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池里面飘着一个长长的卫生巾,就是女生夜用的那种加长版,上面很清楚地写着几个字,“这是一个警告”。
老板娘不见了,用这种奇怪的方式留下了一个字条。
小姑娘捂着鼻子说道,“真恶心,干嘛用这种东西写字!”说完这话之后,脸“噌”地一下子红了,看了我一眼,十分不好意思。
我使劲儿地盯着这几个字看了起来,红红的,又写在了卫生巾上,在加上小姑娘的那个反应,写这字的东西,应该是女人的经血。
我禁了一下鼻子,用这种东西来提出警告,也是醉了。
“你说这一个大活人,咋就没了呢?”我望着这个卫生巾,十分想不不明白。
“是,我也纳闷!”小姑娘对我说道,“你确定刚才没进去人!”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刚才脑子云里雾里的,要说自己一分一秒都没有溜号,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以老板娘是个微胖的人,以她那个身子板儿,一个人把她拖走可是很费劲儿的,拖人行走的速度很慢,从我面前经过我能看到,要是两个人进去了把她抬走,抬人的速度虽然快一些,那两个大活人进进出出的,我肯定也会注意到啊!
“应该不会有人进去吧!毕竟他们得把一个人抬出去,想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太可能!”我对小姑娘说道。
我的脑子再次有些乱入了,难道说老板娘真的没有出现过,只是我自己看花了眼?
我今天真的是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了,之前也是明明看见了徐曼进了花圈店了,可是花圈店的老板不也说什么都没有看见吗?
想到这里,我一把把小姑娘拉到了我的对面,怔怔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起来。
她开始还跟我对视,不过过了半分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推了我一下,“你干嘛?你干嘛这么盯着人家看!”
“告诉我,你是谁?你是不是人?”我问了她一句,表情狠狠的。
“你是不是有病?”她猛推了我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看到了老板娘,看到她死了,别人都看不见,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老板娘,而是你设了一个局,来骗我!”
“你是不是吓傻了?我就是个路过的,是你非得让我进去帮你找人的,还说只要找到人了,就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情,现在可倒好,你倒是把这件事情怪到了身上了!早知道就不帮你了!”小姑娘跺着脚,气得不行。
她说这话的表情很真实,就像是一个生气的小姑娘,可是我却不太敢相信她的话,老板娘不也是一个生活气息很浓的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人吗,她都能被鬼附身,这个小姑娘凭啥就不能是鬼?
毕竟看到厕所里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万一是她设的局呢,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徐曼的消失也好、罗云的设局也罢,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一个真理,那就是谁都不能相信,你以为你面前的是好人,但未必就是好人,你以为你面前是一个人,但是有可能是鬼。
也许小姑娘的委屈都是装出来的,目前有两种可能性,或者这一切都是幻觉,或者这一切是真实的。
假设所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那么她完全有作案时间。
首先洞悉了老板娘的行径,趁着老板娘来买菜的功夫杀害了她,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趁着市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再把老板娘的尸体运到这里,在我来这里找人的工夫走过来,知道我要帮忙,故意拿捏住我,露出不情愿的样子,然后在我看到老板娘的尸体之后,又把我引出来在外面看着,趁机运走了老板娘的尸体,假装找餐馆里面的那两个伙计来确认老板娘死亡的过程。
如果她是人的话,把一个尸体运进女厕所之后再运出去,一个小姑娘家确实不太可能,但如果她是鬼呢?鬼的能力更强,她完全有可能以自己的能力操纵一切。
假设这一切都是幻觉的话,她就更可能是鬼了,只有鬼才能用幻境来导演这一切。
我再次盯着小姑娘认真看了起来,眉眼特别地清秀,脸色很白,有一种不是人间烟火的气质,看起来一点都不接地气,她肯定是鬼。
现在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证实我的推断。
可是我该怎么证实呢,要是孙爷爷在这里就好了,那个神棍一试就能试出来,可是现在他不见了。
我摸出了兜里的五帝钱,孙爷爷说这是驱鬼用了,我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她完全没有反应。
“你干嘛?你是真病了吗?”她不明白我这个动作的意思,冲着我喊了一句。
对了,孙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五帝钱阳气重,是专门驱赶怨鬼的,她要是不是怨鬼,也未必就对她好使!
那还有什么方法?我得赶紧想想,万一被她发现了我要检验她,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对了,血玉,我身上还有血玉!
记得我跟小薇亲热的时候,她被这块血玉烫了,但是老板娘被墨雨附体想跟我上床的时候,我的血玉就没有反应,按照孙爷爷的话讲,这块血玉防女人,不防女鬼,要是我离小姑娘近点,血玉要是没反应的话,她就百分之百是鬼了!
想到这里,用力把她拽过来,一把搂在了怀里。
小姑娘愣住了,几秒钟之后,她一下子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我就感觉到右脸上火辣辣的疼。
原来我被扇了一巴掌!
虽然是脸上有些疼,不过我倒是有了收获,因为她没有说烫!
那就说明这小姑娘是鬼!
只见她用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嘴唇紧闭着,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再我面前演戏了!”我冲着小姑娘吼了一句。
她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你这个流氓,你到底想干嘛?”
“嘿,你还跟我装,都当上婊子了,你还跟我在这里立上牌坊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这话说得有些过分,结果左脸上又一阵火辣辣的疼!看来是又被扇了一巴掌。
“你嘴巴干净点,什么婊子,什么牌坊的?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明明帮了你,你怎么还骂上了我,你这是,这是,”她使劲儿喊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我还觉得你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我还拿你当好人呢,结果全是演戏!”
“你到底想说什么?算了,我就不应该管你!”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转身要走。
她要跑?这可不行,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我一把抓住了她,“想跑,往哪里跑?”
可能是把她的手腕捏疼了,她冲着我吼了一句,“你松开!”
“不松!”
“你到底想干嘛?”
“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到底想干嘛?”我质问她。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不是人!”
“说谁不是人呢?”
“你把老板娘的尸体运到这里,引我上钩,还把孙爷爷给我弄没了,还在厕所里面的卫生巾上写了那样的话,到底是什么目的?”
“什么什么目的,我听不明白!我就是一个过路的,就被你拽到这里了,我还莫名其妙呢!”
嘿,她还不承认!
“你别再这里跟我装可怜,你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我豁出去了,咱两拼个鱼死网破!”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就是个鬼!”
“你凭什么说我是鬼?”
她这一问把我给猛住了,我检验鬼的方式,怎么好意思跟她说。
我蒙住的功夫,攥她手腕的力道变松了,她一挣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