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自动开启。
我们三个同时目睹了这一幕,清风被吓了一跳,一高蹦了回来,躲藏在守生的身后。
但,似乎随即意识到什么,瞅了守生一眼,赶紧离开了它。
清风这么做是对的,因为我也发现了,守生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贪婪的神色,饿急眼的它,嗅到清风身上的气味,立即无法自持。
要知道,到了嘴边的食物守生向来不会放过,何况清风这个小鲜肉。
守生不由得回过头来向这边看了一下,这肯定是在顾忌到我,因为一旦对清风下口,必然会遭到我的反对阻止;另外,云虚那边更无法交待,权衡一番利害关系后,只得作罢。
见它不再对清风动心思,我也觉得安心,如果它真的那样做了,我能否继续留在道观便很难说。
如果不在这里,就我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到何处安身呢,想想,都感到无比的悲凉。
再说了,这个守生真是少有,大敌当前,不去研究一下屋里是怎么回事,以便想个办法去对付,反倒来琢磨清风!
他倒底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岂不是自断后路不成,试想,云虚能放过你吗,到那时,你守生可就真的是做到头了。
清风没地方躲,只能向我靠近,看来是五十步笑百步,嗅到清风身上的气味,我不禁也被勾起了馋虫,肚子里不由自主地“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如此想来,动物都是这副德性,无论处于何时何地,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它们凶残恶毒的本性丝毫不会改变半分。
自然,人有三六九等,动物也有高下之分,虽然饥饿难当,但尚未丧失自制力,我努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将那种强烈的**压抑下去。
再抬头向前面望去,就见到屋门象一张嘴般大大张开,却不见有人影。
我心想,这能是谁呢,云虚?
绝对不可能,如果道人回来了,逢到这种危急情况,他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一定会挺身而出,身先我俩去捉拿怪物,我们则不必蒙受如此大的危险,若不是福大命大,今晚非得去见阎王爷不可。
那么能是谁呢,再想下来,肯定还是透明怪物了,看来这个家伙真的还是没有离开,方才的平静只不过是暂时的,因为经过与我们的殊死鏖战,同样不是铁打的它,想必也是精疲力尽,在稍事休息之后,见到守生同清风那番手语,他立即也茅塞顿开,抢先一步,进入屋内。
事已如此,我俩该怎么办呢,进还是不进?
如果不进,屋里能裹腹的东西就得被捷足先登的它全部笑纳。
我俩唯有继续强忍饥饿之折磨了。
不行,换作别人倒也罢了。
如果被它抢去吃掉,对我们不只是继续挨饿的事,因为时至夜半时分,经过那么大的体力消耗,再不进食,我们绝对再无法与它对抗下去。
与此相反,得到营养补充,它体力、精力同时骤然俱增,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守生与我不谋而合,它顿时现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也没回头看一看我与清风两个,大吼一声,一高跃上台阶,直奔屋内而去。
我自然不敢怠慢,随后也窜了进去。
因为没有点灯,屋里一片漆黑,但是耳边却清晰地听得见一片“稀里哗啦”的响声。
果然不出所料,就见那些锅碗瓢盆被翻了个底朝天,个个东倒西歪,四处散落。
想必它同样也是饥饿难耐,如果能战胜我们也行,我俩这么大的块头足以够它享用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事与愿违,不但没能将我们拿下,自己还险些遭遇不测,体力也消耗殆尽。
严峻的现实摆在面前,处于一个屋檐下的我们三个,均陷入同样的困境,为了一个共同的“活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而这些尚未到口的残汤剩饭将成为决定命运向谁倾斜的重要砝码。
见到屋里一片狼籍,守生不由得大怒。冲着那些不住被翻动的炊具就扑了过去,因为它想到,怪物就在那里。
果然被他猜中了,守生一下子抓住一个炒瓢,再也不肯放松。
我替他感到高兴,真是旗开得胜,进屋伊始,就擒住了对手!
但就在这时,突然听得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叫声,随之,“忽隆”一下,我与清风都被惊呆了,一片皎洁的月光突然倾泻下来,屋顶现出一个大窟隆!
我立即就明白了,方才透明怪物一定是猫着腰钻进屋里的,如今突然被守生抓住手脖子,经其用力一攒,痛得他不由自主地一下子直起腰来,进而将屋顶破!
我一见事不好,立即转身窜出屋外,清风也随后跑了出来。
紧接着,听得守生在屋里惨叫一声,必是受到怪物的反击所致,说不定又被踹了一脚,经过数次交手,我发现了一个规律:这怪物总是用腿,并且每次出招都极为凶狠。
看来,守生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平日只知道算计别人,坑害别人。
真正需要瞪起精神,例如与敌手交战之时,却蠢得象头猪,不会动脑子,就如今晚,被怪物踹过数次,吃过好几次亏,但就是不长记性。
可以断定,此前都是那个怪物没踹正部位,就凭它那庞大的身躯,踹出一脚,不说有千均之力,起码也得让敌人腿断胳膊折。
守生体形与之比起来,真可谓相形见绌,处于此等劣势,与之正面交锋,拚蛮力,肯定不是它的对手。
之所以到现在还能与怪物抗衡,就说明对方与它一样,半斤八两,豁嘴子吃肉——肥(谁)也别说肥(谁),一个比一个蠢。
其实守生自有很强的优势,虽然体形小,级别低,但是小有小的好处,因为比起这个大家伙来,守生肯定要比它灵活得多。
所以,守生要发挥出自己的特点,做到多运动,多迂回。
要采用如武术之中的闪转腾挪,声东击西,灵活多变的战术,以己之长,攻其之短。
看不见对方不是理由,那么大的身躯,行动起来多有不便之处,双方体重相差如此悬殊,反应速度也必然大不一样,它的出击虽然有力,但一定不会那么迅捷,在这方面守生比起怪物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如果能发挥得好,取胜的几率是很大的。
与它近在咫尺,仅凭感觉也会大致搞清对方的规律,稍微镇静一下,想办法避其锐利,攻其不备,必定有胜算的可能。
如果总是象现在这样,老是与之面对面,硬碰硬,那是很危险的,可以断定,持续下去,守生不是被它踹扁,就是被踏成齑粉。
唇亡齿寒,现在有守生在那儿顶着,我与清风才得以暂时无事,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之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现在就需要让守生明白这些道理,迅速改变战术,扭转目前的被动局面。
但是,守生的嚎叫一阵高似一阵,看来,里面的打斗十分惨烈,我不能坐山观虎斗,当局外观众了,必须立即进入屋内,助守生一臂之力,设法将他解救出来再说。
欲直接冲进去,又一想,不能如此莽撞,得想个更好的办法。
我大致观察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上房为好,因为我看见屋顶那些残破之处在不停的晃动着,这说明怪物还是立在那个破洞中,用脚踩踏屋里的守生。
现在不能再怪守生愚钝了,它必定受到重创,现在的守生可能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情况危急,刻不容缓,我来不及多想,悄悄地沿着一棵靠近屋子的大树,迅速地爬上屋顶,朝着破洞的方向蜿蜒而去。
我发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现在能听得到怪物粗重的喘息声,只因为我一直是顺着大树的阴影向前游动,所以,只顾着踩踏守生的它,没有注意到已经接近它身边的我。
我大约估计了一下它脖子的高度,然后突地跃起,朝着那个方向猛扑过去。
待一下子缠绕到如同殿堂柱子一般粗细的怪物脖子时,我禁感到极度的兴奋,还没等怪物反应过来,我顿时收紧身体,拼命地箍着它的脖子,只听得它脖子里面发出“嘎嘎”的声响,我丝毫不敢松劲,继续加大力度。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号叫。
我突然觉得身上一痛,我知道,那是遭到怪物的反击所致,但是我仍没放松丝毫。
我感到怪物的爪子在拼命地向外撕扯着我的身体,但我却越箍越紧,一点点的,我能感觉得到,怪物的的挣扎逐渐的弱了下去,最后,就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这时,我就在期盼着下面的守生能有所作为,帮我一把,将这怪物置于死地。
但是,下面却没有一点动静,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它被打死了吗?
如果是这样,我现在更不能松懈半分,并且要一直坚持下去,直至将这怪物勒死为止。
我现在无暇顾及其他,甚至不敢向别处望一眼,只是用力,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