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来得及多想,老太太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在的脸上胡乱地摸了起来,几分钟之后,冲着我说了一句,“骨骼清奇,不是凡人啊,只是,可惜——可惜了!”
等会,她这话说得神叨叨的,到底是啥意思?不是凡人是什么意思?“可惜”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个老太太真的是摸骨看相的?如果她是摸骨看相的,会不会就是孙爷爷嘴里提到的要来罗门镇找的那个人。
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因为孙爷爷消失了,骷髅头也没有了,加上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早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以前在孙爷爷提到摸骨看相的时候,我不是没设想过,按照我的设想,摸骨看相的人,会像我们之前遇到的余半仙那样,坐在一个院子里,明码标价地做着生意,可是这个人却与我想象的大相径庭,她居然在坟头出现了。
而且我之前以为干这种营生的肯定是个男人,毕竟摸骨这件事情还是挺恐怖的,没想到却是个女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倒是这个人是不是当时我和孙爷爷要找的那个人,我还得确认一下。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罗木拉在了一边,“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和孙爷爷来最初来罗门镇,就是要找个摸骨看相的人,想通过这个人来确认一下那个骷髅头的身份,进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是骷髅丢了,我现在怀疑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就是那个摸骨看相的人。”
罗木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真的?”然后又说了一句,“很像!”很显然,罗木也注意到了这女人刚才关于那个坟头里面骷髅头的分析,和摸我脑袋的动作。
“不行,我得问问她认不认识孙爷爷!”我有些激动了。
“你打算怎么问?”罗木问我
“就问他认不认识孙侯呗!那还能咋问?”我的想法当然是直接一点。
“那万一她本来认识,骗你说不认识咋办?”罗木反问了我一句。
“不能吧!”
“首先,她到底认不认识你的孙爷爷,咱们不确定,另外,就算是她真的认识孙爷爷,她又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也不知道你问孙侯干嘛,万一心她里面有顾忌的,本来认识孙侯却说自己不认识,那咱们岂不是要走弯路了。”
我不得不承认,罗木这番分析很有道理,像老太太这个年龄的人,吃的咸盐比咱们吃的饭还多,心眼多着呢!
“那你说咋办?”我问罗木。
“我倒是有个小办法!”罗木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眼睛一亮。
罗木的主意,就是把我身上的五帝钱给这个老太太看看,如果她认识孙爷爷,就有可能熟悉孙爷爷身上的物件。
这串五帝钱,虽说是孙爷爷送给我了,但是我也知道这玩意是孙爷爷的稀罕之物,所以这老太太要真是孙爷爷嘴里说得那个摸骨的人的话,有可能认识这个东西。
我从兜里掏出了那串五帝钱,递给了老太太,“老人家,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我对她说道。
“什么?”老太太问我。
“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我递上了手中的五帝钱。
她的眼神空洞无光,根本就没有往我的手中的五帝钱上看。
难道说他不认识这个东西?我有些失望。
罗木把我拉在了一边,小声在我耳边说道,“她,可能看不见?”
“什么?”我诧异地看了罗木一眼,“你说她是瞎子?”
“你看她刚才摸你的样子,是直接顺着你的声音上来摸的,还有刚才她分析的那个骷髅头,很可能是靠那个大老鼠从坟里面逃出来的。”
原来如此,如果真像罗木说得那样,那她就是没有看到我手中的五帝钱。
我赶紧把五帝钱递给了老太太。
她握在手中摸了起来,暗灰色的瞳孔居然湿润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和罗木都没敢吱声,看样子,她多半是认识这个五帝钱的,要不也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你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太太开口问了我们一句。
“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我赶紧解释。
“朋友?哈哈!”老人大笑起来,笑得我有些发毛。
“他怎么能和你成为朋友!”她轻蔑地笑着,就像面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真的,我们真的是朋友,不过他辈分比我大,我管他叫爷爷!”我接着解释着。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老太太指了指这个五帝钱。
“他说我容易招惹怨鬼,所以特意把这个东西给了我,不过好像是没有什么用处,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被鬼惹了了?”
“这还不好使,要是没这个东西,你恐怕早就被鬼上身了,话说这玩意还是我给他的呢!”
“啥,这个五帝钱是你给孙爷爷的?”
“驱鬼的营生不好做的,他当时选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反对——”老人说这话的时候,抬头望了天一眼,就好像在回忆多年未见的故友一样。
说完这话,老人一下子拽住了我的手,“告诉我,孙侯在哪里?”
我被她这冷不丁的举动吓了一跳,说道,“丢了,丢了!”
“丢了?”虽然她蒙着面,我能感受到她不相信的表情。
罗木拽了拽我的衣角,提醒着我,“是时候跟她说了,你得给他说说你和孙爷爷想找他摸骨看相的事情。”
罗木说得对,我是得说了,要不孙爷爷丢的来龙去脉,我也没有办法给她交代清楚。
“嗯!”我点了点头,“那个老人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和孙爷爷得到一个骷髅头,想确认一下这个骷髅头的身份,孙爷爷就想到了来找你,我也看出来啦,你既然认识五帝钱,就说明你跟孙爷爷交情非比一般!可是,不幸地是,孙爷爷丢了,骷髅头也丢了!”我尽量把故事讲得言简意赅,免得老人家听得太累。
“丢了?”
“对,我们本来去离开官门上门,好不容易破了官门八阵,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就和孙爷爷走散了,我到现在都不确定是不是上门弄走了孙爷爷,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呵呵!”老太太冷笑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还玩失踪!”
我注意到了老太太嘴里的那个词,是“失踪”,她的意思好像是孙爷爷自己玩的失踪,而不是上门把孙爷爷撸去了。
老太太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对说道,“上门那点儿本事,还是弄不走他的。”
等会,她什么意思?她居然说上门那点儿本事,上门的本事叫一点儿本事吗?在我看来这本事可大了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赶紧接上了话茬儿,“你说?孙爷爷的失踪跟上门没有关系!”
“不是没有关系,只是即使是上门让他消失了,也圈不住他!”老太太说这话的语气很自信,就像的在评价一个多年的故友。
这么说?孙爷爷在公共厕所已经脱身了?或者说,在公共厕所被上门抓去之后脱身了?总之,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孙爷爷一定是脱身了。
我有些兴奋,孙爷爷要是没有事儿的话,我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下了,之前一直觉得孙爷爷生死未卜的,弄得我很没有底儿。
忽然想起来刚才我和了罗木研究罗棋的血滴的时候,听到老太太说得第一句话,“蛊虫又不是官门的独家秘笈,官门能种,别人当然也行。”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