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过?
彭祖这个意思是说他养过龙?
我刚要再问的时候,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光着脚丫子的野人竟然从二楼走了下来。
看到彭祖的那一刻,他那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说:“老朋友,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你还放不下心中那股执念?”
“既然是执念,想放下又谈何容易呢?怎么样?这几百年来你过得可还好?”
“过得好不好其实不大重要,重要的是放下。”野人说话的同时就一屁股坐在了那台阶上面,他看着彭祖说:“难道那个就是邱焱那双阴阳眼的得主么?叫什么名字?”
“他就是邱焱。”
“什么?”野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来到我身边以后把我上上下下的都给打量了一边之后嘴里开始嘟囔起来。
说怎么都想不到我会亲自前来,又说想不到彭祖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能把我给请来之类的话。
其实我哪里是被请来?我是没有办法才来的,毕竟一个正常人不会闲的没事儿跑这鸟不拉屎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地方。
之后野人并未跟我说话,只是让彭祖先一个人上去吧,如果他能够回来的话,那就代表缘分到了,如果……
下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是彭祖可能知道什么,就抬脚一步一步的踩着台阶往二楼走去。
我还特意走到楼梯下面往上看了看,缺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彭祖上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来。
野人就这么坐在楼梯口,也不让我们上去,我只能跟徐老他们三个围坐在一起,我们四个人生了个火好能取暖,而徐老也拿出那个小型高压锅往里面放了一堆肉片跟蔬菜。
至于水的问题,这里白茫茫一片都是雪,还会缺水吗?
没一会儿水就开了,水一开里面的肉跟菜就差不多要熟了,所以现在吃是可以吃的。
徐老拿出三套餐具分了分,但是唯独没有沈斌宏的,因为我们之前并不知道他要来,再有就是彭祖是个怪物,他不需要吃东西,所以只有三套餐具。
沈斌宏倒也不计较,他说这个没关系,他现在不是很饿。
话是这么说,但是没有给他准备东西还是挺尴尬的。
徐老给我盛了一碗吃的以后我就端着碗坐在了一旁,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对着锅吃饭,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小毛病吧。
我正在一旁蹲着吃饭呢,沈斌宏就凑了上来,我以为他是饿了,就说:“来点暖暖身子?”
“不用了,我不冷的,来之前我特地去拜访了一下《山》的传人,所以他给了我四张御寒符,我身上有一个,这剩下的三个交给你,你们三个分了吧。”沈斌宏从兜里面摸出三个已经被折成三角形的道家符咒。
沈斌宏揽着我的肩膀把脑袋凑到我耳边说:“黄光裕其实并不想害你,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话,但不管怎么说,有机会你自己问他。”
他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凑到这塔的墙壁跟前去观看上面那些雕刻的图案了。
而我则把剩下的两个御寒符分给了束锦跟徐老,当然这符我是试过的,当我捏在手里的时候感觉身上的寒意减少了许多。
我之前对道家那些符咒的概念就是各种斩妖除魔,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御寒的东西。
分给他们两个人之后,他们已经差不多吃完了,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困得很,就拿出背包里面的毯子扑在地上准备休息。
想想也是,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帮我分担我的担子,肯定也累的不行。
他们躺下之后,我发现沈斌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靠着墙睡了过去。
现在醒着的就只剩那个野人了,他这时候抬头看了看我,但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精光。
被他这么一看,我顿时慌了,并且他看我有些慌张竟然还朝我走了过来。
我伸手就抄起了靠在门后面的那根玄铁齐眉棍。
“你害怕我。”野人的声音变得很粗。
“废话,你长得跟怪物似的又活了几百年,谁不怕?”我把齐眉棍横在身前,只要他动手我就干他。
结果他只是单手一挥,我手中的齐眉棍就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插进了这座塔的墙壁里面。
他瞬间凑近我,然后在我胸口点了一下,我感觉体内的力气瞬间消失。
我靠在墙上:“你想干什么?彭祖回来如果看到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只是好奇这对无双的阴阳眼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但是现在看来跟普通的眼球也没什么区别。”野人说完,把目光投向了门口的位置,因为外面传来了走路的声音。
这一刻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因为我们来的时候是有一个人跟在我后面的,也就是说这次上来寻找《命》书的并不止我们这伙人。
随着门被推开,彭祖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浑身都是雪,伸手拍了拍之后他说:“看来还是不行,要不让我徒弟上去试试?”
野人看了我一眼说:“让他去?恐怕他回不来这个地方,如果他死了……”
“这一切都是命。”彭祖的态度很坚决,但是我听得懂,他这是要让我去送死,不管怎么样都要我去。
我当时就急了,说我不去,但是彭祖说必须要去,不然的话就是违抗师命,胆敢违抗师命,他就会对我动手。
我艹他大爷的。
这不横竖都是一个死么?
彭祖可能也是觉得话有点重了,一伸手那玄铁齐眉棍重新回到了他手里,他把棍子丢给我说:“拿上这个,上楼,如果你出现在别的地方了,就按照你自己的记忆重新走回来,不然的话你会迷失在这个地方,永远也出不去。”
看着彭祖那张脸,他在我心目中那高大的抗日英雄形象瞬间崩塌,原来他也是一个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去牺牲其他人的怪物。
我冷笑一声,然后抓起棍子就踏上了那楼梯,三步并做两步我直接窜到了楼上。
但是当我的脚落在二层的那一刻起,我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