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学校园里满是浪漫的樱花,我和小薇漫步在学校里的林荫路,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长发滑落我的肩头,就像春风滤过脸颊一样舒服。
我刚要亲她,一阵冷风袭来,树上的花瓣顷刻之间都消失了,随着一声阴冷的笑声,小薇不见了,我惶恐地在大学校园里奔跑着,却见不到她的影子——
“小薇、小薇!”我奋力地呼喊着,直到自己惊醒了自己。
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泪水早已已经浸湿了我的枕头,梦境中的感觉很真实,却已经变成了我的过去式。
我很后悔,也许,以前的我应该更关心她一些,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再去挽留她的机会。
我不敢用太多的时间去回忆我那个真是的梦,一会要去见罗云,对我来讲,又是一场痛苦的博弈,而此时的我,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筹码”!
洗漱之后,罗云已经在茶屋等我了,“考虑好了吗?”这是他问我的第一句话。
“嗯!”我点了点头,“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不就是帮你找徐曼吗?可以,你说在罗门镇见过她,我也好奇到底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就让你念念不忘的。”
“呵呵!”我不想在罗云面前辩解我和徐曼的关系,这没有任何意义。
“找徐曼是一回事,我还想跟你提一个条件?”我对罗云说道。
罗云把茶盅放在了一边,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是个条件多的人!”
“哼哼,不是我的条件多,只是我提出的条件你从来没有满足过!”
“呵呵!”他冷笑了一声,他是聪明人,显然明白我的意思。
不管他明不明白,我还是得说,“我曾经跟你提的第一个条件是放过老板娘,结果你把她杀了,第二个条件是放过罗木,结果你还把罗花扯了进来!第三个条件就是找徐曼,开始的时候你并没有让我提,昨天才第一次提出来,等于这个条件还没有完成,三个条件没有一个实现的,你凭什么要在我身上种蛊虫,凭什么还让我办事!”
“呃,这个吗,条件都是相互的,你答应办我的事,我才能办你的事儿!”罗云不紧不慢地说道。
“别TMD跟我放屁,这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我开始的三个条件的前提是治好罗雨的病,现在罗雨已经病好了,等于我们已经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可是我们的要求呢,你一个都没有满足,你这就是在耍赖!”
“呵呵,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应该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吧!”
“对,我是没资格,我因为我是个善良的人,我周围的人受伤,我会顾忌,而不像你,连自己弟弟的性命都不顾,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罗云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的耳边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许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不会考虑这么多了!好吧,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条件!”
“把蛊虫的虫茧从罗花身上取走,放到我的体内!”
“哦?”罗云的眼睛睁大了一些,可能是没有想到我能提这样的问题。
“你不放心的事情就是怕我跑,跟罗花没有关系,蛊虫放在我的身上,我想跑也跑不了!”
“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的话!”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刀,“大不了就是一死!”
死,就是我的唯一筹码。
罗云果然怔了一下,然后摆着手说道,“好!我答应你!”
看来他还挺怕我这招的,我考虑了一早上,要不要跟他来这招绝的,因为他昨天跟我说过,让我死还不到时候,所以他应该是不想让我死。
但是,我以死相逼的这件事情到底作用会多大,我用一早上时间权衡了这件事情,大概会有两种情况,一是我以死相逼,条件是让他放过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不过我思来想去,这个条件他未见得会答应,因为放过了所有的人,他的手中就没有了威胁我的筹码。如果他不同意我的条件,或者说我这个人对他没有那么的重要,我这一刀子下去,万一血玉不好使了,我死了,血玉也被他抢去了,罗花和罗木受了牵连,这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种情况是我以死相逼,只要求他放过罗花,然后把东西种在我的身上,这样他也可以控制我,罗花和罗木也得救了,受伤的只有我一个,而且我不是马上就死掉,如果我在虫茧发育之前找到了罗云想让我找的东西,我可以以这个东西谈条件,给我拿出蛊虫的虫茧,我在交给他东西,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
所以以死相逼,是我一大早耗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不过从古到今都有一个真理,但凡是以死相逼的人,从来都不是“想死”的,“想死”只是威胁人的一个手段,这种手段在对方认可的条件下才管用,如果对方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那你就是真死了也不好使!
罗云是一个老油条,即使我想以死相逼,也得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否则他不仅不会答应,还会想出更多要挟我的办法。
“行,那你先带我去看罗花!”我对罗云说道,“然后再提你要帮我找的东西。”
“好,看来你小子确实变精了,这次知道要先实现条件再去做事了!”
“废话少说,赶紧带我去见罗花!”
——
我跟着罗家的那个之前见过的五大三粗的侍从,穿过了一个甬长的地下通道,来到罗家的地窖里。
地窖里满是发霉的味道,棚顶上滴滴答答地往下面渗着水,偶尔还能看见几只蝙蝠!
靠,这是呆人的地方?阴暗又潮湿的,我向里面看去,四五间用铁栅栏封上的屋子,就像地牢一样!
每间“牢”里有三三两两的人,穿得破衣啰嗦的,蓬头垢面,有的依偎在一起,有的则躺在潮湿的草席子上。
看牢了一句,“开饭了!”所有的人都冲向了牢门的门口,就在看牢的打开门的一刹那,大家你推我打地抢了起来。
最后面的一牢房中,我看到了罗花的身影,一个发霉的馒头轱辘到了她的脚下,她想冲过来,却一下子栽倒了。
那个馒头上面已经沾上了地面上的泥水,我捡起了馒头,扶起了她,擦了擦上面的污垢,递给罗花。
她甚至没有抬头,就一把抓过馒头,没命的咬了起来,然后又咳嗽了几下,差点没烨“噎”住。
“慢点吃!”我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后背。
她抬头看见了我,眼泪刷地一下淌了下来,又使劲儿地咽了咽馒头。
罗花没有说话。
我很心疼,看她这个样子,我特想把她搂在怀里,却又怕血玉伤害到她。
我只能让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她的胳膊、腿上全是抓痕,我知道她肯定遭了不少罪,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如果自己在昨天就做了决定,是不是罗花就会在这个鬼地方少受一晚上的罪。
“罗花,我来接你了!”我心疼地摸着她的伤痕,“疼吗?”
她摇了摇头,说了句,“我不知道!”
是啊!她确实感觉不到,越是感觉不到,就不会自我保护,就会更惨!
就在罗花吃馒头的功夫,旁边一个人一下子栽倒在地,看牢的走了过来,把手指放在倒下的那个人的人中的位置,对着另一个看牢的说道,“没气儿了,抬走吧!”
这人就像死猪一样,被托了出去!
罗花喃喃地看着地面,嘴里嘟囔了一句,“第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