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一瞬间我怕了,真怕了,不同于之前和胖子经历过的诡异事情的那种怕,这种怕是那种危险已经在眉头,不得不怕的感觉。
哪怕以前我和胖子在京城的胡同里面拿着棍棒和人厮杀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怕过,毕竟那时候年轻,又是肾上腺素分泌过旺的岁数,拿着棍棒随便挥舞几下就觉得热血沸腾了,身上受伤了也没啥感觉。
可当煎饼哥的匕首快压到我脖子的时候,我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甚至连本能的往后躲两步的行动都没有了,只觉得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你姥姥的!”
就在他的匕首距离我还有不到二十公分地方的时候,胖子迅速抬手一拳头就打在了煎饼哥的胳膊肘上,他痛叫一声,拿着匕首的手顺势往上一滑,匕首“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要说胖子下手是真的狠,嗷一嗓子就扑上去把煎饼哥给扑倒在了地上,他两百斤的体重压在煎饼哥身上,就算是煎饼哥在发狂,也根本挪不动身上的这座大山。
胖子似乎还是不解气,又牟足了力气在煎饼哥身上来回坐了好几下,嘴里骂:“你他娘的疯了!我们帮你,你他妈的想杀我们?”
我知道煎饼哥只是因为恐惧而暂时失去了理智,赶紧劝胖子悠着点,他那个吨位的体重,在煎饼哥身上再来几下我真怕再给他弄出来个内出血,一命呜呼了就完了。
胖子也折腾累了,擦了把汗坐在煎饼哥身上:“你冷静冷静,能好好说话了我们再聊!”
李颖雪担心的走过来问我:“你没事儿吧?”
我恍惚了一下,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关心我,竟然让我有点不习惯,一时语塞:“哦,哦没事儿,我没事。”
胖子眼尖,阴阳怪气的说:“哦呦,我们陈老板还会害羞呢?少见少见啊!”
“哪那么多废话,我去找个绳子,把这家伙绑了再说。”
我被胖子说中心里,赶紧岔开话题,又扭头给那个老头道歉,问他这房子里面有没有绳子。
那老头气的脸都青了,我倒是也理解,毕竟在自己的店里面差点弄出人命,放在谁身上都肯定不高兴,更何况这是个特殊的店铺,弄的东西本就是阴气森森的,要是真弄出来了人命,估计这铺子就算是黄了。
老头给我从里屋子拿了一截麻绳,我接过来要用,他自己走到煎饼哥身边直接上手了,一边绑一边说:“我得给你们绑结实点,人可别死我铺子里了,我这生意就别做了。”
我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老头很快就把煎饼哥绑成了麻花,这种结我认识,是最难的水手结,别说是煎饼哥了,就是个比胖子再大一圈的壮汉,也挣脱不开,而且水手结这东西,就是你越挣脱它越紧,十分奇怪,不过听说最早是从海盗手里传过来的,叫水手结只是为了好听点儿罢了。
胖子见煎饼哥被绑结实了,才站起来坐在了沙发上说:“他娘的瘦的像是根柴火,坐的老子屁股疼。”
我们三个坐在那里看着煎饼哥,这家伙经过刚才那一顿这趟,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正躺在地上发呆,眼睛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脖子上的东西触目惊心,问李颖雪:“这东西,有办法延缓不?”
胖子瞪我一眼:“老陈,你他娘的圣母病又犯了啊?这家伙刚才可是想杀你的,扭个头就忘了?”
我摇头:“我不是想救他,我是不得不救他,你想,万一他真的死了,何家能放过我们?说难听点,煎饼只是帮我们挡了一枪而已,他再死了,何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
那老头看的稀奇,问我们:“他脖子上这是啥东西?”
我把事情大概给他说了下,老头摇头:“吸魂?这玩意儿我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这都是头一回见,真是惨。”
李颖雪突然问:“大爷,您这有陈年的人血吗?”
我和胖子被她问的一愣,赶紧给她使眼色,她这话问的也太没水平了,这老头又不是对尸体有癖好,把尸油炼出来我都已经觉得够变态的了,这老头怎么可能还有收集人血这种癖好。
结果大爷的回答让我和胖子直接傻眼了,他点点头:“我这还真有。”
胖子有点恶心:“我说大爷,您这都是什么癖好,咋还喜欢收集那玩意儿呢?你炼尸油也就算了,好得也是为了业务发展,这咋还玩上这些东西了呢?”
大爷白了胖子一眼:“你个后生懂个啥,那陈年的人血,可是好东西,紧要关头能救命的!”
胖子眼睛一翻,不相信:“我咋这么相信你说的话呢?陈年人血要是能救命,那我的新鲜人血是不是喝了能成仙啊?”
大爷淡淡的回答:“你的血,不行,太粘。”
胖子被怼的毫无脾气,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样,心说这老头还真有意思,搞不好年轻的时候也是胖子这样喜欢到处怼人玩的。
李颖雪说:“大爷,您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需要一个年龄在十六岁以上的女人血,最好是没处过对象的的,能找到吗?”
大爷点头:“我找找,你们等等。”
大爷进了里屋,胖子一脸惊恐:“我日他姥姥,十六岁以上,还得是守身如玉的,这老头哪来的这种血啊?”
我不想细打听,生怕自己再打听出来什么恶心的事,就问李颖雪:“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她抿着嘴说:“这个东西给他喝了,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她指了指躺在地上发呆的煎饼哥:“之前我知道这个办法,但是需要的东西比较苛刻,很难找到,这不是又想起来了,顺嘴问问,没想到还真有。”
胖子一乐:“我看那老头还挺讨喜的,啥玩意儿都有,小叮当,哦不,老叮当啊!”
过了会儿老头就拿着一个暗红色的罐子从里屋子出来了,放在桌子上对李颖雪说:“这个,存了三十年了,应该够用了。”
李颖雪二话不说就打开了瓶盖,我和胖子捂住鼻子凑过去,惊奇的发现居然没有什么味道。
瓶子里面的东西几乎已经快结成块儿状了,有些地方还甚至有些发黑,胖子问:“大爷,您这东西存了这么多年,该不会过期了吧?”
“这东西哪有过期一说,”老头怼他说:“人血这个东西,放的时间越长,功效越好,特别是辟邪的效果,比陈年的狗血还厉害。”
陈年狗血辟邪这点我倒是知道,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每当到了每年的鬼节,我爹就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盆老黑狗血,还是放了段时间的,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让我必须从盆子上跨过去,说是辟邪,等到太阳下山以后,又把狗血涂抹在家的墙壁外面,反正用法很多。
但是陈年人血辟邪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李颖雪说:“你们找些热水,把这一瓶子东西用水泡开,给他灌下去,应该能稍微延缓一下他的情况。”
我听了拿着那瓶子就要去灌热水,胖子拦着我,然后对躺在地上的煎饼哥踹了几脚骂道:“嘿!醒醒了!”
煎饼哥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被胖子这么折腾,也只是扭头看了看我们,眼神都快涣散了。
胖子继续说:“我们有办法救你!”
煎饼哥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胖子继续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