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棋,罗棋!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又一个女人因为我而献出了生命,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究竟还要造多少孽!
眼泪一直在不争气地流着,她是带着微笑离开的,仅仅是因为我的一句“会喜欢她!”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罗木,猛烈地摇晃着他的身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还要害多少人,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罗木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罗木对我说道,“走吧!”
“就,就把罗棋丢在这里!”我心里不好受。
“不然呢?”罗木对我说道。
是啊!不然呢!不然还能怎样!就算是我把罗棋带出去,她也只能成为一具丧失灵魂的,有可能随时袭击我的行尸走肉!
“也不知道大元那边怎么样了!”罗木对我说道。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我,刚才我一直在用手机的光亮照着罗棋,几乎忘记看了时间。
手机的时间告诉我,一夜已经过去了,这该死的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我们得赶紧回到那个屋子里!”罗木对我说道。
“真的就把她丢在这里吗!”我不忍心,罗棋的身体的毛孔已经长出了草丝。
“人这辈子,总要舍弃一些东西。”
“可是她不是东西,是人!”
“人又怎样,东西又怎样,就算是想方设法地把她带走了,还能怎样?活不了就是活不了了!”罗木冲着我,大声吼着,“一男,你醒醒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我知道,在这个没有信号的地方,我们联系不上大元,或许永远也出不去!
我也知道,当我们关闭机关,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们就会永远地离开了这两具稻草人,其中一具还是罗棋。
也许罗棋说得对,这就是她的命,可是命运的天平却给了她一记重击,我甚至觉得,如果她死在官门镇那个本来属于她的坟冢里,会更幸福。
“你有刀吗?”我对罗木说道。
“你,要干嘛?”罗木后退了一步,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一男,你不会,不会做啥事吧!”
“不!我只想取她的一丝头发,如果有朝一日能回到罗门镇,我会把它亲手葬在她的坟墓里。”
罗木把随身携带的短刀递给我,我把发丝收好了之后,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自己也知道,不能再耽误了!
回到那间屋子以后,我关闭了机关,柜子后面的墙壁合拢的一刹那,我就仿佛心头被重击了一下,这种痛苦的感觉,胜过于心死!
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罗棋了!
手机恢复了信号,我给大元打了个电话,那边没人接听!我不知道大元能不能成功搞到钥匙!
柜子里面的红布符上面,有罗棋的名字,罗木分析得对,颜色越深,离死亡越近,下一步,也许罗棋就已经变成了黑色布符!
“你说,那个装着指甲的瓶子,还有这张布符上面,写得都是徐曼,到底指的是真的徐曼,还是罗棋?”我问罗木。
“这个很重要吗?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总之罗棋是被蛊术控制的人,而且还死了!”
“恩,对,我再去纠结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罗棋已经告诉了你她藏骷髅头的地点,我们该去找了!”
“嗯,前提是,我们得能出去!”我对罗木说道。
已经过了下午三点,我有些担心,距离那些女人接客受训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要是我和罗木被发现了,可就不好办了!
“说起来,还真是得谢谢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我们来了这个地方,你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罗棋了!”
“是啊!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我感叹了一下,“你觉得我们能出去吗?”我问罗木,我真的太需要得到他的鼓励了。
“能!”罗木对我说道。
“真的?快给我分析分析!”虽然心里面一直被罗棋的死笼罩着阴霾,但罗木的这个字,似乎给我带来了亮光!
“分析什么?”罗木居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为啥说能?你的一切结论,不都是经过缜密的分析得出来的吗?”
“奥,这回不是,这回觉得冥冥之中,自有主宰!”
“靠!”这家伙也有靠感觉的时候,希望的小火苗再次被浇灭了!
手机的短信居然在这时候响了,一看是大元!
“准备好了吗?我五分钟到!给你们开门!”
“啊?真能带我们出去,随时候着!”我赶紧回了短信!
五分钟之后,门开了,是大元那张大饼脸,我这辈子头一次觉得大元的这张大饼脸是这么的亲切。
他给我们做了个“嘘”的动作,“等着!我去还钥匙。”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元回来了,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从正门出去!”
“正门?行吗?别人发现了咋办?”我有些担心。
“最危险的地方,其实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罗木倒是赞同。
也对,反正我们身上也不是送酒工的那套衣服,装成顾客也未尝不可,因为大元说过,这地方是进来难,出去容易!
我回头看了曾经逃跑出来的那个井盖儿一眼,对着大元说道,“等会,我去取样东西!”
罗木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把这个出口变成了入口,而这个入口的意义,并不是因为我们进入了神秘组织困住我的那个秘密基地,而是因为井盖的夹层里面,藏着骷髅头。
上次我从井盖逃出去的时候,还跟诧异这个井盖为什么这么厚,举起来特别的费力,那会儿没多想,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井盖儿,而是一个出口的门,既然是门,为了安全起见,自然要做得厚一点。
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井盖的夹层里面,居然就是我费力寻找的,差点搭上我性命的东西,而上次,我居然与这个东西擦肩而过。
我拿出了东西,对着罗木说道,“到手了!”心里却一直在滴泪,除了罗木,别人又怎会知道,为了这个东西,我经历了多少波折。
“啥东西!这么重要!”大元抢过去要看。
“别了,吓死你!”我拽了回来。
我们几个出了天上情,拉酒的货车昨天就被大元找人开走了,用他的话讲,货车总是不走的话,天上情的人会怀疑!没想到这小子思维还真是挺缜密的。
“对了,你是怎么搞到钥匙的?”我和罗木上了大元的奔驰轿车,彻底安全了之后,问了大元一句。
“别提了,搭了我老爸两瓶上好的红酒。”
“哦?说来听听!”
“那个管钥匙的中年女人就是调教天上情这些女子的老妈子,平时钥匙不离身,就是爱喝红酒,我跟她喝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给她罐迷糊了,还差点出卖了色相!”
“然后你就趁着她睡着了,偷拿了钥匙,还还回去了呗!”
“对,这老家伙还睡着呢!”
“不过,这也睡得太沉了点!”
“奥,我给酒里放了点药,不过你放心,她一会就醒了!”
“可是,那么重要的人物,怎么两瓶酒就收买了?”罗木一脸疑惑。
“你知道我那酒多贵吗?我爸的珍藏版,我要是不给她喝,她一辈子都不一定喝到,这我还不知道咋跟我爸交代呢!”
也是,任何人在自己喜好的东西面前,都有可能禁不住诱惑,这种感觉就像是给好色之徒的床上送了一个大美女。
大元在和罗木耳边说了一下价格,我和罗木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