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得手,它一边甩动着头上粘连的碎肉沫,一边满意的怪吼一声。黑色圆球般穿梭的巨鼠群士气大振,纷纷四下散开,开始朝着鼠王迅速移动过来。
而刚才那只食尸诡在死前的惨叫声,显然是惊动了天花板上的同伴,就在巨鼠群四下散开之际,那些剩下的食尸诡们也一只接着一只,纷纷从天花板上滑下。
食尸诡可能就是巨鼠的天敌,那些巨鼠本来就对它们充满了惊恐,这群空降兵一下落,鼠群的道路就生生被掐断,惊恐的吱吱乱叫。
食尸诡们也不客气,手脚并用,连拍带踩,胡乱抓起几只,放进嘴里大嚼一通,血污喷涌……
鼠王在空中嗅着拳头大小的暗红色鼻子,两只耳朵一阵抖动,显然已经发现了事态的不妙。只见它直立起肥大的身子,嘴中叽哩哇啦一通嚎叫。
我惊讶的看到,在鼠王的嚎叫声中,那些原本畏畏缩缩的巨鼠们竟然一反常态,逐渐开始朝着食尸诡进攻、反扑。
起初还是只有一两只,不足为惧,但渐渐的,加入反攻行列的巨鼠们越来越多,好似扑岸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
食尸诡皮肤上罩着一层薄膜状的东西,所以巨鼠们的利爪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唯有尖锐的牙齿可以造成一丝伤害。
而且这些食尸诡每一只身高都在两米左右,筋肉健硕,少说也有近三百斤。巨鼠的个头虽然也不小,但相比之下就是小巫见大巫,力量跟体型都处于绝对劣势。
但老话说“蚂蚁吞象”,再大的实力差距也可以用数量来弥补。
由于巨鼠群庞大的数量,当它们统一了战线,齐刷刷开始反扑时,食尸诡们瞬间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有几只食尸诡很快就被潮水般的巨鼠们冲击倒地,身子转眼就被淹没在了鼠群里,还来不及发出惨叫,顷刻就被啃食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当然,巨鼠的伤亡也不少。
这些惨死的食尸诡们在死亡的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杀伤力,连拍带打,血肉飞溅中,将身边的无数只巨鼠瞬间碾压成了一滩滩新鲜的肉泥。
更诡异的是,有两只食尸诡竟然还在临死前产生了自爆,从体内溅出大股黄绿相间的液体。它们散发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烧味儿,显然是某种腐蚀性极强的酸液。
这些酸液就像是雨点一样纷纷洒落,很快将周围十余只巨鼠都烧得全身冒起白烟,在哀嚎中抽搐着死去,恶臭扑鼻……
一番恶斗下来,食尸诡已经阵亡了五只,巨鼠群也死伤大半,仅剩下百余只,将那残余的三只团团围住,却不敢再冒然进攻了。
剩下的三只食尸诡见局势不妙,彼此间频频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怪吼,就像是进行着某种交流。
接着,只见它们不约而同的向前虚晃一枪,逼得包围在身边的巨鼠们一阵惶恐,利用这个空档原地跳起,毫无征兆的扑向了那只,正在房间一角指挥的鼠王。
鼠王也不是善茬儿,它貌似早就料到食尸诡会对它发起进攻,两只耳朵一阵颤动,巨大的身躯一摆,竟然将身后那条长尾直直甩出。
这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长尾不偏不倚,正中一只扑在最前面的食尸诡胸口。
就听“呯”的一声闷响,那食尸诡惨叫着,整个身子就像是落叶一般飞了出去……
就像是精妙的配合,那群巨鼠们闻风而动,几乎就是在食尸诡落地的瞬间就蜂拥而至,转眼就把其埋葬,啃食个精光!
而另两只则一前一后趁机跳上了鼠王肥硕的身子,尖锐如鹰爪般的爪子轻易刺破了它的皮肉,张开始怪嘴就开始撕咬。
鼠王吃痛,嘴里嗷嗷怪叫着开始挣扎。它左甩右跳无法摆脱,右侧的一只耳朵却直接被食尸诡生生扯了下来,鲜血飞溅。
剧烈的疼痛让鼠王变得疯狂,它不管不顾的开始朝着四周的墙壁上乱撞,也不管它那些子民的位置跟死活了,在撞击中将它们纷纷碾压成一滩滩肉泥……
血污四溅、肉沫乱飞,鼠群跟食尸诡的桀桀怪叫声不绝于耳,就连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那些青铜墙壁,都因鼠王的疯狂冲击,被撞击的嗡嗡作响,整个房间里完全乱了套!
为了躲避陷入疯狂的鼠王跟不停乱窜的巨鼠群,我是大气都不敢喘,辗转腾挪。
几个回合下来,我的脸上、手上,全身的每个毛孔都似乎沾满了浓厚的血污,变成了个血人。
如果有镜子,我此刻的样子恐怕是比巨鼠跟食尸诡们还要恐怖上几分。
蜷缩在房间的一角,疲惫和绝望感,开始一起在我心底蔓延。
这是一处密闭的空间,即便是所有的怪物在争斗中尽数死掉,如何出去,依然是个头疼的问题。
看着眼前的血污飞溅、尸横遍野,我不由想起了胖子、何筱琪和肖军。分开之后,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又遇到了些什么?是否还活着?
胖子我倒是不担心,何筱琪跟肖军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要真遇上像我遭遇的这般凶险,活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难道这一次,失去小臭屁还不是最差的结局,我还要失去更多的队友吗?
我越想越绝望,越想越自责。
没错,都怪我!怪我心高气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道这小镇古怪,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焉得虎子。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要是当初第一时间离开,小臭屁跟同伴们就不会有事,都怪我,都怪我!
身后的墙壁仿佛突然震动了一下,我回过头,发现那面墙壁突然变得雪亮,光芒一片,就像是一面镜子。
渐渐的,这墙壁竟然越来越通透,在肉眼可见下变得透明,不是镜子,而是化为了一块玻璃。
视线穿过玻璃墙壁,那另一头的情景,却让我大吃一惊。
只见对面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湖,或者是水库一类的地方。
一只巨大的水车就像是游乐场中的摩天轮,它正在慢悠悠的摇着,将湖水舀起来,再慢慢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