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今天是二十三了吧?”餐桌前坐着两个人,还有只猫趴在餐盘旁边,静悄悄地吃着叶灵舀要自己专用碗里的东西。
“是啊!怎么了?”张贵好奇的问。虽然从丫头口里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张贵还是不相信一个有钱人的家女孩居然会做菜,而且味道还不错。
“明天,那个舅舅就要回来了吧?”叶灵笑着说。虽然老头子平时总可以一个人自得而乐,但是每次二舅舅回来都可以让他高兴一整天。怎么说也是个孤独的老人,对于自己的孩子,哪里有不喜欢的,哪里有不期待亲情的?虽然第二天一定会把二舅舅往外赶拉。叶灵从没有见过这种老头,居然在自己儿子十八生日刚过完就把儿子赶出去的,养不活自己之前不许回来。最主要的是除了一个月的生活费以外,一分钱都不多给。搞的现在大儿子一怒之下去了国外,这么多年还没有回来过一次;二儿子还好点,在外省找了份不错的工作,每个月二十四、二十五都可以在家里呆上两天。
“哼!回来干什么?这个家里可不要他!”张贵老脸一红,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好啦!好啦!”叶灵连忙不说,再说老头儿可要发火了。他脾气倔强起来,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难道不是?男孩子天生就要出去闯一闯!窝在家里算个什么男子汉?大好的时间浪费在家里,还不如出去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话题一开就一发不可收拾,老头子今天又喝了二两酒,有些激动。可惜关于这个话题叶灵不知道听他讲了多少遍了,虽然不至于耳朵起茧子,有些听厌了倒是真的。
“我知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而且十八岁可就是成年了,要学会生存,学会照顾自己。”叶灵连忙接口,再让他说下去可就不是几分钟的事情了。
“还是你懂事啊!”张贵欣慰的笑笑,“那像老大那小子,出去了没两个星期就狼狈的跑回来了,钱花光了不说,居然一事无成。倒好,娶了个洋妞滚到美国去了,也不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说着说着又说道了老人的伤心事。五十年了,老大硬是没有回来过一次。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怎么可能不想呢!
“二舅舅每个月都回来看您啊,就别伤心了啊!”见老人露出落寂的神情,叶灵连忙安慰老人。
“谁伤心了!”老头子脸一红,狡辩着,“那小子也不是个东西!混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经理,比老婆还不如!男人怎么可以连女人都赶不上!”激动的说着,张贵忽然醒悟起来,自己怎么在一个女孩面前数落女人的不是呢?小心的瞧瞧叶灵,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叶灵啊,你也快十八岁了。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也要找点事情好好做了。怎么可以比男人差?天天在家里照顾老头子我也不是个办法,你也要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啊?”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老头子对叶灵的关心可全不是假的。“可不要学老二家那臭小子,一无是处还到处惹事。”
“我又怎么呐?爸爸?”叶灵刚要回话,却听到外面的门发出响声。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我说爸爸啊,您怎么又喝酒了?不是说了不让您喝的吗?”男子抬头看了看趴在桌子上,依旧吃的不亦乐乎地猫一眼,眉头皱了皱。随即又笑笑,“叶灵也是的,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让爸爸喝酒的吗?”
“我……”叶灵犹豫了下。不让老头子喝酒?你管管试试看?老头子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喝,谁难得住?而且,又我在还怕出事?没看我来了这么些天老头子比以前精神多了吗?叶灵想着,却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自己反驳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管我!我老头子喝点酒怎么了?怕我喝死了啊?有叶灵在这里,我比以前一百个安心。你还说她!你们几个有叶灵一半的关心我,我就知足了!”见叶灵受委屈,老头子立刻出来帮忙。这么好的姑娘谁不心疼?偏偏这小子官没做多大,教训人的脾气倒不小。
“爸,我这不是关心您老吗?”男子尴尬的笑笑。
叶灵不好意思了,也不能站在这里打搅他们父子说话吧?说了声“我进去收拾东西了”后,就连忙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盘来。对了,还顺便在这只不懂礼貌的,来了人居然还在那里吃东西的猫脑袋上敲了一下。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不是应该明天才到的吗?”张贵对叶灵笑笑,二儿子张虎是个经理没错,可是这口中的经理可是管着大大小小十几家超市和商场的。平时十分忙碌,每个月仅仅两天的休息日还一定回来看望父亲。可惜就是养的儿子不争气,混一所破烂大学不说,不但成绩不好,还总是打架惹事。
“过年的时候不是很忙没来看望爸爸您吗!刚好这几天有空,回来住几天。”张虎小心的说着。他们这种职业越是休息日越忙。这几天,该上学的该上班的都就位了,他们也就放松了下来,好好补补过年时间的假期。
“就你一个人来?”老头子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着这个乖乖坐在一边,一动也不敢动的男人。
“现在就我一个人来了,她们娘两明天才到。”张虎的老婆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也算是张虎混到现在很难上一步的原因了。谁能够把自己老婆挤下去呢?老婆的还不就是自己的?
“你那混帐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听说那小子前些时候被送进去了?”说起来又有气,那小子真不像是自己的孙子,不但没点本事,还总是做坏事。在这个位置谁不知道自己的正直,脸全被那小子丢尽了。
“这……爸爸您怎么知道的?”张虎脸又是一红。养这种儿子,他也不好意思。可是那小子自持有他老妈罩着,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我怎么知道的?”张贵气极,“你还好意思说!看看吧!连我们这种小位置都知道你那宝贝儿子的‘丰功伟绩’!咳……咳!”将一叠报纸扔到张虎的身上,老头子气得身体不停抖动,猛烈咳嗽起来。
“老头子!没事吧?”虽然在里面收拾东西,但是叶灵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外面的情况。知道老头子性格火爆,两父子打起来可就不好了。虽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二舅舅被训了这么多年,心里哪敢有一点反抗。可是过了不久就听见老头子的咳嗽声,连忙跑了出来。轻轻在老头子的胸口抚了抚,见老头子似乎顺过气来了,又站在后面帮他按摩肩膀起来。
张虎拿着报纸,想看又不好意思。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为了个妓女和别人大打出手,不但伤了人还找了伙人砸了人家的店。结果被警方当场抓住,硬是他们夫妻活动了好几天才勉强算是关几天就放出来。原想瞒着父亲不让他知道,哪里想到报纸早就把那事登了出来,连这种小位置居然都知道了。翻开报纸,自己儿子那硕大的照片映入眼帘,上面赫然写着‘为妓女争风吃醋,一怒打人砸店’什么的标题。
“那个……爸爸,河山做错了事情,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啊!”知道多少无用,张虎现在只想让父亲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这个了。不过也有些奇怪,这丫头到底用的什么按摩手法,这么快老头子就没事情了。
“你教的好儿子!”张贵瞥过脸去,不再看张虎的样子。
“老头子,别生气了。去睡觉吧!明天早上咱们出去转转,中午吃红烧肉好不好?”叶灵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张贵,生怕他又和二舅舅吵了起来。
“你看看人家叶灵,比你儿子还要小!可你儿子能比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张贵瞪了张虎一眼,倒是听话的站起来,走进房里。
“哼!谁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一个女孩子就这么一个人跑到咱家里,谁知道是什么人,谁知道是不上骗子。是不是看你老好骗,为着咱家的财产来的!”张虎在心里想着,却没有说什么。叶灵的身份倒现在也仅仅只有老头子一个人知道。毕竟天宇的势力大,知道的人多了难免说出去。不过张虎嫉妒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老头子到现在还没有决定他那小学的归属。毕竟也是一大笔财产,不少人正垂涎着。说他张虎不想要,那是假的。所以家里来了这么个人,虽然不敢忤逆老头子的意思说点什么,但是心里毕竟是有想法。何况看那丫头居然把猫带到餐桌上吃饭,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想起了老婆的话,张虎皱皱眉头。
“老头子看来活不久了,你给我趁早搞到那财产。咱们现在虽然用不到,但是为了咱们的宝贝儿子,你可一定得给我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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