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恨天收走了一小部分龙脉之力之后,转回身,看了看被范仁死死的压制的土御门夜一,嘴角微微上扬。
“二位,就恕我们,先行告退了。师弟。走着!”
范仁歪头用金色的双瞳看了一眼黎恨天,伸手轻轻的在半空中滑动着,很快,凌空画出一张符纸。用力的砸在土御门夜一的脸上。
“我现在用龙脉之力封住了你身上的灵力,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老兄。”
说着,范仁再度将身体升上半空,那张牙舞爪的金龙似是有所反应。高高跃起,化作一个小小的龙形玉佩,就这么吊在了范仁的腰间。
既然这个东瀛人已经发觉了此处的龙脉之力,范仁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多余的龙脉之力留在此处。
虽然失去了龙脉之力的压制,那个现在虚弱无力的夜秦国主他日肯定成为心腹大患。
但是比起此处的龙脉之力被那东瀛人拿走之后,这东瀛人和那厉鬼一起变成祸患。还是拿走龙脉之力比较妥当。
“二位……”
范仁看着怒目而视的土御门夜一和还没有恢复神智的夜秦国主,微微一笑:
“就此别过了。希望两位在接下来的地龙翻身里,能够活下来。”
紧接着,范仁化作一道金光,缓缓消散。
同时,黎恨天的身体变成了一张张小小的纸片,飘出了溶洞。
而后,整个溶洞开始剧烈的震颤。
不多时,一场低等级的地震。悄然发生。
……
“本台最新消息,今天上午九时许。北山区某度假村工地发生轻微的地震以及山体滑坡,疑似开发商建设失误所致。具体的伤亡人数以及财产损失情况。还在统计当中。”
周玉婵看了看最新的新闻报道,有些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一副十分困倦的样子道:
“这次地龙翻身,是你们师兄弟的杰作?”
范仁点了点头,淡淡的道:
“不得已而为之。”
周玉婵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范仁,冷冷的道:
“原以为你失忆之后能够改邪归正呢!现在还是跟着你师兄去害人啊。”
范仁一听这话。叹了口气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
北山区在建度假村的工地。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在建的工程已经全部被毁,整个施工队二十一名员工无一生还,搜救的工作已经结束,不过,警方还在废墟中发现了外国研究者的痕迹。
当然了,这些东西。一般的民众是不可能知晓的。
就在所有的施工队。搜救组织,还有善后人员都尽数撤离的几天之后,一只血淋淋的手。钻出了废墟。
……
“师父,你老实和我说。这个什么玩意儿。”
范仁手中托着那个怪异的羊皮卷。看着自己盥洗室的镜子,一脸凝重的道。
自从获得龙脉之力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范仁的自身实力也已经得到了质的飞跃,但是苏阳在不停的吸收龙脉之力的同时,发觉了自己身上那半块阵图似的小小羊皮卷似乎有些非同寻常的地方。
竟然可以毫不费力的吸收走庞大的龙脉之力。
镜中的玄道人看着范仁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胡须,开口道:
“这块羊皮卷,是一张完整的阵图的一部分,只要凑齐了阵图,你自然就可以知道,这个究竟是一个什么玩意儿了。”
范仁闻言微微一笑,开口道:
“这是凑齐七龙珠,召唤神龙的意思?”
镜中的玄道人闻言一愣,神色变得轻蔑。开口道:
“神龙在这个宝贝面前算个屁啊!”
范仁一听这话。心里头泛起了嘀咕,暗暗的道:
“莫不是……”
玄道人轻轻摇了摇头。思俯了片刻开口:
“这几天。你一个人。去一趟白马寺,那一件宝贝的第二部分就在白马寺大雄宝殿里。”
范仁一听这话,心中更加的疑惑。
从玄道人的法门和他教授出来的徒弟来看,玄道人毫无疑问是道门的人。
而从这残缺的一角阵图来看,这个东西上面,并没有佛门的梵文以及梵音的痕迹,怎么会在白马寺?
“师父,我知道了。”
范仁有种直觉,只要凑齐了所有的阵图,他就可以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
也能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样,才能回家。
……
东都洛阳城,自古以来就是几朝古都,而不管是在哪个时空,此处,都有一个佛门绕不开的古刹。
白马寺。
史载,东汉永平七年一夜,明帝刘庄梦见一金色神人,身带日光飞行于皇宫殿宇之间。心悦之,第二日问遍群臣,一臣子曰,此物为佛
永平十年,汉官于月氏国境内遇到佛门弟子摄摩腾与竺法兰,并与二人以白马驮佛经与佛像来到东都洛阳,创立汉国内第一座佛寺,为纪念白马驮佛寺之功绩,故谓之白马寺。
千百年来不管是哪一个时空,白马寺,都是中土佛门的最高的象征,几次灭法和兴法,都是白马寺首当其冲。
在中土历史上。那个独一无二的则天大皇帝号称弥勒佛转世,其中一个男宠薛怀义就在这白马寺当了一段时间的住持。
可以说,白马寺,是中土佛教的最高象征。
“这里就是,白马寺?!”
看着眼前游人如织的寺院门口,和一个个满脸福相的僧人,范仁摇了摇头。
“这就是……出名后的代价啊。”
作为国内乃至于世界首屈一指的名寺。国家的4A,级别景区,白马寺自然为东都洛阳吸引了一大批一大批的游人,白马寺如今也和嵩山上那一座有名的古刹一般,也变成了一个满是商业味道的场所。
范仁摇了摇头,正打算转身离去,却发现原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寺院门前瞬间安静了下来。
范仁猛的回过头来,一个身穿着华贵僧衣的光头和尚,笑眯眯的看着范仁。
“大僧,你是何人?”
范仁心中惊骇莫名,今时不同往日,接受了一大半的龙脉之力的范仁,甚至已经将体内的两个意识压制的只能休眠,完全不是一般的小神可以相提并论的存在了,因此,一般的山野小神魑魅魍魉根本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接近范仁的身躯。
而且这家伙还在白马寺。又是一个和尚。那称呼他一声大僧无可厚非。
那僧人微微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
“小僧何德何能,敢在禅宗二祖面前,当的起一声大僧之称。”
说着那僧人双手合十,微微的给范仁行了一个佛礼。一手拨弄着念珠,一边开口道:
“小僧辨机,见过阿难陀师伯。”
范仁当时就震惊了。
这货是辨机?!
和高阳公主私通的那个辨机?!
辨机可以说是唐代最出名的几个僧人之一,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到,和高阳公主私通的辨机,其实是西行的玄奘大师的首徒。
而实际上,在各大时空西行传道的玄奘大师,其实就是西天灵山的旃檀功德佛的一念分身。
所以辨机其实也可以算作是金蝉子在人世间的大徒弟。
至于这个辨机和那个花果山几乎无敌的猴子有什么关系,这一点范仁迄今为止还没有研究出来。
毕竟,孙悟空转世投胎成辨机,把高阳公主睡了,然后被太宗皇帝给砍了?
这个剧情要是真的那就真的要开花了。
“师伯您忘了,斗战胜佛乃是家师的护法首徒,而小僧我,不过是完成了我佛指示。作了大唐西域记,传道耳。他非我,我非他。”
辨机似是看出了范仁究竟在想着什么,微微一笑开口道:
“玄奘大师乃是旃檀功德佛的一相,玄奘首徒和旃檀功德佛首徒怎么会可以相提并论呢。”
范仁一听这话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
“诚如你所言,玄奘大师和旃檀功德佛并不能相提并论,那么,我和阿难陀,也不是同一人。”
辨机闻言点了点头,而又摇了摇头,开口继续道:
“玄奘大师并不是旃檀功德佛,但是阿难陀,就是阿难陀。”
范仁一听这话,又不住的摇头,继续说道:
“你们佛门真的太擅长诡辩了。不过我可没什么兴趣听你诡辩,说点实际的吧。”
辨机微微一笑,盘膝坐下,身体之下出现一个黄色团铺。
“贫僧知道了在这白马寺之中有一重宝存世,苦寻一千年而不可得。若是师伯想要找这宝物,你还得耐心点才是。”
范仁一听这话,微微一笑,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这么说来,大师是有几分线索了?”
辨机一伸手,面前出现一个棋盘,一座团铺。
“师伯可愿与小僧手谈一局?”
范仁闻言盘膝坐在了辨机的对面,伸手取来一个黑子,微微一笑。
“虽然我不是你师伯,但是手谈一路通有何不可。”
说着范仁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紧接着,周身场景突然一阵变化,变作了一个车水马龙的街市。
“这是?!”
范仁突然站起身来,看着一个个歌舞升平的古装游人,心中一阵阵惊异的表情道:
“什么地方……”
一身僧袍的辨机走了两步,到了范仁身侧,开口淡笑:
“贞观二十二年,长安,朱雀街。”
说着,辨机微微转身,向前走去。
“再有一年。贫僧就该被腰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