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奶奶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着那么渗人。”胖子显然也是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连退后了好几步。
我们现在上到的这个房间是一个圆形的石室,头顶有一个窟窿上面还有好几层。而围着圆形石室周围一圈架子上摆着的,竟然是坐在架子上婴儿。
大概数了一下,这一圈架子放了两层,足有大概六七十个婴儿。我们已经上到了第二层的房间,薛宁半个身子还在下面,他呆立在了那里,动都不见他动一下。
胖子的手电光线已经不敢快速挪动了,一直保持在一处架子之上。上面的婴儿通体几乎都是白色,好像还穿着红色的肚兜。脸上露着诡异的笑脸,眼睛被手电光线一照就反射出了幽绿色的光线。
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看着前方架子上的婴儿就说:“这些玩意儿怎么都长的一个样啊。”
我这次逐个去看那些婴儿,就发现胖子说的确实没有问题,这些盘腿坐在架子上的婴儿竟都是一个样子,连一点差异都没有。
我脑子里飞快的转动了起来,想了半天都没有联想起来于此相关的东西,在这里实在是瘆得慌,唯一的出口又在我们头顶,只得先退到旋转台阶的下一层。
我心里惊恐,被这么多婴儿围成一圈看着的确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胖子这时候突然惊诧的叫了一句。
“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什么?”我赶忙问胖子,不时还瞅一眼台阶上方,深怕一个婴儿就在那里看着我们。
“你听说过古曼童吗?”胖子语气阴沉。
薛宁背靠着墙壁浑身发着抖:“那……那不是东南亚的东西嘛。”
“你不刚才都说了吗,这里会出现道教的那个镇邪什么印,再出现古曼童也不稀奇了,一个地方出现一件怪事那就是怪事,不停的出现那就不叫怪事了。”
的确自从我们进到了拉巴口中称作的杰那多地狱之后就从来没有太平过,这一下又想起了拉巴和那两个走散的人,又一考虑是否我们进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打消心里出现的悔意,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古曼童在中国常被叫做养小鬼,在泰国又称为“金童子”或者“佛童子”,是用不同的材料制作成为孩童的样子,经过高僧或法师加持,使堕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灵魂入住,供信善人士供养,以保家宅。
但是正常的都是外表贴着金箔,都是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可是这里的,全身惨白,又配着红色,脸上哪里是一副孩子该有的脸啊,那诡异的笑容看到都让人不寒而栗。
正当我们半天没有办法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我们误触机关掉下的那个石室里,薛宁捡到的那种瓷片。
“唐三彩有红色吗?你们还记得当时水里的那些瓷片吗?”我想都没有嘴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唐三彩里当是没有红色的,只是我当时脑子里想到的东西太杂乱,一时激动嘴里就不知怎么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胖子突然听见我说出这么一句话,略微显出了些疑惑,但是他还是回了一句:“唐三彩哪里有什么红色……”说着胖子突然停顿,他也似乎是想到了我想传达出来的意思。
他啧了一口打断了足足十几秒的寂静:“你是说这些长得和鬼一样的娃娃是类似唐三彩的瓷器。”
我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头。这下一切都想通了,那个陨铁大鼎的奇特制式,封闭的房间,堆积的石炭,这是一个烧制瓷器的瓷窑啊。
只是不知道,他们烧制这些相貌诡异的瓷娃娃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哪些符咒花纹,我想它一定是有用处的。否则是不可能莫名其妙做哪些完全不起作用又费时费力的工序的。
但是这也让我们安了安心,在怎么说它也是瓷的,它至少是不会动,我们也不用怕它。最多也只是长相会让我们心里发毛罢了。
我们这么一通心里安慰之后,就决定上去。薛宁即使在害怕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在害怕也比把他一个人扔到这旋转楼梯里好的多。
我们轻手轻脚的就到了放瓷娃娃架子的旁边,距离只有不到一胳膊左右。现在再看这瓷娃娃,心里的恐惧感更甚。再看周围的,虽然那些面对着的都不是我们,但我总能感觉到,它们的眼神都是瞥向着我们的。
胖子用手电头在瓷娃娃上轻轻敲了两下,果然发出的就是敲响瓷器的声音。我们这才按下心来。
这茬事情算是过去了,但现在放在我们面前的是怎么上去。一看这个建筑的结构,更加像是一个构造怪异的窑口。那么按道理来说上面就一定有能出去的出口。
胖子就敲打了几下放瓷娃娃的架子:“上去倒不是什么难事,搬几个架子过去,也应该够得着。”
他说完我就去压了压这种架子,确实很结实。摸着像是木头作的,用指甲划了几道白印又好像不是木头。也管不得他是什么材质,结实就行。
我们就开始往下搬动这些瓷娃娃,这些东西的样子实在可憎,我只得把它转个方向背靠着我抱起来。接着就是惊险的一幕,这种瓷娃娃的大小差不多就是一个一岁多婴儿的样子,双腿盘坐的动作。
这个大小的空瓷器应该不会是太重的,只是我一抱起来却没想到这玩意有将近二十多斤的重量。一下沉甸甸的感觉再加上瓷娃娃光滑的表面差点整个摔在地上。
胖子见我的样子也有了准备,但是他抱起来也有些惊异。
“技术不到家啊,烧个瓷器都烧成实心的了。”
他话说完我们就开始清理架子,瓷娃娃被我们统一放到一边,最后用了三个架子就搭好了往上的台阶。
因为不知道堆放起来的架子是否结实,我们只得挨个往上爬。只是当时有了马上就要逃出生天的激动感,就忘了薛宁,现在想想确实是不应该把他放在最后。
就在我从架子往上面一层爬的时候,我就听见下面的薛宁凄厉的惨叫了一声。我心叫不好啊,但是还好薛宁叫喊完没有直接晕过去,而是猛地就扑到了架子上面。
我以为下面又出了什么事,就赶忙去拉他。他这时候的力道很大,抓着为我的手腕一阵疼痛。胖子也在上面接应,我们最终还是爬到了上面一层。
这层的样子照旧,还是是围着一圈放在架子上的瓷娃娃。薛宁还在呻吟,我和胖子按住他,半天才安静下来。
“不是我说你,你又发什么疯。”胖子见薛宁不在挣扎就撒开了手坐在了一旁。
“那瓷娃娃动了,我看见……我看见它动了。”薛宁声音很是凄厉。
胖子自然是不信的就呛他:“动你奶奶的个腿啊,实心还是瓷的。”话说完,也不知道他是有些顾虑还是什么,自己就到中间的窟窿边沿处往下照去。
我也凑过去看,但是什么异样都没有。胖子观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就切了一声,去清理这一层的架子了。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薛宁叫他不要太紧张,随后就去查看了头顶的情况,我们的头顶大概还有如我们现在处的平台一样的四层,心里不免安了安,估摸着再有小一个小时就能上去了。
有了下面一层的经验,我们也没有像刚刚一样那么顾忌了,只是薛宁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心里想着他这次回去,毕定是不会有下一次了。
变故来的很快,就是在我们上到下一层的时候发生的。挑头的还是薛宁,这次自然我是在最后的。才爬到下一层站稳。薛宁一手指着我就不停的大叫。一直叫了个没完。
我本以为他还是一惊一乍的,却不想胖子也指着我。这下让我不免有些心慌,但是他们指着的地方却是我的脚。我就往脚上看去,没有什么异常。又扭动了几下,这次我真的是炸了毛。
在我黑色裤腿的末端,有一个白色的小孩子手掌印子。浑身就如触电一般,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胖子反应快,一把就把我从这一层的边缘处拉了过来。我们蹲在房间中央,照着往下的窟窿,几分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我和胖子就缓缓挪动到了窟窿的边缘,向下看去,依旧什么什么都没有。
“你是在什么地方蹭的吧。”胖子这句话未免有些太自欺欺人了,但我真的想它要是蹭的该多好。
“你他娘的去蹭,能蹭出个手掌印我认你做爷爷。”
我拉着裤脚,那就是一个白色的小孩子手掌印记。胖子就用手捻了捻,放到鼻下又闻了闻,接着他又跑到了瓷娃娃一旁闻了闻瓷娃娃。
就听他说了一句:“也不是这个味啊。”
我心说什么味?也闻了闻粘在我裤管上白色手印的味道。这种味道没法形容出来,,像是蜡的味道,又有点鸡蛋白用火烧出来的味道,很是奇特。同样我也学着胖子的样子闻了闻瓷娃娃,瓷娃娃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把水浇在生石灰上冷却之后散发出来的就是这种味道。
但是这样的话,就更诡异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抓上去的呢?难不成薛宁看到瓷娃娃动了是真的?
我还在思考就被胖子一拍肩膀给打断了,他指着一个方向就说:“哪里的东西你搬哪里去了。”
我心说搬什么?才看了胖子指着的方向一眼,心就已经凉了一大半。那边放瓷娃娃的架子上,有两个空缺出来的位置,少了两个瓷娃娃。
我僵硬的扭过头看向胖子,缓缓的摇了摇头。胖子脸早已经煞白了,周围直勾勾望着我们的瓷娃娃,此时变得无比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