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吐了一口气,笑道:“既然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快点睡吧。”
段干云踌躇良久,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此刻再到别处睡,只怕自己真是不识抬举了。望着俩少年单纯至极的神情,段干云此刻也只有跟他们一起睡了,他心道:“我累的死去活来,估计躺下,便能立刻睡着了。”
段干云随即脱了鞋子,向床里面望了一眼,嗫嚅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睡在小哥的旁边吧。”
段干云说着,已合身窜到了床的里面,他接起少年的被子,匆忙窜了进去,同时向少年微微拱手道:“叨扰了!”
看段干云尴尬的神情,两位少年都笑出了声,少年也微微拱手,笑道:“公子多礼了。”
少女随即熄灭油灯,睡在了床的边上。
段干云刚要闭眼睡去,只听少女嬉笑道:“公子,我叫青婷,是女子旁的婷,不是蜻蜓的蜓。”
少年哈哈大笑,说道:“在下叫青英,是英雄的英,不是老鹰的鹰。”
段干云微微一笑,道:“在下段干云,姓段干,单名一个云。”
少女嗯了一声,笑道:“公子日后叫我青妹就行,至于我哥,你就叫他青弟吧。”
段干云匆忙道:“两位日后称呼在下段干就行了。”
少年微微拱手,笑道:“段干大哥,我们还是这般称呼你吧,你以前是如何练习剑法的?”
段干云嗫嚅道:“这个简单了,就是拿着剑天天练习。”
少女嘻嘻一笑,道:“段干大哥,有句话,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否则,我就不说了。”
段干云微微一笑,道:“青妹但说无妨,在下平身一无是处,就是没什么火气。”
少女嬉笑道:“那就好,小女子看你婆婆妈妈,估计剑法也是一塌糊涂吧。”
少女说罢,段干云和少年不觉哈哈大笑了起来,少年咳嗽一声,敲了敲少女的额头,嗫嚅道:“青妹,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段干大哥连皇子都敢杀,你就不怕吗?”
少女嘻嘻一笑,道:“我又不是皇子,段干大哥即便生气,也不屑杀我的。”
段干云叹息一声,道:“青弟说笑了,我哪有胆量杀皇子呢,不过是一场恶梦罢了。”
少年笑道:“大哥能接得了‘寒风掌’,想来武艺也不一般了。”
少女娇呼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匆忙翻身下床,在墙壁处打开了一个盒子。
段干云瞥了一眼少女,当嗅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后,他抿了抿嘴,微微笑道:“青妹这是要请我喝酒吗?”
青英微微一笑,摸了摸段干云冰凉的左臂,笑道:“大哥中了寒风掌,此刻定是竭力相抗,得用烈酒化解寒气,才能舒服一些。”
段干云这才明白青婷找酒的原因,他匆忙向两位少年拱手道:“在下无以为报,只有再次谢过两位了。”
段干云楞了片刻,又望着青英问道:“在下似乎没说过寒风掌的事,不知两位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淡淡一笑,道:“天下间,有名头的武艺,爷爷都跟我们讲过一些,我看大哥左臂冰凉,想来除了寒风掌,也没其他掌力这般阴冷了。”
段干云微微点了点头,他自己出生寒微,当然对江湖一无所知,自是不同于某些武林世家的子弟了。
一阵倒酒的响声过后,青婷再次躺在床上,她将一个小小的酒壶递到段干云的手里,笑道:“大哥,你快点喝吧。”
段干云接过酒壶,微微尝了一口,他随即皱了皱眉,只觉此酒烈如火焰,一小口下肚,不觉全身都热了起来。
少女微微一笑,道:“要全都喝了,才有作用。”
段干云吐了一口气,只将这一小壶酒喝了半盏茶的功夫。
喝完后,段干云只觉全身热的难受,只得将外套脱了。
迷迷糊糊中,段干云只觉脑袋一阵眩晕,不觉已经大醉了。
当段干云再次钻进被窝里,只觉一阵幽香扑鼻,他微微一愣,嗫嚅道:“青弟,你怎么突然变香了?”
只听两个少年一阵嬉笑,段干云只觉耳边吹起如兰,突然!青婷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我是青妹,自然有一点香味了。”
段干云忽然一阵头晕,不觉心下大骇,怎么这少女突然和自己睡在了一起。
段干云刚要匆忙坐起,突然只觉右臂一沉,青婷已按住了他的右臂,同时娇嗔道:“大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段干云愣了愣,转头瞥到她微怒的神情,不觉一愣,再看她娇媚无限,眼波流动,隐隐生出一点怜爱,一时有点怜惜,不觉惊慌少了许多,竟又缓缓的睡了下来。
嗅到她女子香甜的呼吸,段干云匆忙嗫嚅道:“没……在下只是觉得不妥,绝无半点厌恶姑娘的意思。”
少女嘻嘻一笑,道:“那就这样睡着好了,我还想请教大哥几个问题。”
段干云听她微微娇笑,顿时想起了朱秀,想来若是此刻朱秀睡在他身畔,应该也是这么一副淘气的神情,不知不觉间,竟真将这姑娘当做朱秀看待了。
当做朱秀看待,段干云果然舒服了许多,在醉眼朦胧中,也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觉一阵倦意袭来,他不觉已缓缓睡去。
第二天段干云刚睁眼,便警觉的望了一眼身旁,当看到屋子里就他一人时,他不觉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向窗外望去,看到阳光已打在竹竿尖头,这才知道,自己已睡到中午了。
想起昨晚和那少女睡在同一个被窝,段干云只觉浑身不适,若说哪里不妥,他也不太明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发觉寒气已去,不觉一阵欣喜。
他缓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便穿好衣服,走向了门口。
当他推开房门的瞬间,只觉阳光耀眼,当看清眼前的场景时,他不禁一愣。
只见脚下是一片开阔的圆形草地,依稀开着各类小花。
四面皆是茂密的竹林,遮挡了一切视线。半米宽的一条小溪,弯弯曲曲的穿过竹林,又经过了西面那间茅屋的下方。
溪流声时有时无,伴随着远处杂乱的鸟鸣声,段干云不觉心下一阵舒坦,如同听着某种极美的乐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