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望着远去的莫问,香儿脸上的媚笑彻底化作了彻骨冰寒,冷的让人牙酸。
自从陈白匆忙离开赤红界后,长时间在白票的羞辱下已经心理畸形的莫问终究还是对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下手了。
但,在试图求饶无果之后,她便直接放弃了抵抗,还用上了在不羡仙时偷看那些姑娘时所学会的招式尽心的服侍起了他。
这下莫问自然是心花怒放,完事儿之后便询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香儿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跟他讨了一具尸体。
从此,她还是死走上了陈白最害怕她走上的道路。
葬天经的品阶不低,配合尸气修炼更是如虎添翼,这么些日子以来,她的修为已经激增至半步化神了。
眼中的卍字散去,香儿的眼瞳重新恢复清澈,低头抚摸着红砖.制成的床铺,美眸中满是怀念。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把破天斧给夺回来的。”
......
沧溟城,奇府。
奇水此时正站在一间干燥的地下室中,地下室的光线很昏暗,两支蜡烛所散发的光芒努力的试图铺满这个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地方。
在他的面前,一个又一个大箱子整齐的排列着。
这些箱子的开口处全都贴着厚厚的赤红色封条,上面写着“奇鸦”的字样。
呆呆地看着这些箱子,奇水沉默了。
其实,这地方不是他建立的。
当年,他也曾有一个妻子。
他的妻子名为宛若,人如其名,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人。
那时候,他还不是沧澜国的大将军,而是冥界疆中无数领主中的一个。
后来,古河风带人找到了他,想要让他辅佐自己建立一片国度。
初时他并没有同意,但古河风并没有放弃。在无数的承诺和执着的恳求下,他同意了。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不再是一领之主,而是古河风手下的将军。
也是那一天,宛若将古河风对他的所有书面承诺全都收藏了起来,装进了一个又一个箱子中。
同时被收藏的,还有古河风手下上至最高统帅,下至最普通的兵士的把柄。
这在刚开始的时候被奇水认为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还为此嘲笑了她许久。
但,这个性格温婉的女人,竟然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出奇的坚韧。以往从最是讨厌权谋诡计的她竟是自己组建了一支专职于搜集情报的队伍,命名为奇鸦,意为奇水麾下的信鸦。
她仿佛天生的情报机构组织者一般,奇鸦成立后,始终没有被任何势力发现。
知道这个机构存在的,除了队伍本身的成员之外,只剩下了奇水夫妇。
在见到了自己妻子竟然真的组建起来之后,奇水一方面惊叹于她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用自己在军中日益强大的影响力全力配合着她。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可是,搜集一个人的情报容易,但搜集成千上万人的情报就已经纳难如登天了,作为居中调度的宛若,终究还是累倒了。
这一倒下,她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可是,那时候,奇水正在征战那座传说中的城池,沧溟城。
他赢了,却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当他携着大胜的消息回来时,见到的只是妻子那即将彻底消散的魂魄。
她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让他亲手葬了她。
他沉默了,拦腰抱起了她,默默地走到了她之前最喜欢的一片花林中,将她葬了。
宛若死了,奇鸦自然留给了他。
对于这个妻子留下的遗产,他既没有解散,也没有继续使用,搁置了起来。
但,他没有使用,却不代表奇鸦自己就会停止运转,他们一直在为了主母所下的最后一道命令而奔波。
将全沧澜国的所有兵士的信息搜集起来。
攻下沧溟城后的第二年,沧澜国建立。他也成为了奇水大将军,实际负责的却是沧溟城的护卫工作。
不过,他倒也是乐得如此,毕竟宛如宛若死后,他的心气也散去了不少。
但,他也在奇府中修建了一间地下室,用来存储奇鸦收集到的把柄。
后来,奇鸦收集到的把柄越来越多,便又修了四个一模一样的。
“踏!踏!踏!”伴着清晰的走路声,他走到了这间地下室的最中央。
这里,有一个与其他的箱子都不同的木箱。
箱子整体是红色的,但封条上却是四个有些娟秀的小字。
“夫君亲启。”
双手颤抖着,他蹲下了身子,缓缓的揭下了封条。
打开落满了灰尘的箱子,伴随着一阵烟尘,满满一箱子的卷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些卷轴他都很熟悉,全是当年宛若收集的古河风本人的把柄。
坚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他拿起了一个卷轴,缓缓的打开。
“天冥历九万三千年,古河风背着自己妻子独自前往画舫,点了三个姑娘。”
“证据:子时出发,途中遇到了三个更夫。”
“目击证人现状:存活。”
看着这些说是把柄,但其实也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奇水笑了。
他还记得,这是宛若收集到的第一个把柄。当时她激动的来找她分享,还一本正经的警告自己不能跟古河风学。
这时,身边不声不响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一个空的箱子,放在了旁边。
奇水丝毫不觉得意外,将卷轴放进空箱子,再次拿起了一个卷轴,然后又会心一笑。
这整个箱子中全都是宛若亲手整理的,所以很多事情都已经过时了,已经完全不是了当时的样子。
比如说,在古河风当上国主后,秘密命人找到了当时的三个更夫,全给杀了。
哪怕当时的更夫都已经老的即将魂飞魄散了。
随着红箱子中的卷轴越来越少,他的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这里的很多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很忙,总不可能一直陪着宛若。
终于,箱子中的卷轴全部被拿了出去。
一张有些破旧的纸静静地躺在箱子的底部。
看着这张纸,奇水的手指颤抖了起来。
“保证书,如果有一天奇水觉得我古河风不适合在国主之位上待着,随时可以发动兵变,将我赶下去。”
“保证人,古河风。”
破旧的纸张,稀疏的字迹,孤零零的魂印,却重若千钧。
长孙家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弟弟,覆手间就可以让其毁灭,根本就不足为惧。
但古河风的那句话,点燃了他那么多年以来对于这个国主的所有不满。
“鸦鼠,你怎么看?”
“主人,奇鸦没有自己的思想。”鸦鼠沉声道。
没错,奇鸦的铁律就是,永远不能左右主人的意志,违令者撕碎魂魄而死!
点点头,奇水将纸张收到了自己的袖袍中,转身离去了。
在地下室门口,他的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开口道:“我要全沧澜国的兵权。”
“遵命!”奇鼠跪在了地上。
头也不回的,奇水走到了地面上。
这里,卢成正躬着身子等着他。
“把三室毁了吧。”从卢成身边擦肩而过,奇水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是!”卢成脸上露出了笑意。
三室,是奇水一直以来为沧澜国乞求国运的地方。
他还是低估了奇水的愤怒与失望,要变天的,又岂止只是一个沧溟城?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奇水之所以会邀请陈白来奇府,是因为如果有活人在三室献祭的话,沧澜国的国运会上升到一个极其鼎盛的地步。
随着奇水下令,很多东西都要变了。
无独有偶,长孙家,长孙隼也站在一个地下室中,静静地盯着面前的一幅画。
画上的东西很少,也很简单。
只是一朵花而已。
谁也不知道这个在位期间让长孙家快速扩张的老人,究竟在想什么。
此时的长孙烟正满脸阴沉的站在一排黑衣人的面前。
“父亲很生气。”
......
“你们都要死。”
......
“不过,你们不能这么轻易地死。找出来是谁劫的人,把人给我带来,再自杀。”
“是!”众黑衣人齐声应诺,随后头也不回的四散而去。
茅草屋中,陈白已经回过了味来,起身站起来,发现生源已经将身上所有的伤口给治好了,再结合周围的环境,他现在应该不在沧溟城中了。
晃了晃脑袋,他便朝着屋外走去。
茅草屋外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不大,布置也很简单,唯一算的上是比较特殊的就是在一边的棚子里有一头驴子。
这是陈白第一次在冥界见到牲畜,立即起了兴趣,赶忙走了过去。
“嗯哼~!!嗯哼~!!”驴子见他靠近,发出了奇怪的嘶鸣声,直接让陈白止住了脚步,面色古怪的看着它。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叫?”看着这家伙,陈白满是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似是听懂了他的话,驴子的眼睛圆睁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咧开嘴露出了一口锋利的槽牙,似乎在问“你说啥?”。
“嘿~!你这小玩意儿还敢跟我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