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出最后一丝力气,我符咒给拍在了安绮月的额头上。
可惜的是,急速下降入水的我并没有念出口诀,把她收于我的口袋。
再一次入水,又是入水。
冰,好冰。
依然没逃过,我的口鼻瞬间被呛进水,难受的那股劲比以往更甚。我也搞不懂,明明是同样的湖水,可这一次水流好像格外湍急,我想游水都不行,手脚根本放不开,就是呼吸都没有办法调节好。
真倒霉,防不胜防,在同样一片湖水,我掉落了三次。
两次被水鬼给纠缠得不行,几乎差点整死的情况。现在呢,水鬼是暂时还没出来,但这个莫名湍急的水流倒是把我给缚束住了。
越挣扎,嘴被咽入的水越多,没办法,为了保持清醒,不被溺水而亡。我只能尽量减少运动量,权当自己是空气,是水流,是树叶,随波追流几乎不挣扎不动作就对了。
果然,这样一调整,我的身体好受多了。就是有点呼气不顺。
顺流而下,我仿佛乘坐着瀑布一样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恍惚间,还看到了鸟语花香,山川河流,阳光空气。生命元素都有呢。
直到我被掉入到一个湖口不再被漂流。
这里不算暗,但水很清,可又不至于清澈到无鱼的程度。刚降落下来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一条红鲤鱼在我眼前跃起,惊艳了我眼睛来着。
在水中不宜多呆,我游水而上,直接上岸。
全身都湿透了,黏糊糊的感觉相当难受,不过,很神奇的是。上岸的我,竟然不觉得会寒冷,反而格外的温暖。
“安绮月这是干什么啊?是想把我关死在这吗?真的脑子有病。”
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我往里面深入。
不错,不错,百花锦簇,蝴蝶纷飞,这地方再有几朵云的话,我会误认为是仙人旧居。
湖水上面明明是冬季,可这地方好像四季如春。
美,色彩斑斓的,我很久没有一下看到这么多颜色了。
“嗯,还有温泉呢。”
难怪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冷。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如果泡下温泉身体会舒服很多呢。但这里真的没人吗?安绮月到底是搞什么啊?
我把手放在温泉水:“哇,好暖啊。要不,先舒服了再看?这地方美如仙境,泡个澡应该不错。”
以防水中有猫腻,我还专门丢了个替身符进去,发现并无异常。
接着,我拾了些木柴,搭了架子,学着野外生存的那样,点火防狼,顺便还可以烤一下我的衣服。外套不干还好说,这里头的衣服还湿哒哒,可是不好受。
烤着火,烘着衣服,我在温泉内泡着,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好多。
被安绮月推入水的那仇,我都不记了。
“好舒服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泡温泉呢,没想到,它功效这么好。本来冰冷的身子一下子就暖和了。
我一个人在温泉水里玩了会,想了会,还是想不通,安绮月把带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啊?我的衣服……”
顾不得太多,我赶紧跑出温泉来拯救我的衣服。幸好,被烧的是外套袖口,发现及时,并无大碍。
突然,我好像听到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谁?是什么东西,站出来。”
人生地不熟,好在我胆肥。但,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自己可能被看光光的事情。
真的是,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会。我还光着身子呢。顾不得太多,我赶紧先把衣服穿上。
“胆敢在此放肆,拿命来。”
一言不合就要命,我这还没报家门呢。
说得好像我想来一样的,对方并没有给解释的时间,直接向我飞来。
棕色皮毛,什么东西啊?我看都没看清,被就被这棕色毛皮的东西给逮住了,还从背后拎起,太丢了,一点防备都没有,第一回合我就这样败了。
甚至,连对方是什么物种都没有看清。
“你是什么东西啊?干嘛这样对我?你……”
我一挣扎,它就抓得越紧,开口说话就会被它给迎头一掌,拍得生疼。
“让我闭嘴就闭嘴嘛。你这样绝非君子所为。我跟你说,我好歹也是茅山后裔,你这样让我很尴尬,你知道吧。”
躲过它一掌,我说的也是废话,与辛酉待久了,我的嘴巴也是够碎的。紧要关头扯这些,简直就是找死啊。
好不容易能抽空说句话,还这样。想躲过它一掌可真不是容易的事情。要知道,至今我都不知道它是个什么物种,超级大块,大块到类比巨人,但我很肯定,它绝对不是人,掌上有爪子呢。
但,很奇怪,这家伙的爪子抓人准得要命。可又没真要我命,要不然它那第一掌,完全就可以把我给拍得粉碎。
我闪,它打,我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就是想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它认不认识安绮月,或者秦牧轩的也可以。
当然,我的这些问题,它一个都没回。
一直都不开口,如果不是因为听见过它说话,我还真要以为我与它语言不通呢。
它自顾自的走,拎着我一直走,我根本挣脱不了被它抓住那只爪子。它好高大啊,至少有三个我那么高吧。这样被它拎着,我感觉离里面有大概至少一二米的样子。
什么都看不到,除了它的棕色毛皮,还有踩踏在地面上四肢。
“啊,不要啊。”
走到那湖水边,我就知道它要干嘛了。
是想我打哪来回哪去是吗?但,那冰冷的湖水,我是真的不想再感受一遍。
突然,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劲,一下子从自己的外套挣脱了出来顺势踩着它的肉身,我绕过它一跃而上:“啊,好,好,好高……”这样一跃不会把腿给折了吧。
心理默想着,但给我的自由时间并不多,方才太紧张,我也顾得上去瞧它的模样。反正先逃为上了。
我在空中翻滚了一下,尽量保证是屁股先着地,而不是脑袋或者脚。在我的认知里头,头和脚是最重要的,从小大到,关键时刻,如果有机会的话,我都是保它们。现在就更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