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家
三刻钟后
镇守司的侧堂里,只有沈家父子,及吴稹,周涛四人。
三人皆盯在向沈放脸上,沈知新脸上迷茫。
自己儿子还有这么一手?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当沈放推测被一一验证后,他此刻的地位无疑上升到了一个至高点。
对此沈放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平前世他就喜欢读些悬疑,贞案的小说。
要想破案,无疑需要注意一些不起眼的小细节,不然怕是天荒地老后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依你看,此案接下来该从何查起?”
吴稹朝沈放问道,默默在心底记住了这个十七岁的少年。
沈放按着脑袋思索,随后道出三点:
“一,把秦家这次走货的知情人都查一遍,消息泄露肯定事出有因”
“二,问清秦家这次出的重货具体是什么。”
“三,查清凶手的身份以及踪迹,这才不过半日的时间,那批货物应该还在那些凶手的手中。”
说完,转头看向吴稹,具体如何安排好需要眼前人来决定。
“我心中有一人极符合带头凶手的特征”
吴稹转头看向沈知新和周涛二人。
周涛闻言,恍然开口:
“果然吴大人也有此猜测,这么看来此事还需镇守大人定夺才行,我这就去禀告大人”
周涛就欲要离开。
“此事不急,吾等也只是猜测,具体还需证据才行”
吴稹拦住就要去找苏缙云的周涛。
周涛思索过后,也觉得这般不妥,便问:
“那依吴大人看,如今该如何?”
“你我兵分两路,我去秦家看看,你再去趟现场,看是否还留下什么线索”
“好!”
随后,沈家父子跟在自家司首大人身后出了镇守司。
徐年年三人紧随身后。
三刻后,秦家。
果然如沈放猜测的不错,正是他先前以为的那个秦家。
汤城三大豪门,苏家、罗家以及眼前的秦家。
也是苏缙云新娶的小妾秦倾城的娘家,之前死那秦二爷便是她的二叔。
秦家生意遍布汤城附近三五城之地,论财富还要在苏家及罗家之上。
“不知吴司首大驾,有失远迎”
刚进门不久,一个四五十出头的锦装男子便迎了上来,虽然笑脸相迎,脸上却写着心事重重。
秦五爷自然知吴稹前来是为了什么,直接把一行人请如正堂。
然而后面的事情发展的并不如意。
…………
半个时辰后,回衙司的路上。
吴稹脸上有些不悦,以他在汤城的地位,不说权势滔天,但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秦家竟然借着有个当姑爷的苏缙云当面打压自己,不配合行事。
这让他极为气愤,虽然自己本家不在汤城,但秦家今日却着实有些过了。
但秦家宁愿得罪自己,也不愿配合,这也更显得秦家心中有鬼。
“你们怎么看?”
吴稹朝身后问道,秦家反常行为,确实值得深思。
这时那叫宋青雨的的捕快张口:
“秦家以前对司首大人一直相敬有礼,今日这反常这举止,肯定有事隐瞒”
“确实如此,大人可注意到今日秦家只有秦五爷与秦家卧病的秦老太爷在家,其余主事的秦家大爷,三爷,四爷皆不在家中”徐年年讲出自己所见。
吴稹听后,心中暗骂,自己因秦家怠慢之举,心中有气,竟然连这等事都未曾发现。
可这种事可不能在手下面前说出,只是淡淡道:
“确实本官心中也有疑虑,但这有能表达什么呢?”
“能表达什么呢?表达什么呢?”徐年年低喃深思。
他只是发现这情况而已,吴稹这一问,反而将他先给问住。
看到手下这般不成器,吴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问向沈知新与那叫周杰的捕快:
“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周杰闻言回道:
“秦家二爷身死,秦家老太爷理应悲痛才是,为何我观这老太爷与秦五爷脸上透漏的更像是心事重重,反而秦家其他人并没有这等,皆是悲痛伤感。”
待周杰说完,沈知新也说出自己判断:
“我等刚入秦府时,秦五爷待我等到是和气,只是后来要查看这次走货的单据时,秦五爷却万般阻挠,以至于后来还抬出苏镇守压迫我等,可见这次被劫的货物怕是不简单。”
沈知新说的,吴稹也有发现,这批货物确实不简单,但是真正能入手差起的线索却丝毫没有,秦家身后多少有苏缙云的影子。
对于这苏镇守,吴稹心中没有丝毫办法。
在汤城苏缙云权势滔天,可谓是个土皇帝也不为过,谁敢不给几分面子。
最后吴稹把希望的目光转到沈放身上,这个年轻人今日表现可谓惊呆了镇守司大堂的一众人,如今案件迷离,说不定他也能有什么见解。
见吴稹直勾勾的盯在自己身上,沈放心中无语。
衙司就这水平,以前破的那些案子怕不是屈打成招,或是随便找个人顶替凶手,就草草结案了吧!
想归想,沈放还是开口:
“这批货对秦家显然极为重要,并且不愿让外人知道知晓具体是什么”
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沈放又接着道:
“那么问题来了,秦家既然报官,那么为何不肯配合衙司查案?今日来报案的那个秦家人呢?”
“还有,今日有仵作说过这批尸首死亡时间约摸是寅时,而子时到卯时城门禁开,秦二爷是如何出的城门?”
众人恍然一悟,是啊那报案的秦家人呢?秦二爷是如何出的城门呢?
吴稹一声令下,众人脚程加快,朝衙司赶去。
沈放心中其实还有很多疑问,前来报官的应该不会是秦家人,极有可能幕后有人科一安排好的,那么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秦家那批货物到底又是什么?
沈放心中有些猜测。
秦家这批货物可能见不得光,而背后策划之人就是想让这批货物摆到明面上来,好让官府插足。
但是,连死三十余人,被官府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为什么又要找个人冒充秦家人前来报官呢?
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幕后之人是不是那带头的匪徒?
如果是,他是如何知道秦家走货的消息?
如果不是,什么人能指挥一个五境修士呢?
越想越乱,沈放干脆不再去想,专心赶路。
看着一马当先的吴稹,沈放微微嗤笑一声,在心底嘲笑:
自己只是个小小快手,没事操心这些干什么?
天塌了还有那么多高个子顶着呢,真是闲的。
一路上沈知新时不时瞟一眼身边的儿子,他仔细思索过沈放近几日的表现,似乎没有往昔的浮躁,行事直接多了份成熟冷静,话语言止更像个饱经世故成年人。
难道是自己揍了一顿后,这小子一夜开窍,决定重新做人?
如此,那他这个做父亲的甚感欣慰。
只是这转变也太突兀了些,让他身为人父,都觉得不太真实。
在老爹的注视下,沈放趁着路过一个包子铺,掏出铜子买了四个包子,半个拳头大小的包子一下把嘴巴塞得满满的。
忙了一上午,肚子早就空空荡荡。
三个包子很快就下肚子,沈放看了一眼一直着自己的老爹,又望了望手中的包子,一番犹豫后,仅剩的那个包子被递了过去。
看着儿子手中那个被捏得有些变形的包子,沈知新一把接过,塞进了嘴里。
沈放暗道,肉疼。
除了吴稹以外,平日里和沈放解除颇多的徐年年,宋青雨及周杰其实一直都在暗地观察着沈放。
无非其他,今日这个少年郎实在变化有点大。
看着沈知新还在咀动的嘴巴,徐年年咽了一把口水,从怀里摸出几个铜子,环视前方。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