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伙人也不问个青红皂白,一窝蜂地朝胡世发冲了过去,这样一来,宗吉元倒成了“没事人儿”了。
胡世发当然也不甘示弱了,尤其还是在他最为“崇拜”的吉元兄弟的面前,便也将手中马鞭一挥,喊了声,
“兄弟们,给我揍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们,狠狠地揍!”
这下可好了,就在这并不宽敞的巷子里、两伙人打到了一处,场面那是相当的混乱。
宗吉元强忍着笑,轻盈地从这些打得不可开交的们身边穿过,拉住史思文的手、护送着来到院门前,然后嘱咐着、让他和张老三夫妻二人将门关好,先在院子里躲上一会儿,然后,这才飘身来到胡世发的面前、略略的一揖,
“胡兄,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就是有点儿着急,想着要快点儿见到你,”
嘴上这么说着,胡世发居然还忸捏了一下,道,
“前儿个听代成说、吉元兄弟你已经到了京城,而且他还见到你了,本想当时就跑来看你,可谁知、你又住进了将军府。今儿个总算是打听到、兄弟你住在这儿,这不就赶过来了……可、可那个家伙又是谁啊?干嘛跑来找你的麻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将军府的人。”
宗吉元含笑道。
可听她这么一说,胡世发当时就糊涂了起来,懵懵糟糟地道,
“什么?将军府!可是索少将军他、不是……”
“是啊,这里大概是有些误会吧,”
宗吉元轻叹一声,回头瞧了一眼那些被胡府家丁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奴才们,道,
“所以,教训这些人一下,让他们知道利害了就行了。”
“哦,好吧,就听吉元兄弟你的。”
既然知道对方是索府的人,胡世发知道也不能做的太过了,便将手一挥,大声道,
“好了,弟兄们,今天就先揍到这儿吧!”
“知道了、少爷!”
也不知道是他们实力太强,还是那些奴才们太没用,胡府的家丁们还真的都不错,居然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一个个精神抖擞地收了手、又齐齐地退到了胡世发的身边周围。
而那些奴才们却无一例外地鼻青脸肿,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姓刘的家伙,也不知是被谁打了个乌眼青,一只手捂着腮帮子、可还在嘴硬,道,
“你、你们给我等着,竟敢打我、你等着……”
“好啊,小爷就在这等着你,你就只管来好了!”
毕竟不能让胡世发惹祸上身,所以,宗吉元尽量地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引到自己这边。
那些奴才们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歪歪斜斜地走了,引来了胡府家丁们的一阵哄笑。
宗吉元忍不住也笑了,然后请胡世发和他的手下们进院、并到屋子里面休息着。
张老三和珍妈二人、虽然遭到了殴打,可也都只是皮外伤,加上刚才见行凶的那些人被打得那么惨,伤痛早就消失得没了影儿,回屋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又赶到堂前端水沏茶,忙着招待大伙儿。
胡世发已不象从前那样的、一点儿心眼都没有了,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难免掂记着,
“吉元兄弟,刚才那些混蛋看着好象不能完啊,他们再来可怎么办呢?要不、我就带人呆在你这里,一直保护着你们好吗?”
“胡兄啊,别担心,”
已经在喝着茶的宗吉元,听了他这充满关切的提议,不禁轻轻一笑、道,
“那些人若真是将军府的人,有索兄在、他们还敢怎么样,若不是将军府的,那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所以,对这种小事,胡兄你尽量不要轻易地卷进来,不为你自己想,也要替令尊考虑一下,在京城这块儿地界上,牵扯的过多、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嗯、嗯,”
胡世发很认真地听着,还不住地点着头道,
“吉元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我爹他也是这么告诫我的。”
听见他竟然拿着宗吉元和他爹来对比,堂前的史思文、以及张老三夫妻二人,均被这位胡少爷的憨直、逗得一直的在忍笑。
就在这座小院儿里、大家一起吃过了晚饭,可见他依然没有要告辞的意思。
直到天色已经很晚了,晚到宗吉元都开始赶他了,胡世发这才一脸牵挂地带着手下人离开。
将院门关严了,史思文扭头瞧着自己的表妹,不无担忧地道,
“吉元啊,我总觉得胡少爷的担心、并非是多余的啊,那些人要是真的再来、又该如何是好呢?”
“表哥尽可放心好了,”
宗吉元用她那和缓得、令人安心的特有音调说道,
“那些家伙一看就是些家奴,不可能象贼人那般地会在夜晚行动的,就算是会再来、怎么也要等到明天天亮以后,那个时候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他们真的敢闹得太过分,我也不怕将事情往大了闹,最后吃亏的总归还是那些奴才。”
“是啊,小少爷说的真是这个理儿,”
听过她的这番分析,珍妈不住地点着头道,
“虽然我们并没见过那些混蛋,可看他们的穿着,的确应该就是索大将军府中的家奴,只是不知是哪个院子里的罢了。他们要是真的敢再来闹的话,等少将军回来,绝对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噢、是这样啊……”
史思文轻轻点了点头,但脸上的忧虑仍然没有减去多少……
还真的如宗吉元所料想的那样,这一夜里、果然无事。
……
次日清早,在和往常一样的时间里起了床,梳洗已毕,宗吉元出了自己的房间,意外地看到、平时应该是在看书的表哥,今天居然会比她还要早地、站在院子里沉思。
“哟,表哥,天这么冷,干嘛一大早地站在这外面啊?”
边打着招呼,宗吉元边朝他走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想的太出神,史思文似乎被惊到了,转回身看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将心里所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吉元,你老实告诉表哥,我们此行最危险的是不是并非在路上,而是在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