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道人先是对着镇长身后,用手虚空画个赦令二字,将身后那些撵镇长的亡魂定在了原地,随后又在袖口里掏了半天,摸出个大铃铛,“当啷,当啷,当啷。”响了三声以后,那些出来的亡魂都把头转向声音的方位,然后只见老道把大铃铛往圈内一扔“当啷”一声过后,王道人就开始掐诀念咒,外面的亡魂就都乖乖的回到了圈内。老道检查了一圈,看到外面没有跑出来的亡魂以后,将刚刚用脚划出来的那个缺口补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套用现在的语言就是毫无违和感,绝对的人才啊。
此时的镇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邋遢老道应该是跟他说了些什么,就见镇长不住地点头,老道说完以后,左手将碎裂下来的酒坛片用三山诀掐好,右手掐剑指,再次念咒。由于离的太远,又在车内,北方冬天的风还特别大,我没能听到老道念的是什么,不过我能看到的是那些从坛子里跑出来的亡魂,都乖乖的回到了坛子内,当最后一个亡魂进入坛子后,老道将左手掐的酒坛碎片按在坛子的缺口,余下的裂痕以及没有补全的地方,邋遢老道掏出两张符箓,一张符箓的后面吐了口唾沫,然后成十字型的粘贴在缺口处,随后又从地上捡起铃铛放回袖口内,再次来到镇长所处的位置,指了指镇长,又指了指那个酒坛,说了几句,看到镇长不住地点头后,王道人这才迈步往我跟四姑所在的出租车走来。
“哎呦,你们几个看得这么专注,可别忘了买门票啊。”邋遢老道拉开后车门,张嘴第一句居然是这种话,我更喜欢这老道了,太对我胃口了。“老人家,小辈看你骨骼惊奇,必是练武奇才,将来维护宇宙正义与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话刚说完,四姑就给了我一个脑瓢,“跟长辈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别动手啊,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喜欢这小孩儿。”没想到邋遢老道居然帮着我说话,“一浪更比一浪强,前浪尽死沙滩上。”我接着邋遢老道的话茬往下贫,四姑气的一个劲的用眼睛瞪我。“咱们回去吗?”司机看四姑有些生气,赶紧出来打圆场,“走吧!”四姑待王道人坐好后,指挥司机开回自己家。
要不怎么说这邋遢老道厉害呢,第二天,镇里就贴出一份公告,四姑取了一份复印件给我们几个看,看完给大家乐个半死。公告如下:201X年某月某日晚间,本镇某地工程现场发生严重事故,事故发生后,镇政府高度重视,镇长某某以及镇委书记某某某当即作出批示,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搜救被困人员,并全力抢救伤员,查明事故原因,积极做好善后工作,并注意搜救人员安全。镇长某某当晚赶到事故现场指挥救援,并决定启动紧急预案,接着连夜赶往镇医院看望伤员,随后马不停蹄召开镇政府会议,安排部署施救和善后工作,秘书长某某某在发言中强调要认真贯彻执行镇长和镇委书记的批示,并要求举一反三吸取经验,全镇立即开展安全生产大检查。镇委镇政府成立了以镇长某某为首的事故应急处置小组,分设现场抢救、医疗救治、善后处理等三个工作小组,并组织民兵、联防队员、当地群众、工程施工队及当地群众等近三十人,全力以赴进行抢险,目前,现场善后工作仍在紧张有序进行中,广大周边群众情绪稳定。经过近一晚上的努力,善后工作取得全面胜利,涌现出一大批先进集体和个人,目前表彰大会正在进行当中。
王道人听完,哈哈一笑,“这都快成八股文了,着实好笑。”我听完以后,也是一阵大笑,这写稿子的人真是有才啊,屁大个事儿整的跟新闻联播似的,算是个歪才了。“不过,事情总算圆满的解决了,您老封印的酒坛被安排在外面一处烈士陵园内,也算是功德圆满了。”王道人听四姑说完后没有做任何评价,反倒调侃我道:“刘居士总夸你有才,你要是能给刚刚的报告做副对联,我下午就带你出去逛逛。”王道人一说完,四姑马上就警觉起来,“要发生什么事儿吗?”“小事儿,小事儿。”老道捻着他那被油汤泡的都快发黄的胡子,瞪着他那小眼珠子看着我。
这小老头还是低估我了,网络时代,信息大爆炸啊,况且我这人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又是特别的感兴趣,说过目不忘有些夸张,不过看过之后一定会有印象倒是一点不假,我大脑飞速的转了一转,随后张口就来:“上联:十场天灾,九次表彰,看八耻全忘,任七窍生烟,惊六月含冤飞雪,伸五指强逼募捐,四处做戏,引三界震怒,唯不变向来二逼,一等下流胚。下联:一班人马,两届连任,净三流货色,让四方遭殃,行五雷轰顶之事,作六亲不认之状,七月暴政,遭八方唾弃,从来是BOSS九头,十分不要脸。”“好!”老道首先叫好,“来个横批。”随即要求我来个横批。因为我总喜欢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因此稍微改动了一下,就变为“你若安在,便是灾害。”
当我那句“你若安在,便是灾害”说完以后,四姑也相当的吃惊,“贾树啊,这些话可不能拿出去瞎说,这要放在过去,够枪毙你一百次的,听到了吗?”四姑好心的告诫我道,“刘居士,自古英雄出少年,做我们这一行的,如果畏手畏脚的话,将来一定不会有出息,这小孩儿我喜欢,至少他能看清楚时局利弊,虽然桀骜不驯,不过却也不会有大碍的。”邋遢老道对四姑解释道,“既然王道人吩咐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在您住在我这儿的这段时间内,就让贾树陪您吧。”四姑貌似一脚把我踹给邋遢老道,貌似我就是个球,可以被人踢来踢去。邋遢老道也没推辞,“如此甚好。”一句话,等于直接把我接收过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