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团子是半灵半实体,小家伙的能力极强,远超那两只小鬼。它的突然出现,把小鬼们吓了一跳,一愣之后,惊恐的转身就逃。转眼就钻入了前方的座椅下面,不见了。
空气中的阴冷之气一凛,温度瞬间恢复了正常。
我看着那两只小鬼消失的方向,在它们消失的座椅上,坐着十几名身穿统一黄色T恤的旅游团游客。他们似乎都睡着了,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人回头。
糯米团子飞回我身边,邀功一样的在空中上蹿下跳。我看这小东西腮帮子上的那颗粉色肉芽不但没好,反而越发醒目,粉中透着亮。
问它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小家伙也不说,只是飞来飞去让我陪它玩。
糯米团子修为不低,性格上却完全就是个孩子,平时也没有什么主见,整天跟在小臭屁后面,就像是个跟屁虫。不!小臭屁的屁骨后面,那就是如假包换的跟屁虫了!
我跟它闹了一会儿,趁小家伙不注意,一把捏住,就要去摸它腮帮子上的青春痘。小家伙吓得一个哆嗦,“嗖”一声钻入我的手掌中消失不见,留下一阵笑声。
我身后那小姑娘把她妈妈摇醒了,说这个飞机上还有两个小弟弟,她要去找他们玩。
妈妈疑惑的扫视了一圈,说宝贝你是做梦了吧?哪有什么小弟弟?
小姑娘很认真的解释,说真的有,刚才她还看见他们在抢蜡烛吃呢,蜡烛好吃吗?
听小姑娘这么说,她妈妈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忙说宝宝乖,可不敢乱说话,呸呸呸!
“那个大哥哥也看见了,不信你问他,他还有圆圆的东西呢……”
小姑娘很委屈的指着我,跳下座椅,往我这边走过来。
她先是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又去拉我的手,不住的端详,问我那个圆圆的球球呢?大哥哥你藏哪里去了?
呵呵,我当然知道她是在说糯米团子,就装傻,说小妹妹你看错了,哥哥可没有什么圆圆的球球。
唉……童言无忌啊,这怎么有点儿要开车的意思???
“你就是有,我看见了……”
小姑娘眨着一对大眼睛,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
“大哥哥,我跟你换,你把球球给我玩……”
她妈妈赶快跑过来,对我道歉,说她女儿调皮,影响你休息了,真不好意思。
我笑,说没有,小姑娘很可爱。从包里找出一条牛肉干给她,说哥哥真没有球球,这个肉干给你吃。
小姑娘被妈妈拉走了,她一步三回头的看向我,嘴里不停说着:“球球呢?球球跑哪里去了……”
飞机开始下降,空姐甜美的声音传来,十分钟之后,我们就将到达沙市的黄花国际机场。
乘客们纷纷醒来,机舱内的灯光变得明亮,窗外的天色也从幽暗中变得生动起来。
下了飞机,在机场出口处,那小姑娘被妈妈抱在怀里,很有礼貌的跟我挥手道别。看书窝
“大哥哥再见,下次别忘了给我球球玩哦……”
多情边打着哈欠边皱眉,狐疑的盯着我,说表弟你是不是变态啊?怎么连小姑娘都不放过,什么球球?你喜欢又女?!
我那个汗啊,感觉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忙把刚才遇见两只小鬼的事情跟胖爷和多情说了,两人将信将疑,说睡得太死,根本没有察觉。
临来之前,汪部长那边给我们留下了一个联系电话,说是接我们的司机。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半,我打电话联系,那边很快接通。
接电话的人自称姓王,他很客气,连连对着我道歉,他说自己一个小时前就出来了,但是这两天沙市在搞五佳城市,路上查车查得比较严。
所以现在还堵在路上,让我们等他一下,大约还需要半个小时。
挂了电话,我看机场大厅里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我们也都饿了,就找了家面馆吃早餐。
湖南特色的小吃很多,沙市最出名的便是米粉、粉面。点上一份,味道说不上太好,但也不差。多情这饭桶一如既往的能吃,光是炒粉就转眼吞下了三盘,还意犹未尽。
看得胖爷是自嘬牙花子,心疼的要命。多情却一本正经,说出来干活哪能不吃饱饭啊?我现在不是入职天地合了吗,发了工资还你就是了。
我心想你有个屁的工资,你现在就是一蹭饭的,能不能进天地合还两说呢。
我们刚吃完,电话就响了起来,车已经到了。
司机王浩二十来岁,他长相憨厚,中等身材,嘴里嚼着槟榔,一看就是沙市本地人。
王浩说自己是汪部长的亲戚,按辈分应该叫他表叔,还很客气的问我们吃饭没有,又拿出烟来发。
一番寒暄后上路,我们坐的这辆车是牧马人,底盘很高,适合越野。王浩说从这里到古县有将近五百公里,山路又比较多,一般的小轿车根本不行。
即便是越野吉普,最后的那段路也开不上去,要靠两条腿走。
我问王浩,之前我们的同事罗斌是不是他接的?他说是啊,挺好的一个大哥,事情也办的顺利,总共就花了半天工夫,不过听说他生病了?
我看王浩的神色很正常,应该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就搪塞过去,说就是病毒性流感,没有大事的。
又问起要去的祖宅情况,王浩说他是外姓人,虽然去过几次汪家祖宅,但是对情况了解的不多。其实那就是一处空置的老房子,汪家的人好多年前就搬出来不住了。
按理说汪家人几乎都去了北方,这祖宅已经没什么保留的必要了,但他表叔却一直不肯卖,说是什么风水宝地,动不得。
他说这话时忍不住笑,似乎对于风水这一套并不信。
对于看宅人死亡一事,王浩的回答充满了现代主义。
他说钟老头好酒,一天不喝手就抖,这种酒晕子心脏病发作那是太正常了,他表叔实在是小题大做。而自己根本不信邪,只是觉得晦气罢了。
一路聊着,随着上班高峰时间的到来,道路开始变得拥堵,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半天都动不了几米,如同罐头里拥挤的沙丁鱼。
王浩嚼着槟榔,百无聊赖的按喇叭,说么得办法,一到了这个点儿,那沙市里里外外就堵得水泄不通,还搞么子五佳城市咯,车都开不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