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魘的尸童子虽然身形庞大,动作却比自己的老妈跟老弟零活太多。
面对来势汹汹的光头喇麻,只见它不退反进,手脚并用,竟然将那数道罡气流一一打飞,撞机在我身后的石壁上,伴着轰隆隆的闷响,顿时石屑飞溅。
喇麻不为所动,身子一顿,足尖猛然发力,腾空而起的同时飞起一脚直踹尸童子的面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掀起一阵小旋风。
尸童子的反应更快,喇麻的腿风还未到,脚踝已然被其单爪擒住。
然后,就见那尸童子胸口处瞬间紫色光芒大盛,在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下,一道灼眼的,足有碗口粗细的紫色光柱就速度极快的射出,瞬间贯穿了光头喇麻的身体……
这紫色光柱的亮度之高,速度之快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宛如无声的核爆!
待我反应过来时,那光头喇麻已经飞了出去,身子重重砸在我背后的石壁上,竟然将那坚硬的石壁砸出一个直径足有近两米的大坑后滑落,顷刻被一大堆碎石掩埋。
整个地下洞穴,都在刚才的剧变中被震的嗡嗡作响,四周皆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回响,合着巨树根须处不断涌出的阴气,诡哭狼嚎之声大作。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战局逆转的太快,看似不可一世的光头喇麻竟然就这样死翘翘了?
现在下结论明显太早。就听那石壁下的碎石堆中一阵响动,光头喇麻缓缓站起了身。
他身上的暗红色藏袍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缕缕的破布条,除了吓身还能勉强包裹住遮休处外,上身已经完全袒露出来,肌肉异常健硕,伤疤密密麻麻。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喇麻的左肩处被刚才那道紫色光柱穿透,露出了足有碗口大的焦黑创口,烧焦的肌肉组织跟碎裂的白骨茬子清晰可见,看上去都透着凉气。
“魔闪……你怎么可能有魔闪?!”
喇麻脸上的肌肉踌动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震惊,就像是被钻进了几条肥硕的吸血蚂蟥,跟最初那种面无表情的冷漠大相径庭。
“呵呵呵……”成魘的尸童子声调阴毒:“怎么可能?你恐怕要带着这个疑惑去混沌问我老妈了!”
“哈哈……哇哈哈……”尸童子的回应,让光头喇麻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
我能感觉到,就在那笑声中,光头喇麻的双眸似乎顷刻就弥漫上了一抹黑暗,并越来越浓。
与此同时,喇麻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也开始了无声的涌动,并有规律的一起朝着左肩处的伤口涌去,诡异莫名。
随着它们的前仆后继,那创口竟然奇迹般的,正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愈合着!
细看那创口,那些伤疤似乎都变成了一条条细密的黑线,彼此不断交织,看上去就像狂欢的蛇群,又像是一滩涌动的恶蛆,说不出的恶心……
我的糯米团子也有疗伤的作用,但它是基本待在我体内,治疗的效果没有这么快不说,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但看了喇麻的这些如动的疤痕后,我心里也难免浮想联翩,嗓子眼儿一阵发痒,有些要干呕的冲动。
光头喇麻的变化似乎让成魘的尸童子有些紧张,它不再废话,嗖嗖嗖连续几道紫色光柱,就是喇麻所说的“魔闪”又从胸口射出,直奔对手要害,速度奇快无比。
喇麻没有再犯刚才的错误,他改变了硬刚的策略,健硕的身子灵巧的在空中左躲右闪,将射向自己的魔闪一一避开。
他是能闪,我却还不能动。
伴随着那些紫色的魔闪纷纷在我身边炸裂,地动山摇,整个地下洞穴似乎都呈现出一种即将坍塌之势。更是震的我脑袋发晕,心中惶恐。
它们还射在那古树的根须上,更是瞬间就激发出一股股浓烈的,灼烧般的恶臭,熏得人胸口憋闷,别说呼吸,就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在宛如榴弹跟毒气的双重攻击下,以我现在的惨状,要是再运气不好挨上一发,那绝对就会直接升天,别说糯米团子,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尸童子胸口射出的那魔闪光芒是越来越弱,粗度也是越来越细。它的身子似乎也开始变得沉重,动作频率也慢了下来。
光头喇麻则刚好相反。
比起几分钟之前,喇麻不但辗转腾挪的频率越来越快,身形更是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竟然像是吹气球一样转眼就长到了近三米高。他的四肢变得粗壮,全身黑毛从生,活像是一座小山,比成魘的尸童子都要高出不少。
喇麻脚上的法鞋,以及仅能遮休用的藏袍均被撑裂,上颚夸张的突起,满嘴獠牙外翻,哪里还有一点儿人的模样,俨然变成了一只巨猿!
即便是如此庞大的身形,这巨猿依旧零活。
眼见尸童子的魔闪弱势,它瞅准机会杀到面前,一手揪住尸童子头顶的粗角,另一手就是一通老拳,砸在尸童子面门上,如同擂鼓,砰砰作响……
尸童子也不甘示弱,反手冲着巨猿的脸就用利爪抓去,痛得巨猿嗷嗷怪叫。两只怪物就此扭打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随着石灰、泥土飞溅,整座洞穴是地动山摇……
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震撼,像极了一部多年前的科幻电影里,那金刚大战霸王龙的场景。
在这地下洞穴激烈的,好似地震般震荡下,已经陷入昏迷的胖子和王队长竟然悠悠转醒过来。
胖子翻身而起,似乎是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慑,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拖着王队长朝我这边艰难的爬过来。他的脸色惨白,沮丧地告诉我自己的腿好像是断了。
王队长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脑袋,有些脑震荡的症状,双眼迷蒙,虽然是醒了过来,但貌似神志都不清了。
胖子想把我扶起来,没想到刚刚碰到我的胳膊,我就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险些没疼晕过去。心中不由苦笑,如今这般田地,才真可谓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