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小小的隔间,进了隔间之后,我把腰上的绳扣解开了,随手一扔,把尼龙绳搭在了窗外。
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我和罗木商讨后的结果,罗木开始的意思,是不让我解开绳索,他那边一直拽着,如果遇到紧急情况的话,我一声大喊,他就马上把我拉上去。
不过这个计划很快就让我否了,我明白罗木的意思,他是怕我落入危险,但是校园里面守卫森严的,我要是一声大喊,周围的保安都跑过来,我们两个岂不是都要“落网”。
我们最后定的计划就是,我进到套间以后,就解开绳索,卸掉身上的尼龙绳,然后把绳子甩到窗外,在我这边收集到有用的信息之后,在把绳子系上之后逃离,如果我被人发现了,罗木就赶紧撤退,这样起码可以保证一个人脱身。
进入套间之后,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光亮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这是个小小的屋子,手机手电筒的光亮足够了,我接着亮度环视着四周,里面只是那种很普通的实验室,有几张试验台,上面摆着用一个个用木塞封口的试管儿。
试管里面全是头发指甲的东西,没见什么特别,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些东西是不是标本,可是转念一想不对,指甲头发这种东西随处可见,犯不上用这种东西做标本吧!
我赶紧拿起几个试管瓶看了起来,以为里面的指甲会有特殊,如果是什么灰指甲的话,做成病理标本也有可能,可是让我失望的是,这些指甲头发根本就跟我们平时剪下来的一样,没有半点不寻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远远没有外面大厅里面陈列的那些脏器值钱,干嘛偏要把这些东西放在隐蔽的套间儿里面。
每个试管瓶子上面都写了读不懂的符号,但是很有规律,就像是一个个编号一样,而且还配上了名字,还好这些名字是汉字,我能够识别。。
刚才在外面攀爬的时候出了好多汗,我的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汗水蒸发的原因,身上凉得瑟瑟发抖,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收集证据。
为了避免万一,来之前我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赶紧点开了手机相机,挨个为这些试管拍起了照片,排到最后几个的时候,我愣住了,在上面清晰地看到了两个字,“徐曼”。
试管上面居然有徐曼的名字,那这里面是不是徐曼的指甲,看来翟教授确实跟徐曼有关系,他后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我纳闷儿的时候,我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好像是进了隔壁教授的办公室。
套间与教授的办公室搁着一个铁门,上面有那种家庭住宅最常见的“猫眼”!
我把眼睛贴在了猫眼上,看见外屋(也就是翟教授)办公室的灯亮了,进来的确实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翟教授,女的就是白天在外面接待我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进屋的动作,居然是褪去了上衣,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翟教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装着橄榄油一样的东西,小姑娘拿着这瓶橄榄油,在自己身上上下抹了起来,透过猫眼我正好可以看见小姑娘的正面,小姑娘的眼神慢慢地从清澈变成了模糊。
小姑娘被涂抹了瓶子里面的东西之后,乖乖地坐在了翟教授的腿上,剩下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再介绍了。
这个衣冠禽兽,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我却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自己暴露了行踪,套间里面的东西已经拍得差不多了,现在主任已经回来了,我的耽误之急是得赶紧撤退。
因为怕被发现,听到刚才外屋的开门声的时候,我就关闭了手机的手电筒,现在套间儿里面漆黑一片,一抬腿,提到了傍边的医疗废弃物品桶,哐当一声,垃圾桶倒下了。
靠,真TMD背,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赶紧移到了窗口的位置。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看来我是逃不掉了,慌乱之中,我把手机顺着窗户扔了下去。
一股香薰的气味扑鼻而来,我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四周漆黑一片,我坐在椅子上,两只手被反向地扣在了椅背儿上面,我反应过来了,自己被劫持了。
屋子里面满是发霉的味道,胃里一阵翻腾,上顿吃的煎饼果子早就被我消耗殆尽,呕了几下,却没有吐出任何东西,肚子随即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因为昏迷的关系,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距离上顿的煎饼果子,到底过去了多久。
“咳咳!”我听见两声咳嗽的声音,屋子的灯一下子被打开了,在黑暗里面呆得太久了,刺眼的光亮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居然就是医学院的翟涛教授。
他跟学校里我们见到他的时候大相近庭,在学校里面的时候,这人西装革履、带着黑框眼睛,现在的他却穿着少数民族蜡染的衣服,也没有戴眼镜,眼神中露出了阴险的光,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放开我!”我挣扎着对他喊道。
“哈哈哈!”翟涛仰天长啸起来,“你以为两个记者证就能骗过我的眼睛,那我就告诉你,你这个记者很不专业!”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冲着他喊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翟涛的双拳抱在了一起,揉捏的骨节咔咔作响,和之前文弱书生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来这个衣冠禽兽早就看出来了我不是记者,那他还配合我们演了下午的那出戏,这人比我们想象得要阴险得多。
“嗯,要干什么?应该的是我问你吧,装扮成记者来调查我,然后又在半夜闯入我的办公室里面,你到底是什么企图?”
听他这话的意思,他好像早就知道我半夜会返回来,难道说,他和办公室的小姑娘,只是他导演的一出戏?那罗木,会不会也被抓起来了?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到底我是什么企图,我当然不能跟他说。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疤痕,看来在我晕过去的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使劲儿地摧残我。
“不说?呵呵?”教授冷笑了一声,走进了我的面前,一下子扯开了我的袖子,“那你告诉我,你身上的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他指的是我胳膊上这个圆圆的蛊虫的印记,这人居然注意到了这个东西。
我“呸”了一下,一口唾液啐到了他的脸上,他眉头紧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之前阴险的笑容。
“呵呵,不要这么凶吗?你告诉我,你身上的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你别想知道!”我咬紧了嘴唇,瞪了他一眼。
“呦,小子嘴还挺硬!”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一个巴掌就飞了过来,我感觉到嘴里面一股猩红的味道,嘴角渗出了血液。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蛊虫的事情,毕竟我和罗云也不算是有什么交情,不过面前是个老奸巨猾的男人,我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为妙。
“不然的话,咱们来点交易怎么样?”教授由恢复到了刚才颇有深意的笑容,就好像没有扇过我巴掌一样!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
“你告我你的目的,我为你治好蛊虫!”他笑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