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自古都是荒蛮偏远之地,奇人异士众多,其中有关“赶蛇人”的传闻不少。
据说这种人都是在阴差阳错下领悟了蛇语,又寻到了某地的蛇王,从而获得了指挥蛇群的本领。原本还以为不过是传说故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白发老头头顶盘绕的双头冠子蛇,明显不同于其他蛇类,想必就是此地的蛇王了。
随着汹涌而至的蛇群将众人团团围住,纳福堂三人纷纷从包里掏出雄黄粉,向着四周挥洒。他们的这种粉末应该是特制的,之前在驱赶蜈蚣上就有奇效。
大把暗红色的粉末被洒出,围拢而来的蛇群瞬间后退,阵型大乱。
有些没来得及退后的被粉末粘身,立刻就痛苦的在地面上翻滚,蛇皮如同被烈火灼烧,不断有黑烟冒出。侥幸逃脱的也不敢再进攻,蛇身贴着地面滑行,不断在外圈游弋。
见此情景,那盘踞于白发老头头顶的双头蛇王不断怪叫,轰隆隆如同擂鼓,散乱的蛇群就像是受到了催眠,重新开始集结,并疯狂的朝上猛扑。
一时间足有不下几十条都被雄黄粉洒中,黑烟滚滚,皮开肉战。即便如此,它们的攻势依然不停,好似扑火飞蛾般张开大嘴,对着纳福堂三人就咬。
它们不管不顾的往上冲,虽然逼得纳福堂众人连连后退,但那些围攻上来的村民数量也不少,双方又没有配合,都几近癫狂之态。
所以不时也有蛇被村民们踩中误伤,现场混乱不堪。
我几经努力,终于杀到了胖爷跟多情身边,三人背靠背站在一处。有了糯米团子的震慑,蛇群开始转移阵线,纷纷涌向魔环教而去。
魔环教对蛇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为首的撑伞女人身形晃动,手中红色油纸伞高速旋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目标明确的朝着村民后排那白发老头杀去。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那红色纸伞杀伤力超强,伞边细密的,倒钩状的利刃来回摩擦,转眼间又是几颗人头落地,血浆喷涌。
见红伞来势汹汹,那白发老头顿时慌了,惊叫着朝后就退。护在他身边的两位手端土枪的村民也是大惊失色,举枪朝着那红伞便射。
枪声再次乍响,几缕白烟瞬间飘起,震耳欲聋。谁知那红伞极其飘忽,速度飞快,轻松就避了散弹的射击范围。
伞吓身材娇小的女人更像是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或是已经跟这伞合二为一。
持枪村民的射击是情急下的本能反应,红伞闪躲的又太快,所以那些散弹便误伤了人群中的同伴,顷刻间就有数人中招,哀嚎着倒地。
那红伞却速度不减,趁乱出现在白发老头背后。红光闪动,伞边细密的刀刃交错,“唰”一声,还没等他回过头来,脖子连同那条蛇王就一起被齐齐切断……
一颗脑袋咕噜噜滚下来,白发老头身子倒地,那双头怪蛇两截断裂的蛇身在地上扭动几下,也很快没了气儿,不动了,断口处有污血流出。
随着赶蛇人和蛇王的双双死去,蛇群就像是突然间清醒了,很快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无头苍蝇般四下逃窜。
它们数量不少,混乱中很多都被奋勇前冲的村民们一脚踩烂,也有的本性暴录,不分敌我,见人就咬。全本
村民们的身手比起我们那是差了太远,人的反应速度天生就比蛇要慢,所以一时间是哀嚎连连,不断有人中毒倒地翻滚,将后面冲上来的同伴绊倒,人仰马翻。
见威胁最大的蛇群溃败,众人士气大振,趁着村民混乱之际火力全开。
可怜这百余号亡命徒,不但在我们的砍杀下死伤无数,又被脚下逃窜的蛇群牵制,转眼又有七八人倒地毙命。
斩杀了赶蛇人和蛇王之后,红伞不停,继续旋转着向那包裹着黄头巾的村民头目飞去。
黄头巾面露凶残之色,一对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全身上下都透着狰狞的戾气,临危不惧。比起那狼狈逃窜的赶蛇人,在气势上就要强出了几个档次。
加上他身边守护的枪手最多,一时间几乎是七八条枪同时开火,硝烟弥漫,无数的子弹尽数轰在纸伞之上,好似暴雨……
自制土散弹里是沙子跟铁珠,威力极大。这红伞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在近距离被击中后竟然屹立不倒,伞面上却出现了多处破损。
火力猛攻之下,红伞似乎也是有些撑不住了,不再纠馋,“嗖”一声高高蹿起,跳出圈外。
速度依然是奇快无比,又朝着半空中飘浮的一名白纱仕女飞去。伞下那娇小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听上去有些虚弱:“残音,助我破阵!”
“得令!”
激战正酣的残音高喊一声,她的音调古怪,就像是寒风过境,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话音未落,就见一条紫色藤蔓突然间就从一旁的山壁上钻出,转眼就缠住了那名仕女的腰际。
那白纱仕女显然是没有想到魔环教会突然改变目标攻击她,仓皇中想溜,却被牢牢束缚住,脱身不得。
我发现,这些仕女经过长时间的打斗,身形已然变得十分淡薄,就同孤魂野鬼无异。其一是因为黎明将至,二是鬼气和体能都消耗殆尽的缘故。
她们早不敢跟我们再战,几次暗中偷袭又被化解,所以都飘浮在半空,有些进退两难。
红光一闪,被藤蔓拴住腰际的仕女就被纸伞从中间劈为两半,一缕缕的残魂尖叫着从身体里奔涌而出,转眼消散。
大厅另一侧的拘魂法阵外围石柱轰隆隆作响,又是一根土崩瓦解,碎裂倒塌。
剩下的三位白纱仕女见势不妙,身形闪动,朝着那法阵的石柱里就钻。
可没料到在那外围石柱后,早就埋伏了数十只隐匿了身形游魂,它们冷不丁的冲出来,贴深就咬。有两位仕女瞬间被缠住,在一张张血盆大口的啃食下香消玉殒。
仅剩唯一的一位慌不择路,转身朝后逃跑,被悄然逼近的奇阵一只怪手伸出,捏住了脖子,在桀桀怪笑声中拧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