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脸上的青色斑点儿在迅速扩散着,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好兆头,“时间来不及了,要是在不给他驱毒,要是青色扩到全身的话,恐怕就更不好办了。”孙爷爷说道。
张宇听了这话,又嚎啕大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他紧紧地抓着孙爷爷的手,一刻也不想松开。
“你别急,说不定这铜牌上面说得就是破解的办法!”看着张宇这样,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那还愣着干啥,你不是有知识吗?赶紧研究啊,这铜牌上的到底是啥意思?”张宇冲着徐曼喊道。
徐曼也不敢跟他多争论,赶紧低头分析起来,念道着,“出云为雨,见怪曰神本无路;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
念完之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这上半句应该是古书上面的话引出来的,记得《礼记·祭法》上面曾经说过‘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所以,上半句是对这山神的描述,是这山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或者是神灵。”
徐曼的这番话让我佩服极了,同样是大学生,她怎么这么有见识,这话我连听都没听过,她却能分析出来出自何处!
徐曼继续说道,“在南方,一些得到高僧才能够得到弟子的推崇,才能被供奉为肉身菩萨,那咱们可不可以这样假设一下,假设这具干尸以前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或者就是个山神一样的人物,死了之后,推崇他的人就把他奉为的山神,做成肉身山神之后还建了这座庙宇。”
“行,那按照你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这铜牌上的上半句就是歌颂这个干尸了,第二,这具干尸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然后呢,然后能说明什么?光得出这两个结论说明不了什么啊!”孙爷爷说道。
“然后就得分析下半句了!”徐曼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和徐曼都把目光聚集到了这个铜牌的下半句上,恨不得把这个铜牌盯出一个窟窿。
“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这飞蛾扑火不用说了,我们触动了神灵,晚上为了吃饭还点燃了篝火,引出了这样一群白蛾,差点没被害死,关键是这句“关门避座有洞天”是啥意思。
我反复地看着这几个字,想得脑袋都大了,倒是徐曼比我清醒,“刚才听爷爷讲过,说我们是有缘人,那这后半句,是不是对有缘人说得。”
她认真的样子很可爱,显然她也跟着我的叫法,管孙爷爷叫起爷爷来。
“恩,有道理!”我先肯定了她,“那这‘关门避座’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和徐曼正在那里分析得起劲儿,张宇在一旁不耐烦了,“你两能不能快点,在慢点我就死在这了。”
我心里暗暗地骂了句“活该”!一点也不想理他,倒是徐曼赶紧安慰他,“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了!”
嘿!我就纳了闷了,徐曼为啥这么怕他,以前小薇对我也很顺从,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阳光投过柜门的缝隙,越来越亮眼,我投过这门缝儿向外看着,虽然视野不太宽,但我能看清这束光是从庙的破旧窗户透过来的,但庙的正堂最中间的位置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就是庙门的位置,我忽然脑子里面一闪,“关门”是不是就是指关上这扇庙门。
还好,这门在晚上的时候就关上了,夜晚风凉,大家睡觉怕着凉,再说了张宇和徐曼还做了那样的事情,怎能不关门。
如果说“关门”指的是关上了庙门,那“避座”又是什么意思。
座,到底什么可以在这庙堂里成为“座”,昨晚进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观察,根本就没有什么座椅,我怕我的观察不够仔细,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徐曼说了。
徐曼觉得我说得话有道理,也在一旁认真思考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道着,“座位!”“座位!”“到底什么是座位?”
大约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徐曼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兴奋地抓着我说道,“我想到座位了!”
“你快说!”我看她的样子,也跟着兴奋起来。
“这座位不是指人或者是信徒的座位,而是指这座山神的座位。”徐曼指了指这具干尸,她显然已经适应看这个东西了。
“好!按照你说得,既然是这山神的座位,那指的是哪里?”说完这话之后,我脑袋忽然一阵灵光,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们待的这个地方吗!”
这山神像是盘着腿的姿势,就坐落在案柜上面,那这案柜可不就是山神的座位吗?
“那避座呢,避座怎么解释?”张宇见我们分析出来的一些端倪,赶紧问道。
“避座!指得就是我们!”孙爷爷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们?什么意思?”我问孙爷爷。
“爷爷的意思是,我们是躲在座位里面的人,就是躲避的意思。”倒是徐曼比我聪明,在那里解释起来。
“奥,原来是这样,那‘关门避坐’指得就是我们这个位置。看来我们还真的是有缘人啊!”我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对这具干尸的厌恶基本上没有了,因为在我心里已经笃定了他就是山神。
“我说呢,这案柜儿的门缝儿这么大,为啥这些蛾子都不往这里飞,原来是这山神早就下了指令,让它们不要对这‘关门避坐’的人下手。”我说道。
“可能有你说的这个原因,但是也可能是这干尸山神是它们的圈养源,说白了也就是它们的老窝,动物那有对自己老窝下手的道理。”孙爷爷也分析起来。
“不管怎样,咱们这里面是安全的。”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了一半,另一半没有放下,是因为不知道得在这里待多久,我可不想像张宇似的,钻出去就被叮得一脸窟窿。
大家都默不作声了,显然都是认可了关于“关门避坐”的解释,可是还有“有洞天”三个字呢,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孙爷爷张口了,对着徐曼说了一句,“麻烦你把那个小锤子递给我。”
徐曼赶紧照做了。
只见孙爷爷对着案柜的后面“叮叮当当”地小声敲打了起来,这案柜后面是直接镶嵌到庙墙里面的,所以很牢固。
敲了十几下之后,孙爷爷对我们说道,“这里面是空的。”
啊?我们三个都惊呆地长大了嘴巴,难道说“有洞天”,是这个意思?
这破庙依山而建,在后面隐藏着一个山洞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徐曼递给的孙爷爷的工具锤子正好是一头钝一头尖,尖的那头刚好可以用来起东西,他把柜门后面的木板中间掏出了一个窟窿,刚好可以钻进去一个人。
“野营灯给我!”孙爷爷冲着徐曼说了句,徐曼赶紧把灯递了过去。
“爷爷,你视线不好,还是我去吧!”我主动请缨,这次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他有夜盲症,怕他遇到危险看不到。
“行啦,就你那点本事,遇到事儿也没个主意,还是我去吧!”
“恩,也行,本来爷爷就对什么鼠啦、洞啦的比较在行!”我想起了“鬼打墙”的时候,他那控鼠的本事,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从兜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绳子,把绳子牢牢地系在了腰间,对我说一句,“要是我遇到危险了,听见我叫喊了,你就使劲儿拽绳子,把我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