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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下棋局(下)

  “秦风是谁。”

  刘知善问道,随后出左炮直接打郑年出路的仙人小兵。

  郑年笑着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至此为止,我便认为秦风早已是盘中大字,少说也是这个车。”

  说着,郑年出左侧横车,兵不要了。

  刘知善惊讶地看着郑年的棋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郑年则继续说道,“之后便是最可笑的一点,秦风府上的倭人,和晴天娃娃,想必也是为了龙诞之日的准备,而且也是这时候我明白了一点,倭人就是秦风带领之下进入京城的,而那个倒挂在京城大街小巷甚至是杏花楼之中的晴天娃娃,便是倭人最邪门的术法,鬼术。”

  “郑大人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刘知善推了一手跑前卒,此时黑棋大局优势,若是郑年进一步用兵吃卒,那么炮便可以直接打相将军。

  郑年根本不假思索,直接用红色小兵吃了刘知善的卒,随后笑道,“不过直到方才我在木桶之中才明白,秦风不是最有力的棋子,而是局中的棋手。”

  “所以,宰辅并非是下棋之人,我被你的身份蒙骗了,你只不过是听从秦风手中的一枚大子而已。”郑年哈哈大笑,再饮一口酒道。

  “秦风是谁。”刘知善神色平淡,此时他已经胜券在握,直接将黑炮打向红棋的相,这盘棋死的第一个子,便是相。

  “我的相没了。”郑年并不慌乱,而是叹息道。

  我的相……没了。

  刘知善的脸色变了。

  郑年起士拆开跑架,此时这一盘棋,已然成溃败之姿。七皇子也不尽摇头。

  刘知善将跑移动到了兵位躲避。

  “秦风是谁呢。”郑年深吸了一口气,“武元枫曾经告诉我一句话,他说,他是金雨楼的楼主,还问我要不要加入金雨楼。”

  刘知善忽然抬头审视着郑年。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跳出来告诉我,我是金雨楼的楼主,你来加入金雨楼呢?”

  郑年笑着转头看向七皇子,“其实我就是金雨楼的楼主,你要不要加入金雨楼?”

  七皇子皱着眉似乎没有听懂郑年所说的话。

  “这样,金雨楼就有两个人了。”郑年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七皇子问道。

  “一切都是安文月在自己和自己玩!”郑年出车抓对方的炮,一口清酒入喉,

  “哪儿他妈来的什么金雨楼?杏花楼是秦风的,那什么普惠通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罢了,天下哪儿来的金雨楼?所有人都说金雨楼,谁又见过金雨楼?金雨楼到底对朝廷做了什么坏事让所有人都认为金雨楼要杀安文月呢?”

  刘知善怔住了。

  “所以,秦风,就是安文月。”郑年平静的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刘知善。

  刘知善的炮打到了右边郑年的七路卒上,逃出生天。

  郑年都不用思考,立刻飞出右边马,继续道,“宰辅还有想要问的么?”

  刘知善看着棋,思考了良久,喝了足足一杯酒之后,进了一步炮。

  郑年立刻应对,过河的那个兵,向左平移了一步。

  “你觉得这盘棋,能赢么?”刘知善问道。

  “从第一步的时候,你已经输了。”郑年道。

  七皇子大笑,“明明你已经没有了相,现在黑棋攻势已出,哪儿来的胜算?方才你为了保一个小兵丢了相,此乃是因小失大!”

  相。

  刘知善看着面前的棋。

  宰相的相。

  刘知善飞了一手象作以抵挡。

  郑年三路车进九,直接顶入对方腹地,仰头再喝一口酒道,“我的棋,小兵不能丢,相可以死。”

  槽头拴马。刘知善左边棋子竟是因为一个车无法动弹。

  刘知善站了起来,此时再看,虽然自己打了一个相,可是……腹地尽失!

  郑年下棋仍然不假思索,以车为驾,硬打对方的马。

  丢马!

  那个小兵竟是以炮生根,刘知善不可能用大子去换。

  双路同车,郑年再出阴招,抓仕,顶炮,下底,抽車!

  以一相换了四个大子。

  一连串下来,刘知善只得投子认输。

  最后也没有吃到郑年的那个小兵。

  他缓缓坐在石凳上,“你以为你能活下去么?”

  “我可能刚才没说明白。”郑年道,“武元枫问我,加不加入金雨楼。”

  刘知善看着郑年,忽然之间,脸色一变。

  “我说。”郑年道,“不去!”

  忽然!

  一道雪白色的长剑插在了他的面前棋盘之上。

  冷冷的声音传到了院落之中,“他说,不去。”

  魏玄麟!

  赫然黑袍出现在半空之中,俯视大地。

  剑甲,魏玄麟!

  七皇子立刻倒退了三步。

  而刘知善更是狰狞着看向郑年,“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在想,有人要杀了皇帝,但是为什么武王无动于衷,谁都可以无动于衷,只有他不可以。”

  郑年站了起来,走到了七皇子的面前,“为什么武思燕会甘心屈居与太子的手下,为什么武王面对大周皇帝之死,无动于衷?我问你,为什么?”

  “为……为什么……”七皇子看着突然变脸的郑年,惊讶着。

  “他要反,早反了!”郑年道,“武王不反只有一个目的!当今圣上已然决定传位太子,下令武阳为异姓王只有一个目的!要太子登基!”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小人之心夺了君子之腹,你们想要夺权,想要那个王位,就以为武阳早有了叛逆之心。可即便是我再讨厌武王府,再讨厌武阳,我也得承认,他是一个忠臣!他是担保大周不倒,他是即便安文月如何掌权,如何肆意妄为都不敢动摇大周根基的那把护国之剑!”

  刘知善听到此处,忽然笑了,“你看的真透彻。”

  郑年没有说话。

  “只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把安父想得太简单了。”刘知善的话只说到这里。

  下一刻,便是飞剑穿心。

  七皇子狰狞地看着郑年。

  “秦风……不,安文月让你们来,就是来送死的,只有你们死了,他的计划才正式开始,凡是入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去,无论是谁,都不可能。”

  郑年缓缓摇头。

  “棋盘上的子时明的,而这场纷争之中的子,都是暗棋。谁也不知道谁的棋盘上是否有三个车,五个車。”

  魏玄麟轻声道,“七殿下,请上路吧。”

  郑年此时已经向门外走了出去。

  “你若是此时出去,会死的。”魏玄麟将长剑从七皇子的脖颈里抽了出来。

  “我已经对于武王府没有任何价值了。”郑年摆了摆手,“我也没有任何的炁和力量,难不成到这一步了,你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若你不是武思燕的徒弟,以你对武王府的不忠,现在确实该死了。”魏玄麟道。

  “很可惜,你不能杀我。”郑年走了出去。

  魏玄麟冷冷的看着郑年,嘴角微微上抬,“是个好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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