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罗花在弥留之际,用手指了指罗棋的棺材。
当时的我完全处于悲伤之中,根本就没有在意罗花的这个举动,但是罗花在我怀里,罗木正在提防着避免其他恶鬼侵扰我们,肯定也没有看到罗花的这个举动。
我把这个情况跟罗木说了,罗木也陷入了沉思。
“罗花,为什么要指罗棋的棺材?”罗木托着下巴,在那里思索着,然后对我说道,“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赶紧问她。
“我们是去找罗棋的尸骨的,可是却在罗棋棺材里面发现了罗花,这个突发事件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节奏!因为要是从解决谜团的角度来讲,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棺材,而不是罗花。”
“是的,当时我的脑袋已经木掉了,怎么可能考虑这么多?”在棺材里发现罗花的时候,确实吓得我一激灵,后来又发生那样的事情,还怎么让我再注意到罗花之外的东西。
“我们甚至都没有仔细检查一下棺材!”罗木有些遗憾。
“对!”我眼睛一亮,“罗花指着棺材的动作,难道罗花要告诉我们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站起身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罗木拽住了我。
“赶紧去棺材那里看看啊!这要是万一有个变故,那棺材板子再被别人偷走啥的!咱们可是彻底没招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一个道理,什么事情你哪怕是延迟一分钟,可能就会发生变故。
“这大白天的,你就要去啊?”
“白天不去,晚上要去了的话,在遇到那些恶鬼,可咋办?”
“成,那你等我一会!”
罗木拿起了刚泡上的两个小豆罐子塞进的兜里,还递给我两罐,嘴里念叨着,“预防万一,预防万一!”
“那我们走吧!”
“等会,你再等会!”罗木又一次要我等他。
“靠,你咋这么墨迹!”
他去了罗花的坟头,拔起了已经插在那里的灵幡。
“你这是要干啥?”
“我听我爹讲过,灵幡这玩意震慑恶鬼,是上好的法器。咱们把它插在罗棋的坟头,可以阻挡那些恶鬼!”
我看着这白花花地扎着像拖布一样的灵幡,还随着小风飘舞着,有些不相信,“就这玩意?好使吗?”
“好使不好使的也得试一试,别看是白天,晚上的时候鬼能直接出来,但白天鬼能附体啊,万一真被恶鬼附体了咋办?”罗木言之凿凿的。
“嗯嗯,确实是!”我想起了在我大伯坟头那会,钱大牛被钱老七附体了,差点就把我掐死了,但是还是孙爷爷及时赶到救了我和,那可不就是白天吗?要是那天晚上孙爷爷在,估计肯定能提前感觉到恶鬼的存在,罗花也不至于惨死。
唉,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所以罗木做得对,该注意还是得注意点!
不过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上次因为罗花的原因,我们走的仓促,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罗棋的棺材板子恢复原位,现在想起来有些担心,“你说上次咱们离开坟茔地的时候,也没给棺材再埋上,我现在真怕有什么变故!”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估计罗棋的棺材已经埋好了!”罗木倒是很淡定。
“为啥?你咋知道?”
“你忘了,上次罗棋来咱家的时候,埋怨咱们就把她姐的棺材敞开着放在那里,这说明咱们从罗棋的坟茔地离开之后,罗琴去看过了,既然她去看了,就不可能让她姐的棺材暴露在外面!”
“靠,这你都能分析出来,我还真是服了你了!”我对罗木简直是是五体投地啊。
“我还是那句话,罗花的死让我们坏了阵脚,现在我们必须捋清思路,这次再去,是本着调查的心态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淡定,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罗木拖着下巴认真地说道。
“对,你说得对!”我很赞同他的想法,也更佩服他的脑子。
罗棋的事情,线索那么少,能被罗木分析成这样,我也是醉了。
罗木把灵幡递给了我,“你扛着!”
“啊?好!”我不能推脱,和孙爷爷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这样,出不了脑子,就只能出力!
我穿着白T恤,罗木穿着给T恤,大白天地扛着灵幡走在路上,活脱脱的一对黑白无常,引来了不少诧异的目光!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再次到了罗棋的坟茔地,满山的松树和杨树随着微风摆动着,一些叶子已经微微泛黄,配上枫树的红叶,色彩斑斓的,唉!这要是不是去挖坟,是旅游该多好。
罗木看我在那里左顾右盼的,会心地笑了一下,“你心情恢复了呗!”
“唉!不然还能怎样,日子还得照样过,只是过好过坏的问题。”
“这么想就对了!”
“要是天天想什么蛊虫啊,什么恶鬼啊,那我还咋活?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别想,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什么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要是都按照我的想法来就好了。”
说话的功夫,我们来到了罗棋的坟茔地前,果然像罗木说得一样,棺材已经被埋起来了,上面还填好了坟土。
罗木把灵幡插在了罗棋的坟头上,说了句,“挖吧!”
我们两个赶紧七手八脚地挖了起来,还好埋得不深,一会就露出来了棺材板子。
罗木见状说了一句,“开吧!”
我坐在地上,累得呼呼喘气,心里还有些矛盾,“真开啊!”
“不开还咋样?”
我很怕像上次一样,再从棺材里面露出个人,上次明明做好了准备,可是罗花却出现在了棺材里面。
我和罗木推开了棺材盖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有些失望,害怕这次再无功而回。
罗花弥留之际,用手指棺材的举动到底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罗木跳进了棺材里面,认真地查看着每一个角落,不想错过任何毫米的空间。
“你看这是什么?”罗木指了一个棺材低下一个黑褐色的小圆圈。
我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罗木伸手摸了摸,“我觉得应该是血液!”
“血?谁的血!”我想起了罗花,“难道是罗花的?”不过当时我还真没注意她有没有受伤。
“应该不是,这血滴已经干涸地出现了裂纹,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要是罗花受伤了,血液的颜色应该不会这么深,也不会干涸的这么严重!”
“那,难道是罗棋的?”
“有这种可能性,可能是罗棋留下的!”
“可是罗棋留下这滴血,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就得看到底罗棋有意留下来的还是无意留下来的了!她可能是五年前受了伤无意地留下的,也可能是故意留下来的。”
“那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呢?”既然我没什么思路,还不如听着罗木一直分析下去。
“应该是故意的,如果是受伤的,应该是蹭痕!这种特别想咬破或者扎破手指留下的血滴。”
听罗木说完这话,我也仔细看了起来,这个干涸的血滴圆圆的,确实不像蹭痕。
“你的意思是,罗棋故意咬破了手指,故意留下了血液?可是她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
罗木看了我一眼,“你这算是问道重点了,她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罗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卧草,我还以为这小子心里有谱了呢!
“你在我面前拽了半天,结果啥结论也没弄出来!你不是脑袋好使吗?”我有些丧气,话说得有些过分。
罗木倒是没有生气,解释着着“就连警察办案,也得多个证据相结合啊,就一滴血,怎么可能分析出那么多!”
我有些生气,一下子踹开了棺材盖子,棺材盖子的内侧,却露出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