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蝶一梦,恍如昨日。
梦中的景象,依然历历在目,长亭不敢忘怀。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眼睛不自觉的眯起来,双拳紧握。
“公子,你怎么了?”典韦发现长亭有些不太对劲,连忙低声询问。
长亭咬着牙,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他突然恶狠狠的说:“杀了他!”
“啊?”
典韦三人被长亭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有些不知所以然。而燕长亭也无心去解释,呼的在原地失去踪迹,出现在那人的面前。他这如鬼魅一般的出现,让众人都吓了一跳。那人还要询问,不想长亭手指一颤,商阳剑气带着历啸射出,朝那人直刺而去。那人还在困惑,那里会想到长亭连话也不说就使出这样的杀手。
“大哥小心!”
那人身后的红脸汉子惊恐大叫,掌中大刀势若奔雷,横扫长亭。
铛――
剑气撞击大刀,发出清脆声响。
奇异的潜流四溢,红脸汉子在挡下长亭一剑之后,再无还手之力,一口鲜血喷出,摔坐在地上半晌也起不来。而那人也清醒过来,大喊一声:“二弟,你可无恙?”
长亭眉头一皱,中冲剑做势就要再刺。
这时候,就听张飞大叫一声:“师伯,住手!”
说着。他冲入重围,站在了长亭和那人中间,手中长矛寒芒闪烁,一双环眼好似铜铃。他瞪着长亭,怒声喝问:“师伯,他劫囚车虽然有罪,可是也该问清楚缘由再做决定。你刚才的举动。不是大丈夫所为。”
长亭地眼中,杀机更盛。
这张飞。在化蝶一梦中,就是那人的猛将。原以为把他带在身边,可以避免一些事情,但哪知道他还是ha手其中,而且还似乎倾向于那人。这让长亭心中好生不快。
典韦和甘宁也赶了过来,警惕的看着那些黑甲武士。
“敢问可是弘农王大驾?”
囚车上的人突然开口,“在下卢植。曾任中郎将,如今镣铐在身,恕不能向弘农王行礼。”
卢植?
燕长亭一怔,扭头向囚车看去。
只见囚车中的人已经过了花甲之年,虽看上去颇有些狼狈,可眉宇间依旧透着威武气质。长亭上次在洛阳的时候曾见过卢植,听说前些日子还统领大军平叛,怎么如今成了阶下囚?
这时候。那观战的胖子从马上滑下来,恭敬地向长亭行礼。
“微臣西凉太守董卓,见过王爷!”
长亭并非以貌取人的主儿,对于长相素来不太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把典韦留在身边。不过,看见这胖子。他着实觉得厌恶。原因他说不来,一是这胖子似乎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二来这胖子身上有一种古怪地气息,让他好生讨厌。他隐约记得,第一次看见盘龙王的时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样的气息。
当然,董卓身上的气息,全不似盘龙王那样浓重。
长亭哼了一声,也不理睬董卓,呼的出现在囚车旁。
“卢大人。您这是……”
“王爷。一言难尽!植本来领兵围困张角在广宗,哪知道朝廷派来督邮巡查。向植索取贿赂。植不愿理睬他们,就被他们冠以督战不利的罪名,押解回洛阳伏罪。”
长亭奇道:“督邮?朝廷何时有了这个官职,是做什么的?”
“王爷,这督邮乃是朝廷这两年出现地官职,说起来还是那张让阉人的主意,说是代天巡查,其实就是向各地官员索取贿赂罢了。今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听信了那群阉人的谗言,派了督邮到处搜刮,甚至在这大战将始之际也不消停。植生死倒不重要,可广宗大军如今被一群阉人把持,只怕会放跑了张角一干乱党。”
卢植说着,老泪横流。
他说:“那两人是听说植被囚以后,所以从颖川赶过来解救。不想和董太守起了争执,所以才打起来。王爷请不要怪罪他们……玄德,还不快点过来向王爷请罪!”
大耳男子闻听连忙过来,跪在长亭面前,话未出口,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王爷,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家道中落,幸得恩师提携才有今日成就。闻听恩师受难,玄德好不难过,和二弟一同赶来看望。玄德无意忤逆天威,只是希望能为恩师洗冤。而且,恩师一把年纪,此去洛阳路途遥远,玄德想要陪伴恩师一同入京,但董太守却不愿如此。王爷,请救我恩师,玄德就算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那眼泪,哗哗的!
长亭心生厌恶之情。
这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珠滴流乱转。
而且,他语气听上去很真挚,给人情深义重的感觉。但长亭却发现,那眼中流lou的神光,并非他说的那样。这绝对是一个会演戏地家伙,若非历经化蝶一梦,长亭恐怕真的会相信他的话。中山靖王之后?哈,且不说那中山靖王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听说他生活荒淫,子嗣足有百人,连刘胜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孩子。
这人自称刘胜之后,又有谁能证明?
长亭想到这里,越发觉得眼前之人面目可憎。
但他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脸皮很厚,一个大男人能哭到他这种地步,确实不简单。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流。他却哭得干脆,哭得直接,哭得浑然不把旁人看在眼中。
燕长亭不由得犯了难。
他想杀了此人,可卢植乃当今清流名士,又是大忠臣,不能搏了他的面子。
可不杀,无疑养虎为患。
“王爷!”卢植见长亭不说话。再次叫道。
算了,当他命好。下次再遇到他地时候,定不饶他性命。
“起来吧,以后万不可这样冲动,劫持朝廷囚车,可是杀头的罪!”长亭挥手,示意玄德起身,“你叫刘玄德?”
那人连忙站起来回答:“学生姓刘名备。玄德是学生的字。二弟,过来见过王爷……王爷,这是学生的结义兄弟,姓关名羽,字云长,在颖川曾斩杀叛军统帅波才,火烧长社,败张梁张宝兄弟于颖水。只是我兄弟出身卑微。不得皇甫将军喜爱,故想要回转恩师帐下听命。可不想恩师却遭逢大难,学生一急之下,才和太守大人起了冲突……”
刘备说着说着,刚止住的泪水,又哗哗流淌。
长亭一皱眉。看看关羽。
这红脸汉子倒是功力不凡,居然能挡住他四成的商阳剑气,不简单,真不简单。不过他那双丹凤眼总是挑着,看上去非常傲气,给人一种近乎无礼的感受。恐怕皇甫嵩不喜他,也就是他那种倨傲地气质吧。
张飞仍然横矛而立,站在关羽身前。
看样子,他似乎还对长亭刚才的举动非常不满。不过,他倒是没有再开口。只是戒备地看着长亭。当张飞听到刘备说关羽斩杀叛军统帅。又火烧长社地时候,眼睛一亮。
长亭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无奈长叹。
他抬手一掌拍在了囚车上,坚硬地囚车立刻四分五裂。
“董太守,你护送卢大人入京,一路要善待他才是。卢大人,你刚才说广宗大军落在阉人手里,翎实在放心不下。我这里有一块玉佩,是皇上赠送给我。你拿着它回京之后,呈给皇上,他自会谨慎处置。若你当真无罪,皇上一定会还你清白。我现在动身连夜赶往广宗,你一路多多保重。劫生,兴霸,我们回去,准备出发。”
说完,他飞身跃上燕九的身子,蓦地消失无踪。
典韦和甘宁相视一眼,摇摇头苦笑一声,向张飞拱手,跳上战马急驰而去。
张飞好生尴尬。
他虽不满长亭刚才地举动,但并不想离开长亭。相识数月,长亭对他提携有加,旬月所学,甚他数年修炼。可是长亭走的时候没有喊他,他也不好厚着脸皮跟上。
而且张飞心中也渴望建立一番功业。
刘备刚才的话语,让他好不心动。他天生喜欢结交英雄,似关羽这样地好汉,他不免有些好感。
这时候,刘备上前。
“在下刘备,中山靖王之后……”
长亭回到营地,心情非常不好。
他嘱咐白起人马,准备启程动身,前往广宗。刁秀和蔡琰颇乖巧的收拾东西,欧子山看长亭心情不好,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拉着郭嘉整理行囊。
典韦和甘宁回到营中,见营中忙碌景象,不由一声叹息。
片刻后,众人启程。
典韦偷偷的跟上,道:“公子,刚才为什么不叫上翼德?”
“命……也许真的无法改变!”
长亭轻声自语道:“我如今这般所为,究竟是对是错?唉……劫生,兴霸,若有一日你们要离我而去,只管开口,我绝不会阻拦。”
“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劫生身受公子大恩,无以为报,怎么会离公子而去?”
“你将来会明白的!”
长亭说完,不再向典韦解释,只是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郁闷。
逆天之路,当真是有点曲折。
第二天一早,长亭带人来到了广宗大军的营门前。
只见大营防卫松散,三四个士卒拄着长枪,有气无力的kao在营门上,眯着眼睛好象是睡着了似的。当长亭带领兵马来到大营门前,他们才睁开了眼睛,眼中流lou慌张。
“什么人?”
“告诉此地主帅,就说弘农王前来助阵!”甘宁上前答话。
士卒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几个人相视一眼后,其中一人连忙飞奔去中军大营。不一会儿,辕门内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紧跟着两个宫人打扮的男子在一群将领士卒的簇拥下来到大营外。为首的宫人更尖着嗓子道:“弘农王在哪里?弘农王在哪里?”
长亭跨坐燕九,从骑军中出来。
“奴婢寇焖参见王爷!”
“奴婢林瑟参见王爷!”
长亭不由得笑了。一个抠门,一个吝啬,刘宏还真的会派人,派了两个铁公鸡来这里。
他点点头,一言不发率领骑军进入了大营中。
一路上,长亭只看见士兵松散地在营中巡逻走动,一个个连点精气神都没有。再看那些将领,也多是肥头大耳之辈,若从外表看,真看不出这些人还能打胜仗?
“起,若给你一支人马,要多少人能干掉他们?”
白起一催麒麟兽,低声道:“主公,若是当年起麾下的黑狼铁甲军,一千足以。若是现在的这些人马,五千,需要五千人,才能解决战斗。”
长亭闻听,不由一声轻叹。
这广宗大军怎么也有几万人,几千人就能解决战斗,说出去实在丢人。他知道,白起并非吹嘘,眼前这些家伙,实在是不堪一击。也就是黄巾军比他们更差,若是换做其他诸侯的人马,恐怕早就已经溃不成军了。而张角如果不是中了南华老仙的灭神掌,说不定如今已经是另一番模样。长亭想到这里,越发替刘宏的江山担心。
“起,我要接掌这支大军,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白头,道:“主公,只需一夜,起定让大军如主公左右手。”
“那就去做吧……劫生,你随白将军一起行动。子山,好生保护琰儿和秀儿,今天晚上可能会不太安静!”
“遵命!”
那寇焖和林瑟那里知道,短短的一瞬间,长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当晚,寇焖和林瑟在军中设宴,款待长亭。
而长亭借口有些劳累,让郭嘉出面应付,同时甘宁负责保护郭嘉的安全。
他独自坐在两个阉人为他准备好的营帐里,静静的等侯白起传来佳音。月圆时,中军大仗欢宴正酣,一场血腥清洗却在大帐外悄然进行。由于各军将领都不在,白起手持长亭地令箭,轻松地收服了各军人马。凡企图抵抗的家伙,都被他一槌砸成了肉酱。与此同时,郭嘉正颇为殷切地劝酒,谁也没有发现,他的眼角闪lou杀机。
甘宁呼的站起身!
长亭伸了一个懒腰,从席子上站起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正要走出营帐视察,突然间他心中一动,一种惊悸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燕长亭止住了脚步,屠神鞭骤然出现手中,手臂上,逆鳞护盾横在身前,上面的逆鳞刺光寒闪烁,发出轻雷炸响的声音,做势愈出。
“什么人,出来!”V
read3;<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