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之前我问过林泽木去林家的路怎么走,知道要到一个叫金毛镇的车站下车,然后朝西进山。
车子又开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到一个分岔口,司机停了车,对我们说道:“到了,下车吧。”
司机说着,又用手指着那条岔路对我们说道:“顺着这条路就可以去金毛镇的。”
我这才明白,所谓的金毛镇站并不是到金毛镇那个地方的车站,而是一个岔路口,我们坐的车是不往金毛镇的方向的。
我和杨蕊便下了车,看着外面依然是荒郊野林的,便有些担心,但此时正是中午,路上不时有车开过,倒也不用害怕。
我看了看方向,往金毛镇的方向正好是向西,我记得林泽木说过是往西进山,这里并没有别的路,为此,我们便朝着前往金毛镇方向的马路行走。
我记得林泽木说过要步行两个多小时才能到林家所在的山寨,因为这里没有别的路,我们倒也不用担心走错路,就一直顺着这条路走。
我们一直顺着那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看见路边有一条小路分岔出来,向山上蜿蜒而去。
我们无法确定这是不是通往林家山寨的小路,正好有个电工师父在路口的电线杆上修电线,我便走上前去打听。
“师傅,请问这条小路是通往林家山寨的吗?”
师傅低头看着我们,大声说道:“里面确实有个山寨,住的苗人,我们这里叫苗寨,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林家山寨。”
听电工师傅这么说,我们就知道应该不会错了。
我向电工师傅道了谢,刚要走,电工师傅突然叫住我们,说道:“等等,里面的路不好找,跟我一起走吧,我正好要进去检修线路。”
电工师傅说着就从电线杆上滑了下里,匆匆地收拾起地上的工具,便在前头带路。
我和杨蕊忙感激地跟上。
电工师傅为人十分热心,大约三十几岁,精瘦精瘦的,看上去十分俐落。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聊。
电工师傅见我们城里人打扮,就好奇地问我们去苗寨干什么?
我自然不会说实话,就信口说道:“我们是大学生,要做一项社会实践的课程,专门找这种偏僻的村子了解民风民俗。”
电工师傅顿时来了兴致,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个我懂,我弟弟也是大学生,以前也搞过类似的调查课题。这次巧了,你们遇上了我,我对你们要去的苗寨倒有一些了解,正好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素材。”
我原本对林家就充满了好奇,正为一无所知而不安,听电工师傅这么说,自然巴不得,忙高兴地说道:“好啊,那就多谢了。”
电工师傅就给我们介绍道:“要说这个苗寨啊,在我们这一带还是照顾对象,这不,你看这深山老林的,就这么一个山寨,政府还专门拉了一条电线进去,给他们通电。昨晚大风,多处线路出了故障,我还得专门进去给他们检查线路。”
我不解地问道:“这苗寨有什么特殊的?为什么当地政府要特殊照顾呢?”
电工师傅说道:“因为他们是苗人啊。”
我还是不解,又问道:“为什么是苗人就要受到照顾呢?”
电工师傅得意地说道:“这个对你们搞民风调查的大学生更有价值,听我说了你们就明白了。因为我们这川西虽然也有不少少数民族,但这并不是苗人的聚集地,所以在这里住着这么一小撮苗人就显得有些特别了,政府因为对少数民族的照顾政策对他们就有些特殊的照顾。我听说这个苗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的,也不知道最初是因为什么原因跑到这深山老林中来居住,并这么一代一代繁衍下来的。”
听电工师傅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原来这川西并不是典型的苗人聚居地,出现这么一个苗人家族,确实很少见。我原本以为电工师傅说的特别跟“走阴”有关,没想到他说的却是这个,为此,我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显然杨蕊也为此奇怪,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师傅,除了这一点以外,这苗寨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
电工师傅神秘地一笑,说道:“当然有,不过这些都是传说而已,听说他们家族的人有一种怪病。”
“怪病?”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就想到林家人因为鬼咒而在身上留下鬼印的事情来。难道民间对此也知道?
我忙不安地问道:“什么样的怪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电工师傅说道:“具体什么样的怪病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有医生怀疑他们得的怪病跟这一带的环境有关,也或者说是家族遗传病。政府医疗部门曾经打算派医疗队帮他们检查一下,结果被他们拒绝了。”
原来外界所知的是这么回事,我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电工师傅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地对我们说道:“不过,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在里面过夜,赶黑之前一定要离开山寨回去。”
“为什么呢?”我和杨蕊都忍不住,同时不解地问道,并看着那电工师傅。
电工师傅说道:“山寨有古怪,我猜可能闹鬼。这事很少有人知道,我是见过一次,非常吓人,所以特别提醒你们一下。”
“闹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忙不安地问道。
电工师傅说道:“那还是两年前的事,当时我也是进去替他们检修电路,因为电路多处受损,我到天黑还没有检修完毕。最后我检修他们的后寨,那后寨阴森森的,当时正是夏天,我竟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不过,我当时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一路往下检查,到了一座吊脚楼,我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哭声,是个老妇的哭声,哭得十分的凄切。我就觉得奇怪,以为那老妇出什么事了,刚打算去看看究竟怎么事。突然就看见从那吊脚楼上晃悠悠地飘下一个人来。要知道那吊脚楼楼梯是在里面的,那人怎么可能从外面下来呢?我当时就吓懵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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