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完这声“小姐”之后,罗琴强撑着身子下了床,向弱智女行了一个大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罗琴为什么要管这个弱智女生叫小姐,还有,她为什么要对这个女生行如此大礼。
我和孙爷爷一脸错愕,被罗琴的举动弄得一脸蒙逼,就连罗木也睁大了眼睛。
罗琴见我们都很惊讶,对我们说道,“这是蛊术组织的大小姐!”
“蛊术组织的大小姐?”我长大了嘴巴问罗琴,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大小姐!”
“蛊术组织不是南方的吗?怎么大小姐会在这里?”孙爷爷问道。
罗琴咬着嘴唇,可能是想着要不要跟我解释。
我见状赶紧拉住了罗琴的手,“事到如今翟涛已经走了,就算是你的主公要罩着你,又能罩你到几时,你就跟我们说实话吧,翟涛为了修炼高阶降头师,生生地剥夺了你姐姐胎儿的胎盘,你为这样的人做事,本来就是为虎作伥!”
我尽可能地劝说着罗琴,她毕竟是和罗棋一奶同胞的姐妹,肯定是个能辨别是非的人,我骨子里不相信,也不想她就此堕落下去。
罗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弱智女,思考了一下对我们说道,“大小姐天生奇病,智力只停留在五岁,蛊术组织的上层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白山的千年冰参可以刺激大小姐脑内的中枢神经,服用了便可以恢复大小姐的智力,便命主公,也就是翟涛带着大小姐来到了北方,月圆之夜,主公进行高阶降头师修行的时候,幻体被你们擒住,身受重伤,主公带着修行的胎盘仓皇而逃,给我留下了这把奇剑与和合油,嘱咐我利用和合油的作用与你行男女之事,诱惑你交出身上的血玉!”
果然是这样,在罗琴拿出和合油的一刹那我就已经想到了,翟涛肯定是这样打的如意算盘!
“那白玉呢?翟涛有没有给你讲过白玉的事情?”我赶紧问罗琴,她好不容易愿意开口给我们将事情的经过了,我不能错过机会。
“白玉?什么东西?”
我比划了一下白玉的三角形状,“就是这么大的一块玉,本来和你姐姐在山神庙里发现的,后来被你姐姐拿走了!”
罗琴摇了摇头,“我真没见过!”
我心里凉了半截儿,因为孙爷爷说过,白玉这样的灵物是不能带离东北的,翟涛走得匆忙,我本来以为他会把白玉的下落告诉罗琴,看来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罗琴继续说道,“可是我修行不够,急火攻心,终究是对你动了情!”
罗琴毕竟刚醒,不能说太多的话,我扶着她躺下了,心里有些酸楚,眼前的女子这么钟情与我,我却——
可是,小蛮!唉!感情还真是捉弄人啊!
“哥哥,困!”弱智女拽了拽罗木的衣角,打了一个哈欠儿。
罗木把她服到了床上,哄着她睡着了,我觉得罗木这会儿特向一个幼儿园大班的阿姨。
本来是一个三人间,现在却被两个女的占上了,小蛮自己在她的那个单人间里一直没有说出来,与其说是在生罗木的气,还不如说她跟自己心里过不去。
眼前的状态说明一件事情,如果我们不加房间的话,三个大老爷们可能就得睡在走廊里了。
毕竟身上的钱不多,我们都没有再开房间的意思,我嘴上没说,心里却很是郁闷,叶家本来在我们来吴双镇之前要给我们钱来着,可是让这两个不识趣的给拒绝了。
不过这事儿我跟他们说不起,罗木是个拿值钱翡翠珠子换手机的主,根本就对金钱没啥概念。
孙爷爷从兜里掏出一支烟,还没有点着,“给我一根!”我和罗木异口同声地说道。
“嘿!”孙爷爷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们,“一个是几乎不抽烟的主,一个是从来不抽烟的主,今天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操起了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又用自己的这根点燃了罗木那根,递给了罗木。
罗木吸了一口,吐了个眼圈!
三个人都不说话,自顾自地抽着烟,各想各的心思,大家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眼看就要把孙爷爷的存货都吸光了。
可能是心疼烟了,半小时之后,最没啥心思的孙爷爷开了口。
“说吧!”孙爷爷说了一句。
“说什么?”我和罗木一起问。
“就说怎么办?”孙爷爷又问了一句。
“什么怎么办?”又是两个人一起反问。
孙爷爷指了指后面的房间,“总不能都带着吧!”
我明白了,孙爷爷说得怎么办的意思,是指女人!
“一人带一个!”罗木说了一句。
“啊?你啥意思?啥叫一人带一个,咱们三个还能分开咋地?”
罗木看了我一眼,“不然呢?”
“嘿,你说开玩笑吧?咱们三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怎么能分开!”他们两个早就是我的主心骨了,我可不想跟他们分开。
“六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罗木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不成,不成,要是论带女人,你和一男都成,可是我不行啊,百十年来,我一直独来独往的,女人太麻烦了!”孙爷爷第二个反对。
“不试怎么知道?”罗木反问了孙爷爷一句。
孙爷爷连连摆手,“要我带女人,还不如让我带只老鼠,好歹也能听我的话!”
孙爷爷的理由虽然滑稽,但却是实话!
“一男,能不能求你件事情?”罗木忽然转向了我这一边,诚恳地看着我。
“啥事儿?你说?”我有些受宠若惊,认识罗木这么久了,这家伙可是第一次对我用这个“求”字。
“能不能咱们不要冰参了,拿去给她治病!”罗木指了指屋里。
“啥?你说那个傻子?”我大喊了一句。
“她不是傻子!”罗木瞪了我一眼。
“不成,我不同意!”我赶紧说道。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罗木问我。
孙爷爷看着罗木,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别说是一个理由,十个理由我都说得出来。”
“那你说来听听!”
“好,那你听着——”我强忍着怒火,“第一,咱们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找到这冰参,不能轻易放过;第二,要是不能解除蛊虫,咱两早晚得死;第三,她本来就是个弱智,没有性命之忧,就算是没有冰参,她老老实实地当个傻子也未尝不可;第四,叶家人说了,千年冰参只有这个一根,如果这根没有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了;第五,咱们两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个女人呢,那个女人才认识多久,你不能为了一个弱智的女人连兄弟的性命都不要了;第六,咱们身上都是有使命的,现在我爹还躺在炕头上面没醒来,我还得救半命村的父老乡亲,你呢,你是官门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人,肩负着替官门报仇,匡扶官门大业的重任——”
“所以呢?”罗木打断了我的话。
“所以咱们得活着!”我说出了结论。
“如果我说这些对我都无所谓呢?”罗木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语气异常的平静。
“无所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罗木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讲都无所谓呢?官门大业无所谓,生命无所谓——”
我惊讶地看着罗木,这人是怎么了?怎么说起话来没头没脑的。
“那,兄弟之情也无所谓吗?”我问罗木。
罗木摇了摇头,“也许吧!”
“这家伙到底啥意思?”我实在是搞不懂了,看了孙爷爷一眼。
“他也许要放弃咱们了!”孙爷爷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