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双月当空。
双月当空是一种千年难遇的天象,在正东方的天空之上,升起一轮明亮的白月,而与之遥相对应的,是西方的一轮血月。
而天空之中,月白色和暗红色交织在一起,一眼望去,说不出的诡异。
双月当空之际,也是千年来阴气达到顶峰的时候,地府的阴差,会抓住这个机会,疯狂的吸收阴气,滋补自身。
所以这一天,也是地府阴差们的饕餮盛宴,除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幽冥王谛听,四千年前,他与第二代鬼王玉面骷髅大战之后,虽然是他笑到了最后,将玉面骷髅打得魂飞魄散,但他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玉面骷髅虽然不及萧破天那样逆天与妖孽,但也绝不是等闲之辈,临魂飞魄散之前,他拼尽最后一丝鬼气,重伤了幽冥王谛听。
而且这重伤,即使调养了四千年,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每逢月圆阴气过重之时,幽冥王谛听就生不如死,相比而言,他更喜欢人间阳气的滋补。
所以这千年难遇的双月当空,也是幽冥王谛听最为虚弱的时候。
幽冥殿外,六名白衣阴侍有些失落的望着天空之上的双月,满脸的遗憾之色。
今天他们当值,是不可以修炼的,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下一次双月当空之际,他们是否还活着。
然而这种遗憾之色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持续太久,下一刻,他们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愈发透明的身体,满脸的惊恐之色。
一身血红战袍的血啼从六名阴侍的身体内穿过,嘴角微微扬起,轻描淡写的推开了幽冥殿的大门。
六名阴侍的灵魂碎片缓缓地向天空飞去,只留下一丝丝淡淡的光片。
“何人如此大胆,无宣竟敢硬闯幽冥殿!”
冷冷吐出一句话,幽冥王谛听猛地咳嗽了起来,似乎连厉喝都耗费了他很多的气力。
“儿子来看望爹,还需要宣召吗?”血啼冷冷一笑,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意于行外。
“终于按耐不住性子,准备动手了吗?”幽冥王冷冰冰的望着血啼,瞳孔中划过一丝杀意。
“父王您曾说过,四个孩子之中,我是最像您的,如果换做是您,此刻您应该如何去做呢?”血啼微微的笑了起来,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幽冥王病怏怏的躺在龙椅之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有气无力的道:“我不会像你那样不自量力,或者准确来说,我没有你那么蠢。”
“愚蠢?”血啼嗤笑了一声,他不禁反问道:“以我对您的了解,您恐怕比我做得还要绝情,难道您敢说,您从来就没想过要废掉我?”
“废掉你?”幽冥王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他指着血啼,厉喝道:“你连你的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我这老不死的?”
“就算帝王家无亲情,也不能真正做到手足相残吧!而你呢?可曾对你的同胞兄弟手软过分毫?”
血啼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幽冥王谛听望着大笑之中的血啼,眉毛挑了一挑,冷冷的道:“你笑什么?难道被我说得只能用笑来掩饰你的无言以对吗?”
望着因激动而涨红了脸的老爹,血啼冷冷一笑,满脸嘲讽的神情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残暴血戾、不择手段的人,这个脏水你可以泼到我的头上,反驳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幽冥王冷哼了一声,对血啼的话嗤之以鼻。
“好了,脏水也泼够了,可以说正事了,老爹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退位,将幽冥王的位置让给我,急流勇退,颐养天年;还有一个是,我杀了你,自己坐上幽冥王的王位。”
望着一副胸有成竹的血啼,幽冥王冷冷一笑,他站了起来,平静地道:“想弑父篡位,可以呀,那要看你有没有弑父篡位的本事!”
话音刚落,幽冥王一个瞬移移到血啼的面前,龙头拐杖瞬间劈了下去。
幽冥王的瞬移快如闪电,而且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的阴气,血啼只觉得眼前一白,幽冥王谛听就移到了他的面前。
血啼的反应也足够快,自从他进门开始,全身都处于戒备当中,自己老爹那逆天实力他可是非常的清楚,4S级巅峰,这个世界上除了老萝卜头和鬼王袁天罡外,他没有敌手。
而且,在幽冥地府中,即使妖孽般的袁天罡,和谛听交手,都不一定能占上风。
血啼只觉得周身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整个幽冥殿被金色的结界笼罩,下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金色,而幽冥王谛听,已经不知去向。
“神之审判!这是神之审判!”血啼有些惊恐的望着周围金色的世界,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绝对领域,往生花自身的逆天神通,每一朵往生花蕴含一种绝对领域,堪比神力,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融合往生花力量的吞噬者,可以继承相应的绝对领域,
而神之审判,就是天道往生花的绝对领域!
天道往生花:颜色为金,神之审判绝对领域,逆天能力为在持有者自身阴灵之力施法范围内,世间万物均为施法者掌控,世间万物无法违逆施法者的意愿,绝对服从,六朵往生花绝对领域中,最逆天的技能。
该死的,双月当空的时候,旧伤极为严重的幽冥王谛听,不是不能施展绝对领域吗?东方槊你这个老家伙,是怎么收集的情报?
血啼在心中狠狠地咒骂着东方槊,他算是被东方槊害惨了。
以幽冥王谛听昔日的旧伤状况,在双月当空这个阴气最鼎盛的时机,是无力发动绝对领域的,没有了往生花绝对领域的加持,以幽冥王谛听那么严重的旧伤,他血啼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然而千算万算,就是遗漏了死鬼老爹的拼死之力,只是,刚刚交手,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动用绝对领域,这有点不正常了。
现在可不是奋力一搏的时候!
在这一瞬间,血啼有些无法理解幽冥王谛听的意图,眼前的情形,有些不对劲。
而幽冥殿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黄啼打了一个哈欠,以无比慵懒的语气道:“哎呀,我那暴躁的老爹这么急不可耐的动绝对领域,看起来咱们的行踪暴露了。”
百里风加持着周围的隐形屏蔽,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解的道:“不应该啊,难道说,幽冥王早就看穿了殿下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