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探来报说庐子国易将军等人是自此往西面去了,于是舒将军又带兵往西面追去。
一直追到西面紫蓬山下,便叫兵士前去搜山。
紫蓬山,崖洞下。
易将军带领的近百骑将士,正在休憩分吃馍馍,一名小将将水袋递给易将军,他用牙咬开木塞,喝了几口。
“报!”一名斥候跪地道:“不好了,舒国贼兵追来了,正在搜山。”
“陈将军,”易将军道:“你装作我并带幼主的模样,且领六十人从西面先突围,我等明日从北面突围,事成之后在颖上汇合。”
“诺!将军保重!”
陈将军乔装打扮后提起长刀上马带领六十名骑兵奔西面突围去了,行不过三里地便被舒国将士围住,他左右冲杀最后仍然被擒住,舒国将士将他押到舒浩将军面前。
“跪下!”押着他的士兵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陈将军道。
舒浩将军道:“果然是条汉子,不知将军大名?”
“听好了,本将是易家军陈永。”
舒浩将军上前将陈永绑在身上的绳子解开,把他扶起来后,命令卫士备酒备菜,都坐下后,舒浩将军对陈永道:“陈将军可知道你家幼主和易将军现在在何处?”
“哼,”陈永将军道:“莫再施些奸诈的小计俩,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半个字来。”
“你好大的胆子。”卫士道。
“呵呵。”陈将军笑道,心想反正左右是个死字,不如先做个饱死鬼,他捡起来一只鸡腿啃食。
“哎,”舒浩将军左手一摆示意让上前的卫士退回去,接着道:“想必事情的事情的起因与经过,将军是大致知道的。我今寻找你家幼主是想立他为新的庐子国国君,陈将军与易将军家小我已经安排好。”
“当真!”陈将军道。
“你试想,”舒浩将军道:“我今杀了你家幼主与易将军对我又有何意义?不如让你们扶持你家幼主为国君。一来,二国不必再交恶;二来,你国每年交付粮食即可;三来,也断了那巢国的妄想。这都是互利的事情。”
陈将军心想,若是真的立幼主为国君,接回相国荀伦辅国,再有易将军和自己这班武将支持,假以时日一并报了仇恨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看来首先要做的就是隐忍。
陈将军道:“舒大将军可愿意立字为据。”
“好,好,好,”舒将军道:“卫士取笔墨来,陈将军啊,你家里人可是真的盼望你早点回去啊。”
待舒将军写好竹简,陈永将军如获至宝,要了匹马扬言不许跟踪,便寻易将军与幼主去了。
紫蓬山,崖洞下,陈永将军去而复返,见到易将军后言明一切,并把那舒浩将军亲手写的竹简递给易将军看。
易将军道:“这定是那舒浩小儿的奸计,陈将军啊,主公与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背叛我们的事啊。”
“易将军,”陈永将军跪地道:“我没有背叛你们啊。”
“说吧,舒浩承诺你什么好事了。”众将士骂道。
“我陈永岂是卖主求荣的小人,易将军你三思啊,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复国希望啊。”他见易将军不再理会他,又接着道:“好吧,既然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的话,末将只好以死明志。”说完,便一头向崖壁的石头上撞去,当即头破血流死了过去。
又过了半天,舒浩未见陈将军回来,便令更多的士兵进行搜山。
易将军心生一计,让手下武艺最高强的徐将军带着那舒浩写的竹简,下山寻找巢国部队去了。
又过了半天,巢国大部队前来将舒国部队团团围困住,二军对阵,舒浩将军请求与王宏将军对话。
阵前,舒浩将军问道:“王将军这是为何?”
“哼,”王宏将军道:“我且问你,我胞弟是否是你杀死的。”
“王将军,我何时杀你胞弟了?”
“好,我说个让你明白,前几天我让我胞弟率领一千先遣军在城北小树林搜寻庐子国残余败兵,被你等撞见,是否杀了他们。”
舒将军不言。
“哼,”巢国王宏将军又从怀中摸出来一竹简扔给舒浩道:“你又怎么解释?”
“将军莫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无耻的大眼贼。众将士。”
“诺!”
“杀!”
二军混战,锣鼓喧天,刀枪剑戟,声声作响,一时死伤无数,难分胜负。
舒浩退回大营后,气不打一处来,既然计谋已然败露,那只好与巢军一决高下了,至于庐子国幼主等人犹如那未嚼过的鸡肋一般,弃之便弃之吧。
可怜那庐子国易将军正准备带剩余几十人护送幼主趁机逃亡,却见满山贼兵四处放火,此值秋后,叶落草枯,那火势一起,迎风见长,四处侵略。
易将军也叹无奈,天绝后路,一屁股坐在地上,思虑良久,只好把幼主放在地上,易将军单膝跪地,摸出来幼主胸前的琥珀石,看了看,此时的处境可不就像这琥珀石中的白虫吗,脱困不得。
易将军悲愤地拔出腰间的宝剑,斩碎了执于地上的琥珀石,随后带领其余将士,迎火而去,看能不能在临死前再斩杀些贼兵,无情的大火吞噬了一切。
那火烧到崖洞下,却先烧到琥珀石,那琥珀石中的白虫吸收火气后,一阵金光冲天而起,在琥珀石离地三尺处,出现十二个奇特金色字符,分别代表着:空间、元素、吸引、命运、因果、时间、相对、记忆、永恒、轮回、自然、信念。
这十二个奇特金色字符,在空中缓缓地转动几圈后,飞入那地上的庐子国幼主紫府中,没入不见了。
此时,天上飞过一名鹤发童颜的修仙者,定睛细看,原来是黟山古剑门的梅、商、梁、三老中的梁自材结丹道长,他怀中抱者一名女婴儿,坐在漆红色酒葫芦法宝上,自并州府夏邑赶回徐州府门派内,因怀中有女婴,也不敢飞的太快,正经过紫蓬山,却发现有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以为是有奇珍异宝出世,便从天上向紫蓬山方向飞了下来。
凡人之间的刀兵相见,他并不感兴趣,这哪里是什么奇珍异宝出世,分明是一个娃儿,他右手一挥,周围火势,立刻消退。
梁自材结丹道长,将地上的男孩抱起来,摸了摸他的天灵盖。
“咦,莫非是天生的灵体。”
他将那男孩儿身上的绣有“易”字的军旗裹了裹,然后抱入怀中,唤出酒葫芦法宝,升空向黟山古剑门驻地飞去。
他望了望怀中的男婴儿,又望了望怀中的女婴儿,罡风阵阵,虽然开启了护身灵罩,还是慢慢降低了飞行的速度,梁自材此刻坐在慢慢飞行的酒葫芦法宝上,不禁思量起来。
七日之前,黟山古剑门。
正在丹药房捣鼓灵草的梁自材收到了他同门师弟刘牧云结丹道长的千里传音剑,要他去并州府夏邑一会。于是他偷偷摸摸地出了古剑门,赶到了并州府夏邑。
并州府,在夏邑的河边,水草丰茂,微风徐来,一名威武的白袍男人,散发披肩,腰上系着白绸玉罗带,光脚踩着木屐,在岸边等待着,不久,他见梁自材飞来,笑道:“师兄,好久不见。”
“我说,四师弟啊,你可让我们好找啊。”梁自材也笑道。
二人寒暄后,刘牧云结丹道长将他大师兄梁自材道长引到他开辟的洞府内。
那也身穿白袍,柳眉凤眼,身材曼妙的正在摆弄灵果灵酒的女人正是合欢谷的白素素结丹道长,她见梁自材来后笑着道:“梁道友,别来无恙。”
“哼,”梁自材道长道:“你二个最终还是厮混到了一起。”他没好意地坐下。
白素素与刘牧云相视笑了起来。
“你们还笑,”梁自材道长道:“你们为了彼此,各自背叛自己的师门,我看你们以后怎么办?”
刘牧云与白素素一同坐下来道:“师兄啊,我和白素素自然是比作鸳鸯,比翼双飞啊。”
“我呸!”
白素素道:“梁道友,我和牧云是真爱,没有他我不行。”
“我呸!”
梁自材结丹道长开始喝酒,这灵酒虽然比不上他酒葫芦里装的琼浆灵液酒,但也算是上好的灵酒。
“怎么样?师兄,”刘牧云道长从地下又抓举起二小酒坛酒道:“这可是合欢谷的合欢酒,滋阴补阳的,知道师兄好酒,特意备好了。”
“无事献殷勤,”梁自材道长道:“你唤我来此,到底什么事?”
刘牧云笑道:“青鸾和英姑怎么样?”
“哦,”梁自材道:“苏青鸾还是老样子,只是变的愈加不讲道理了,小师妹罗英姑嘛,急着嫁人了。五师弟苏无崖是掌门了,你二师姐梅傲群和你三师兄商洛奇也还是老样子。”
“小师妹要嫁人了?”
“是的,要嫁给妙音谷掌门郑仕仁了。”梁自材道长看了看刘牧云叹道:“她嫁一个爱她的,总比嫁一个她爱的要好的多。”
刘牧云搂着白素素道:“我心里只爱这一个人。”
“我就想不明白了,”梁自材也颇为无奈道:“青鸾和英姑那点不好,你怎么就偏偏被这妖女给迷惑住了。”
刘牧云与白素素相视而笑后道:“大师兄,其实梅傲群二师姐也暗恋你多年了,你看不出来?”
“你莫要扯离话题,”梁自材道长道:“我对男女之间卿卿我我之事向来不感兴趣。”
“怪不得都说你炼丹把脑子都搞坏了。”刘牧云道。
“混账,”梁自材道长拍起桌子道:“岂有此理!我脑子就是再坏了,我也不会为了一个邪魔外教的妖女而背叛师门。”
“师兄息怒!”
“道友息怒。”
“哼,”梁自材道长道:“我也不与你们计较,等师父闭关出来自有定夺,到时候要你好看。”
“你也别拿师父吓我,”刘牧云道:“你也知道,除了师妹苏青鸾就数我最不怕师父。况且我和素素也打算红尘作伴浪迹天涯了。”
“行啊,那你叫我来干嘛?好一个红尘作伴浪迹天涯啊!去吧去吧,你以为我会拦住你,我可不会自讨没趣。”
“师兄我们遇到麻烦了。”在刘牧云的示意下,白素素回到内洞府,不久,只见她抱出来一个女婴儿。
刘牧云道:“大师兄,这是我和素素的孩子。麻烦你抱回师门抚养。”
“我说你俩做人也够潇洒的了,连自己孩子也嫌弃是累赘。”梁自材道长没好意的说。
“不是你想的这样,梁道友。”白素素道:“我们还要做很多事,带着孩子恐怕有诸多不便,这是我和牧云商议后决定的。”
“哼。这活无论你怎么说我也是不会接的。”
“师兄请看!这是什么?”刘牧云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唤出来三朵黑色的小花,滴溜溜地在空中转个不停,那三朵小花浑身上下散发着充裕的灵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品。
梁自材道长定睛细看,惊讶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玉圣莲。”
“正是,”刘牧云笑道:“这便是黑玉圣莲,是炼制黑玉断续膏的主药。想必不用我说,师兄也能分辨出真假。”
梁自材结丹道长心里直痒痒,对于他这样一辈子以炼丹为主的修仙者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得到一些堪比奇珍异宝的灵花灵草,更能给自己带来无上快感的了,更何况这黑玉圣莲是炼制黑玉断续膏的主药,黑玉断续膏可是救死疗伤的圣药,只要一息尚存,它对于受伤者来说,都有神奇的疗效,正好他们的师妹苏青鸾那里就有如何炼制黑玉断续膏的上古丹方。
“这,这,”梁自材一时口结道“不过……”
“哎,”刘牧云道:“师兄且听我说,这黑玉圣莲无论如何我都打算全部送给师兄,本来我与素素也不懂什么炼丹之术。至于爱女的事,其实师兄不知,我们用上古秘术测得,爱女其实是单灵根火灵根,和师妹苏青鸾一样。师兄你看,这……”
“好吧,”梁自材道长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不过我回去怎么和门派里交代呢?”
“按实说。”刘牧云道。
“好吧,我想掌门苏师弟也会同意,毕竟孩子是最无辜的。”梁自材道。
是夜,月满气爽,天高云淡。
三位结丹道长坐在洞府的山头上焚香品茗。
梁自材结丹道长问:“你真的叫了那晋州府炼器宗的任有才道长前来。”
“是的,师兄。”刘牧云道:“我知道你们是很要好的老友,而且多年未见,还请师兄按耐住性子。”
“你让任老头来,不单单是为了让我俩叙旧吧。”梁自材道长笑道。
“呵呵,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师兄。一来我也是想让你们二个好好聊聊。二来也想让任道长替爱女炼制几件像样的护身灵器。”刘牧云道长道。
灵器是修仙者练气期适用的法器,好的灵器甚至可以用到筑基期,到了结丹期便可以用自己的丹田培养炼制的法宝了。
梁自材道长道:“师弟,关于黑玉圣莲的事,我希望你只字不提。”
“放心吧,师兄。你当我傻吗?”
不一会儿,天空中飞来一位短发的邋遢老头模样的修仙者。
“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正是晋州府炼器宗的任有才道长,他说:“看看谁在这里,你个老不死的,还没死啊。”
“哎,”梁自材迎上去笑道:“你这老东西都没死,我怎么可能先死呢。对了,你欠我的灵石什么时候还啊?”
“哎,”任有才道长笑道:“赌桌上的债,当然赌桌上清。”
“好,好,好,”梁自材道:“我正好手痒了。”
刘牧云道长道:“你们之后再赌,我邀请任道友来可是有正事的。”
“什么任道友长任道友短的,叫任大哥,我那三女儿不是嫁给你们古剑门的王道成了吗?我女儿女婿还好吧。”
“好的,任大哥。”刘牧云道。
“都好,都好。”梁自材道长道。
“你们看,”任有才从储物戒指中唤出来一尊用来炼器的炉,道:“我把金铭炼器炉都带来了,总不能还贴老本出炼器的材料吧。”
“那自然不能够。”白素素道。
于是白素素和刘牧云取出许多用来炼器的材料,任有才结丹道长从中取出了火狐精血和妖丹,天蚕丝,赤火精金等,用了三日炼制出来二件顶级的灵器,一件是火属性的混天绫,第二件是如意降魔圈。
刘牧云与白素素很是满意,与是几人把酒言欢了几日……
徐州府,黟山古剑门的驻地近在眼前。
梁自材收起思绪渐渐清醒来他打了一道传音符朝古剑门的北门看守处飞去,心想怀中这二个婴儿应该受待见,不出意料的话会是古剑门新一批的核心弟子,毕竟一个是刘牧云师弟的女儿,是单一火灵根;另一个是好像是天生灵体,不过目前自己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下来。
“唉。”他叹道。
不过,此次出访也算有了大收获,就是不知怎么从苏青鸾那里把炼制黑玉断续膏的上古丹方搞到手,他这六师妹可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