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缩了缩脑袋,藏在一众杂物中,只露出双眼看向进屋的女人。
而进屋的女人,则穿着一件高开叉的红色旗袍,手里拧着一盏青铜灯,走起路来就像猫儿一样。
如果文艺点来形容,那就是四个字,‘风情万种’,而如果简单点来形容,那就是一个字,‘sao’……
紧接着,石屋木门外,另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同样踏了进来。
男人耸着肩,在踏进石屋木门后,匆忙将门关上,跟着便瞪着眼睛,打量起了石屋四周,甚至有朝着我这边杂物堆走来的意图。
我心中一惊,赶紧缩回杂物堆后方,掏出了兜里的电击钢笔,只想那男人只要冒头进来,就毫不犹豫的电晕他。
然而就在这时,旗袍女人那带着魅意的声音,又突的从杂物堆后传来。
“小李,你有胆子跟着姐进来,还怕个啥~~”
“玫瑰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许总的性子,要是这件事儿被他知道了……”
“叫我玫瑰~~”
不等男人说完,旗袍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过来,你不急,我还急呢~~”
随之,我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明显是向着我隐藏的杂物堆走来的男人,转头走向了石屋的另一边。
我松了口气,再次探出杂物堆去看,只见就在这石屋靠木门那边的黑暗中,那玫瑰拧进来的青铜质地煤油灯,正放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
而那木桌一侧,那被叫做小李的男人,已经抱着玫瑰靠在了木桌上,嘴也凑了上去,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只是,他一边不老实着,一边回头去看石屋木门,就好像十分害怕有谁过来,会撞见他和玫瑰一样。
“小李~~能不能有点出息~~就算许总知道了,他还能吃了你?”
玫瑰讪笑着,双手反撑着身后木桌,整个任人小李宰割的模样。
“玫……玫瑰,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和徐总……”
突的,不等小李说完,玫瑰那红色旗袍下的双脚,直接缠住了小李的腰间。
“小李~~话可不要乱说~~”
而玫瑰这么一缠,小李当然也没有再疑神疑鬼的看向身后石屋门,而是再也忍不住了般,一只手解腰间皮带,一只手去扯玫瑰身上的旗袍。
“玫瑰姐,我可不是乱说,我看了你的日记,上面记载了你和徐总那啥~~”
“哦?这么说,你是想以此威胁我,让我以后好好服侍你咯~~”
玫瑰挑眉,双手环上了小李的脖颈,整个人完全缠在了小李身上。
“玫瑰姐,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李回着,也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只是在即将进行最后一步时,盯着几乎贴着他脸的玫瑰一顿。
“对了玫瑰姐,你日记里记载的养颜法到底是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八十年代生人,比零零后保养的还好的?
还有徐总也是,明明四十出头了,看着还像二十来岁的小伙,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
小李一口气说完,玫瑰咧嘴一笑。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而就在玫瑰说完这句话之后,作为看戏的我,突的从心底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是的,一股莫名的寒意,并不是来自玫瑰,而是来自这整个古堡般。
铺天盖地的,完全占据了我的心脏。
我瞪眼心惊,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冰寒彻骨,与此同时,一阵异样的声音,又隐隐的从石屋下方传来。
“呜呜呜……呜呜呜……”
听着,就好像成千上百的人,想嚎叫,却被人捂住了嘴……
草……这古堡里是什么情况?
这铺天盖地的寒意,说明这古堡下方正在散发浓烈的阴气!
而这异样的“呜呜”声……
突的,还不等我多想,古堡下方传来的“呜呜呜”身戛然而止,我心中的寒意也飞快的散去,一起回到了平静的状态。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没继续细想,便又是看见,杂物堆外的石室另一边,那放着青铜煤油灯的木桌上,小李已经抱住了玫瑰腰间。
而玫瑰那环绕小李脖颈,停在小李脑后的手中,却分明握着一只注射器……
是的,注射器,也就是针筒,在我看清的下一瞬,直接扎在了小李的后背上。
“玫瑰姐,你!你这是!”
小李瞪大了眼。
“小李~~好好享受吧~~”
玫瑰妩媚一笑,翻身将小李逼在了木桌上,然而被逼在木桌上的小李,则完全没了动静,只剩一双瞪着的大眼,惊慌的盯着玫瑰。
玫瑰依旧笑,却笑着笑着,又一巴掌扇在了瘫在木桌上的小李脸上。
“这就虾皮了?没用的废物!”
骂完,玫瑰离开了木桌,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旗袍,跟着一转身,依旧迈着那曼妙的猫步,直径向着我这边的杂物堆走来。
我心中当然惊骇,完全没想到,这看着一直媚笑的玫瑰,竟然会笑里藏刀。
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电击钢笔,缩在杂物后方,屏息听着玫瑰一步步踏来的脚步声。
直到那脚步声在杂物堆前停顿,幸好,玫瑰似乎并没有绕过杂物堆的意图,而是在杂物堆中翻找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她在找什么,直到她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向着木桌方向走了回去。
我这才冒头瞧了一眼,只见走回木桌方向的玫瑰,竟推着一个四轮的手推板车。
玫瑰将板车停在了木桌旁,跟着便将木桌上的小李拖向了板车。
“砰”地一声,小李从木桌上落下,砸在了板车上,那脸颊上的双眼依旧大瞪着,却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很明显,玫瑰刺进小李背后的注射针筒中的,很可能是麻醉剂一类的东西。
只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因为小李偷看了这玫瑰的日记,知道了这玫瑰和许秋城有染,所以这玫瑰就向小李下手了?
我搞不懂,却又是发现,将小李从木桌拖至板车上的玫瑰,蹲下身凑向了小李,整个脸颊在小李身上来回。
而因为青铜煤油灯在木桌上的原因,这玫瑰蹲下,背过了火光,我也看不清她到底在干什么。
直到她凑近小李的脸颊,在来回中冒进了石台外洒进来的月光,我这才看清,她那在小李身上不停来回的脸颊中,双眼大瞪、面色狰狞,正对着小李,不停的抽着鼻翼……
是的,不停的抽着鼻翼,说明他在……闻小李……
不知怎么的,我盯着玫瑰那脸颊上的狰狞,心中是一片发毛,而玫瑰则又站起了身,拉开木桌上青铜煤油灯的灯罩,直接将灯里的火焰给吹灭了。
一时间,整个石屋,除了石台外洒进来的方寸月光,便再一次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我努力的凝视,也只能从黑暗中看见玫瑰和推车的大概轮廓。
这时,玫瑰的轮廓去到石屋木门前,“吱”的一声,似乎打开了木门,跟着又走了回来,推着载小李的推车,便径直向木门外走去。
一步一步,就算只能看见大概轮廓,却也依然能够想象出,这推着推车的玫瑰,依旧迈着猫步。
这不由得就让我想到了一部电影,《杀杀人,跳跳舞》
看模样,这玫瑰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而根据之前小李的话语看来,这玫瑰与许秋城,又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没有电力系统的阴深古堡,古堡中散发的浓烈阴气,还有古堡下方传来的呜咽声……
许秋城修建这古堡,难道在隐瞒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我咽了咽口水,目送着黑暗中玫瑰的轮廓,推着推车出了石屋木门。
静待了一瞬,赶紧去到石屋石台前,向着石台下方看去。
幽幽的月光之下,古堡下方是一片幽静,没有看到沈离的身影,反而,那右边花园方向,又是两道电灯光闪了过来,看来是那俩巡逻的安保又饶了回来。
草……这巡逻的频率,沈离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再过来。
我皱眉,也贴上了石台一旁的石墙,直直的盯着石屋另一边黑暗中的木门方向。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在这石屋中等沈离。
第二个选择,跟上刚才出去的玫瑰,看一看这古堡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一瞬间的思索,我咬牙一跺脚,便向着石屋木门方向摸索了过去。
沈离虽然肯定不会抛下我,但是一时半会,她也肯定过不来。
而这玫瑰,明显与许秋城有关联,许秋城也很可能,在这古堡中,进行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再转念一想,我们夜潜古堡的目的,无非是抓住许秋城,让他为依依的坠崖和我的车祸伏法。
不过,我们其实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是许秋城致使依依坠崖,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是许秋城主导了我的车祸。
所以,就算我们抓住了许秋城,他要是嘴硬一点,宁死不承认,我们也依旧拿他没有办法。
而我要是跟着这玫瑰,挖出了许秋城见不得光的秘密,至少,我们有了证据,便能治罪许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