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并没有大亮的迹象,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不过是凌晨一点多。
稳婆和陈家男人走了大概不到十分钟,我们应该没有被落下太远。
图索突然说道“那根黑色的蜡烛,是养鬼术士用尸油炼成的黑通心。每个被喂下髀虫蛊的人,都会被黑通心燃烧后散发的味道催动,疼痛难忍。”
老孟道“你是说,那些人之前都被喂了髀虫骨?不是不是,你是说,那稳婆是养鬼术士?”
图索“我不确定,难保养鬼术士会将黑通心售卖,毕竟这种东西不需要什么操作,万一是她买来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稳婆要真是养鬼术士的人,那很有可能一开始看上的就不是余念,而是她那把百骨伞。
余念曾经说过,百骨伞是养鬼术士做梦都想得到的宝物。
我们仨加快了脚步,不大会就来到了陈家老宅前。
说是老宅,但其实就是个小四合院。
从围墙面积来看,应该总共也不会有几间屋子。
“老孟,你留在这望风,我和图索进去,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你就喊我们俩,我们俩要是听不见你就跑。”
“我不,我要跟你们俩一起进去,要死一起死。”
图索不乐意听这个字“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弄完这些破事赶紧散伙,别耽误我环游世界。”
我见老孟坚持,也没再多说其他,确实把他自己留下来,可能也未必就是件安全的事。
本来以为要和大门锁周旋一段时间,但是没想到的是陈家老宅竟然没落锁,大门直轻轻一推便开了。
若是陈家男人自己回来,肯定会在进屋的第一时间便锁上门,如此情况只能说明,一会很快便会有人离开。
“小心点,那个稳婆好像也在。”我提醒道。
我们三个小心摸进去,刚走了没两步,正巧看见一个女人端着个洗衣盆从后院走出来。
看见我们三个陌生的面孔刚要惊呼出声,我连忙给图索使了个眼色,图索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去捂住那那人的嘴,动作快的好像一道闪电。
我和老孟看着两边没人,带着图索和那女人躲进了厢房与正房之间的缝隙中。
我看那女人身材匀称,皮肤也白,不像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本地村民。
最后从她带着伤痕的手腕断定,这也是个被拐卖来的。
我小声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我知道化尸窟的人,只要你配合我,我一定想办法带你出去。”
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们三个,最后点了点头。
图索试着把手松开,她也没有再大呼小叫。
“我问你,今天陈家的几个兄弟有没有带一个女人回来?”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紧接着摇摇头。
我不死心的追问道“你好好回忆一下,身高大概166左右,皮肤很白,黑色头发的。”
她再次摇摇头“但是……他们今天好像扛了一个衣柜回来。”
“衣柜?多大的衣柜?”
她比划了一下“大概有……这么高,两个人抬回来的。”
我心下当即确定,余念很有可能被他们装在衣柜里带了回来。
但是说不通的是,既然村子里人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为什么带余念回来还要如此大费周折的掩人耳目?
我问道“你知道衣柜现在在哪吗?”
她随手指了一下后院的一间厢房“就放在杂货房里了,临走之前陈二狗还上了锁,以前那间屋子从来都不上锁。
她这么一说,便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图索突然一把抓起了那女人的手,质疑的问道“你身后藏得是什么?”
她立马惊慌回答道“啊?没什么。”
老孟夺下她手中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已经拨通了的手机,对面的通话时间清清楚楚的显示着足有三四分钟,想必我们刚才的这段对话都已经被人听见了。
我抓过来将手机摔在墙上,机身应声粉碎。
厢房另一头传来了关门声,我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
很多人在被极度压迫的时候,会患上一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心理疾病。
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或者造成他们产生极度痛苦的人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对方的一种情结。
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
就像抢劫案中,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
因为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他们与劫持者共命运,把劫持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
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从化尸窟里出来之后,便对陈家人产生了这种复杂的情愫,所以才会意识到我们会置他们于险地之前,便偷偷通风报信。
声音传来的方向,很明显就是刚刚这女人所说的关押余念的地方。
我们三个分头包抄,最后终于在老宅后院的山脚,堵住了陈家老大。
论体力,他自然不是我们三个的对手。我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产生什么肢体上的冲突,只是远远的站着问道“你把余念交出来,条件随你提。”
他混不吝的呵呵一笑“敢跟我们老陈家要人,你也不看看你算老几?”
他话音刚落,山脚下,老宅后,瞬间围过来好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俨然一副恶霸的做派。
“稳婆说的还真对,只要我们动动嘴皮子,你们就能自己落入圈套。”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又被那个老太太耍了。“
他得意的道“实话说了吧,化尸窟里的事,有了几十年了。以前没人能救得了她们,现在你也不行。你出去打听打听陈水村黑稳婆是谁,再问问我们老陈家的势力,乖乖的拿出东西来,然后滚蛋。“
“东西?你要什么东西?”
“废话,当然是那把伞,不然你以为我们跟你在这耗什么呢?那娘们的身上稳婆已经找过了,都没有,她又他妈跟中了邪一样,浑身烫的的厉害胡言乱语,也问不出个什么。”
我攥紧了拳头“你们把她怎么了?”
他后悔道“要不是稳婆不让,我还真想干点什么,光是那双腿就够我们兄弟几个玩几天的了。”他说完,人前人后传来一阵哄笑。
图索拿起破冰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的怒气在不停的翻涌,心口从隐隐作痛逐渐变成一团燃烧的火。我感觉整个胸膛快要炸开了,一股冲天的火焰最后游走到了我的手掌。
我怒吼了一声,一根大概有我食指那么长,闪着银光的骨钉从我脉搏之中冲了出去,一把划断了他的大动脉。
血好像被加了压一样的冲了出来,溅得老高。
众人震怒,举着手中得家伙就朝我们冲了过来。
图索和老孟也被眼前得景象震慑,但也很快的反应过来即将要陷入混战。
我也不知这跟骨钉从何而来,好像一开始便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
我试着操控了一下,发现这东西好像和我完全属于一体,随着我手的操控便能指向任何地方。
只是它杀意更浓,穿梭于人群之间,很快便重伤了两人。
那两人无不例外的,都被划开了颈动脉,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转换,就直接捂着脖子应声倒地。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流到了我的脚边,散发着血液独有的腥味。
我想要收回这跟骨钉,才发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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