屈,姜未年一阵心疼。
“那悦柔就依父亲所言”
姜悦柔心底终于轻松了不少。
“嗯,你先歇着,我去趟你沈叔那儿”
见女儿安心,姜未年这才放心一些。
“父亲,我想修行!”
姜悦柔叫住了就要离去的父亲。
听言,姜未年缓缓转身看向眼睛依旧红肿的女儿怜惜安慰:
“柔儿,修行很苦很累,你放心我会一直保护着你”
而姜悦柔只是毅然的朝着父亲道:
“我不怕!”
“好,等婚事之后,我就教你修行!”
许久之后,姜未年才开口应下。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