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走之际，如神灵迈步，金色火焰缭绕，神圣而不可侵犯。
“斗战圣体？”周平日望向江染，脸上首次带着惊疑之色。
这种体质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列属最顶尖的层次，战力通天，有望身化战仙。
而这种体质上次出现，已是十数个纪元之前，久远地让很多人都遗忘了这种体质。
不曾想，这一世这种体质又出现了！
“嗯。”江染感受到了周平日的目光，舔了舔嘴唇，阴翳的目光投向白尘生。
就算这大个是斗战圣体，也不见得是这恶灵的对手。
他脚下一点，身形消失，潜伏在了暗处，伺机而动。
孙擎战大步迈进间气势如焰升腾，战意达到了顶峰，手中石棍染上了金焰，犹如盘龙缠绕。
他用的是类似于苏念当初的聚势之法，传自大雷音寺，虽不是本门嫡传，但也非一般法门可比。
随着他的迈步，他的身形愈发高大，神色肃穆，法相庄严，犹如佛门金刚行走尘世，扫清一切邪恶！
白尘生收起笑容，脸色是冰冷漠然之色，即使是虚无之身，也不能无视战意化形的金焰，可是……
“镇山！”
孙擎战一棍从天而至，狠狠砸下，势沉力重，直压白尘生的头顶！
金焰缭绕之下，威势更加厚重！
就在这一棍迫近白尘生的头顶，正要一棍砸碎他的头时，他向上空露出了诡谲的笑容，身形如空气般破碎。
“不是虚无……”后方的周平日低声喃喃，然后神色一变，喊道：“退！他在你头顶！”
孙擎战这一棍落了空，就已经警觉，随时提防对方的进攻，可神识放出却是并未感知到对方的存在，直到周平日的声音传来，他才猛然抬头！
“斗战圣体，真是忍不住想现在就吃了你。你这一脉的战意确实能对我构成威胁，可是若打不中……那又有何用？”
阴冷的话语响在他的耳畔，冰冷刺骨之感临身，他只感觉四肢僵硬迟钝，五感都要被封印！
“滚！”
他怒吼，手中长棍再次舞动，强行取回身体的控制权。
白尘生落地，落在孙擎战与周平日之间，将四人分割在两处。
他面色怔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脸颊，在那里有一条线，缓缓裂开，渗出黑色的液体。
他将手指放进嘴中吮吸，目光愈发冰寒。
“不错。”
淡淡的声音传来，却带着君王般被臣下戏耍的暴怒！
这句话是对江染所说，在刚刚那一刹那，江染从阴影中现身，一刀在他脸上留下了这道印记。
而江染一刀出后便再次隐匿，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暗中，那双如血浸染的赤瞳死死盯着白尘生。
“藏在黑暗中的小老鼠？”白尘生轻声喃喃，双目中闪过阴狠之色。
“盘龙棍法！”
孙擎战再次袭来，棍法如龙，带动无数虚影，每一击都沉重如山，仿佛可将一座山头砸塌。
可在这漫天的棍影间，竟有一道身影穿梭自如，避开每一棍，不断接近他！
他瞳孔放大，似不敢相信在同境中竟有这种怪物般的存在！
对方虽是恶灵，但境界层次却与他们相仿，都处于神海巅峰，接近真灵的境界。
可他棍法的破绽却全在对方眼中暴露，被他一一识破。
白尘生逼近孙擎战身前，一掌打向他的天灵盖！
“斗！”
生死之间，孙擎战低吼一声，施展了九字真言中的斗字决，身形再度膨胀数分，高大威武，满脸怒容，战意滚滚。
他弃棍用拳，一拳打出，气浪翻滚间白尘生的身影有一次消失。
而在施展斗字决后，孙擎战直感惊人，毫不犹豫反身又是一记奔雷拳，直冲出现在他身后的白尘生的面门！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突兀冒出，短刀斩出了血色赤芒，如赤龙扑击！
拳在前，刀光在后，将他夹击在中间！
“不好！”
周平日突然惊呼出声，身形欲扑上前，却又忍住。
白尘生身体突然消散，不是消失，也不是化作虚无，而是消散成无数缕黑气，在不远处重聚成他的身躯。
而孙擎战这一拳和那抹刀光，却已是收不回来！
拳击碎了赤色刀光，孙擎战身形一个猛颤，正要强行稳住时，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从后面抓了过来，直取他的首级！
“铿！”
火星四溅，一把长刀拦在了孙擎战身后，挡住了白尘生索命的一击。
“听风。”
随着低喃之声，空气中微风流动，长刀随风舞动，无声无息，无影无形，来到了白尘生的头顶，一刀斩下！
“铿！”
十指紧紧锁住苏念长刀，如玉般的手上却是没有半点伤痕，白尘生面色狰狞。
方才那一击虽不会取孙擎战性命，却可直接解决他，不会对自己接下来所做造成阻碍，可却被身前这人破坏！
苏念长刀一震，震开白尘生双手，又是一刀斩出！
没有华丽的刀光纵横，却是每一刀都凝聚着他的武道之势，尽数融在他手中之刀上！
“铿铿铿！”
刀指相交，不断弹射出四溅的火花，两人交手快若闪电，而白尘生心中则是越发沉重。
这人的刀势……怎会如此雄浑？
“碎星！”
苏念低喝，一刀如羚羊挂角，刀尖之处泛起点点碎屑般的星芒。
白尘生十指疯狂点出，每一指都企图瞄准他刀势最薄弱的地方，可最终却震惊地发现对方哪怕是最薄弱之处，也远胜同处势境巅峰武者的最集中之处！
虚无！
他迫不得已再次施展，躲过这绝杀的一刀！
其实先前那对面面貌普通无奇的男子说的不错，同时也高看了他。
他确实是不完整的，如若他是完整的恶灵，只需一个念头，这里就将尸横遍野，哪怕是道界意志，也不可能限制他的身形！
而正是因为先天残缺，虚无这种禁忌的手段有使用的次数。
按照他如今的境界，一日之内只能使用三次！
而此刻，两次已过！
白尘生身形飘落在地，神色阴冷。
周平日依旧站在后方，丝毫没有参战的打算。他回忆刚才的交锋，不禁赞道：
“好快的刀，刀势真的是雄浑如山如海！”
“如此一来，胜算已有七成！”
孙擎战早先见过苏念的刀法，心中并不惊讶。而一侧隐没于阴影中的江染却是神色凝重，这样的刀法，当真可怕！
他也是习刀之人，只是走的路与苏念截然不同，但却依旧心惊于苏念方才展示的刀法与那远超旁人的刀势。
“斩断古木林中的恶灵之源，是你？”白尘生开口问道。
苏念点头，心中多出了数分疑惑。
按照他的估计，以自己当前的实力，应该能与神海巅峰的武者持平，但这说的是普通武者。
类似于孙擎战这种，完全能越境而战，正面硬撼真灵境，甚至是击败！
而这白尘生能战孙擎战、江染联手，实力只会在他二人之上。
可为何会在自己刀下显得如此不堪？
或者说……他错误地把上古末期那群家伙拿来做了标准？
这一世的武者，在同境竟比不上当初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