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半死不活地围坐在火堆旁,缩在衣服里瑟瑟发抖,历经艰险,总算是渡过了河。
腿上的伤不算严重,用酒精消了毒之后简单包扎了下。不是太影响行走,只是会时不时地痛上一阵子。
现在所处的位置在那座城市的边缘,都是些朽坏的房屋,看上去十分古老,应该是廆人或者象雄人建造的。地上有很多散落的朽木,我们的火堆就是用这些东西生的火。
我坐在火堆前,讲述了刚刚的惊险一幕,吴鼎听了,脸色变得有些兴奋。他好像对这东西有所了解,连忙提问道:“那只爪子长什么样?上面有没有鳞片一类的东西?”
细细回想起来,这东西好像确实有鳞片,我又具体描述了下那只爪子的形状。就像是干尸的手一样枯瘦,呈绿色,却像鱼表面一样滑溜溜的,而且有鳞片,令人作呕。
“印度茅斯事件里的怪物。(参见《克苏鲁神话》中印度茅斯上空的阴霾”吴鼎斩钉截铁地说道:“上个世纪的诡异传说,一般人都把这东西当做街边笑谈,除了李云之。你父亲对这种东西有种执着而古怪的好奇,他给我讲的那些东西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一般,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美国人管这玩意儿叫啥来着?好像是叫什么深潜者。各种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都有,听你父亲说,还有什么东西叫做米·戈啥的,或者啥啥修格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了吴鼎的话:“等等,尸林怙主怎么不见了?第一次来的时候,那地方满是尸鬼,雇佣兵就是被尸林怙主袭击,我才有机会跑出来的。奇怪,这玩意儿无缘无故消失了。我们得提高警惕,多注意下,这种地方必须时刻紧绷脑中的弦。”
俄里连忙插话,说道:“不管印度茅斯的怪物也好,尸林怙主也罢,我觉得我们现在别只想这些负面的东西。得往好的方面想想,比如宝石啊,黄金啊,什么一类的。”
吴鼎听他这么一说,也激动起来,我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说的真心话。他说道:“我都与世隔绝好久了,真想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样。”
“狗熊这货,等到把他救出来一定得痛宰他一顿。”三哥则骂骂咧咧地仰卧在背囊上,把脚垫在一根木头上,喋喋不休地说道要如何痛宰狗熊:“到时我们就去成都的环球中心,或者春熙路的某个地方,哪个地方的东西贵就去哪里,专点店里的特色菜,不让他大出血一波对不起我们的努力。”
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我笑了笑,应和道:“我想吃吃鲍鱼和松茸,哦,对了,最好去吃海鲜,海鲜最贵。到时我们一起去,带你们开开荤。”
我列举着自己尝过或者听说过的各种特色菜,从爆肚儿说道街边的关东煮和炸土豆,俄里听得眼镜都直了。
好在我们的口粮很顶饿,即食的烤牛排来上两份肚子就饱了。雇佣兵们留下的饮料也很好喝,袋装的黄色粉末,尝上去跟新鲜橘子汁儿一样。
众人狼吞虎咽地享用着食物,很快肚子就塞得胀鼓叮当的。附近刚好有所还未完全倾颓的小屋,我们打着手电筒进去看了看,地面还算干净。于是一行人铺上防潮垫,打开睡袋,准备在这里过夜。
眼前只有四个人,而且都很疲惫,我决定不再组织守夜。不过出于安全起见,还是找来了些门板挡住入口。
说来也怪,这个山洞里通风很好,一直有空气顺着地下暗河吹来,那边应该是有个大的进风口,才能提供足量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