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再敢多言一声,本郡主就直接取了尔等项上人头。”姬无月一攥灵宝“捆仙绳”一端,脚下祥云飞起间,牵着绳索,众人不由自主的飘荡着,向着半空飞去,冷冷的瞥了眼李二通等人,厉声喝道。
而原本李二通等人脚下的飞剑,没了灵力催使,纷纷仿佛没头苍蝇,丢溜溜乱转几下,就朝着地上摔去。
李二通等人被姬无月这冷冷一瞟,骇的是面如土色,好几次有几人都欲开口,可看到对方那轻描淡写的神态,他们终不敢以身试法。
二年前,姬无月入门时的无上风光,众人可是记忆犹新。若说宰了他们几个,本门掌门就会为他们伸冤……
以李二通的见识来看,怕是一个字……
悬!
李二通忽然升起无边的悔恨。
你说自己干嘛招惹这刁蛮任性的郡主?
明知对方刁蛮任性,而且跟脚来历不凡,自己却要招惹对方,不是自己嘴贱,是什么?
想起一会儿同门师兄师弟们看到自己这般狼狈模样,他以后如何在同门面前行走。
李二通一张脸涨的通红,尴尬无比,可他想说些认输的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姬无月一路向着通天峰直直闯去。
不时有发觉这边动静的巡视修士,怒气冲冲的冲将过来,可不待他们反映过来,就被捆仙绳串成糖葫芦一般,捆了起来。
就这样,姬无月一路横冲直撞,手中牵着一捆仙绳,一溜烟捆了二十几位从凝丹境到金丹境的修士。
还有数十位脚踏各色飞剑法宝过来后,看到情况不对的弟子,满头黑线,离的距离稍远,戒备的看着姬无月一行人。
他们也发现了姬无月手中法宝古怪,可想起对方身份,又觉得对方有几件厉害法宝傍身,又是极为正常。
就这样,通天峰巡视主峰安全的一众弟子,一副想上不敢上,却又不好扭头直接离开的古怪氛围中,一行人一直来到了通天峰广场大殿,才被忽然出现的一道身影拦住。
“郡主殿下,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从远处大殿射出一道惊鸿,停在众人面前,露出一个阴翳老道,这老道一甩佛尘,一副苦笑不得的模样问道。
“参见左老!”姬无月一干人等,看到老道,忙齐齐躬身一礼。
“尔等不必多礼!”左向翁和颜悦色,一副邻家老爷爷的亲和模样。
姬无月一看来人,也没了硬闯大殿的心思。再说,这通天峰掌门居所怕是要一直闯过云霄层之后的峰顶,才能见到真人。
可自己若真要闯那禁制重重的云霄,怕是以自己修为都不够塞牙缝,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既然左老再此,那晚辈便把打听到的一些黑云山妖林消息,告知左老,烦请左老通禀掌门。”姬无月不再迟疑。
左向翁一听这话,老脸一肃,本要开口让姬无月松开法宝,放下这些后辈的话,仿佛被刻意忘记了。他一甩佛尘,好奇道:“郡主殿下难道也听说了一些外界消息?”
“嗯?”姬无月露出疑惑。
向左翁稍微迟疑一下,这才讲起刚才离开了两位道友之事。
原来刚才丹鼎峰弟子陈天鸣,刚到通天峰大殿见过几位主事长老,禀告了发生在陈家村妖患之事。几位主事商量一会儿,决定让两位元婴期同门解决骚乱,顺便把门下几个小辈救回,以防真的在自家眼皮底下,发生人间惨事。
姬无月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她虽有心提示对方此次妖患之变,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可她身份特殊,又修为不到,还没有自持到自己的话,就可以改变哪些老古董的行事风格。
过了一会儿,她沉吟着,才把老师在黑云山打探的一些重要消息告知了对方。
“殿下所言,可是当真?”左向翁闻言后,面色大变。
姬无月白了一眼,没好气道:“本郡所言,爱信不信,既然话已送到,我便不打扰前辈清修!”
她话语一顿,一抽攥在手心的捆仙绳。
须臾,一串滚地葫芦从绳上掉下,径直摔在广场上滚做一片,一时间,从十数米高空跌落的李二通一干人等,发出哭爹喊娘的痛呼。
姬无月脚下祥云一催,化作流光向着断崖峰射去。直到化作一团流光激射出数百米后,似乎生怕对方犹疑中耽误了时机,又传音补充道:“本郡贴身护卫沈百涛,已于数日前,前往虎羊关见我父亲,并言明其中利害,这其中关窍如何,左老好好琢磨琢磨吧。”
她这些话说完,就彻底化作一道流光,从天边消失。
向左翁没有理会广场上小辈的胡闹,瞧着先后化作数十团流光消失的姬无月和一干护卫,捏着银须,沉吟少许,才向着大殿内飞去。
……
鸡鸣寺,佛塔内!
魏无常又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他看到一片紫色空间,雾茫茫一片。
从他和刘温,苏氏兄妹四人,从七星门下山时起,一直到他被天音老秃驴逼迫修炼功法,都一一重现上演,而他则是一个局外人,一直只能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突然,紫色空间涌进汩汩金色水流。这水流璀璨耀眼,仿佛久旱逢甘露,雾茫茫一片的空间,发出剧烈变化。
雾气往后飞速退缩,犹如江河之水倒灌。没一会儿时间,空间中的所有人影画面,扭曲变形中倒卷向天空,聚集在一起,慢慢出现了一轮紫色虚影的太阳。
雾气消散一空,露出苍茫荒芜的大地。半空中有一柄锋芒毕露的小刀虚影,在空中悬浮不定,虚影上萦绕着一抹极其细小的紫色灵气。
不知何时,金色的涓涓水流,已经停止涌动。
魏无常呆呆的瞧着这一切,直到从外面传来一声震聋欲耳的声音,这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一切如梦幻泡影!
“你小子神功除成,便别在浪费老夫的金丹精华了!”天音上人虚弱之极的声音响起。
刚才他只感觉金丹精华,仿佛不受控制,从金丹内汹涌而出,骇的他也是亡魂皆冒。好在这小子醒的及时,收了眉心异象,若非如此,只怕老夫就要被着小子活活吸成人干了,他暗自嘀咕:“这小子的血脉异象,怎的这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