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真的要奴婢这样做吗?……奴婢……害怕呀!”迎儿显得惶恐不安,吞吞吐吐、闪烁其词,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司马夫人斥道:“你这个贱丫头,难道不想活了吗?恩公现在已经贵为王爷千岁,随便一句话便能要了你和你腹中孩子的命,你岂敢将实情隐瞒不报?难道想让我们司马府因你而灭门啊!”
迎儿吓得捂住微微隆起的肚子,跪到了地上,浑身发抖道:“恳求王爷饶过奴婢的孩子……奴婢什么都说,什么也不隐瞒……那天……小姐知道王爷来到将军府,非常害怕,所以就命奴婢偷偷放狗咬死王爷……小姐那天就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的看着这一切。”
“什么?”刘无病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十分震惊,道:“那你后来为什么要救我?”
迎儿惶恐道:“奴婢那天只所以冒死救王爷,一来是因为感念旧情。二来是因为那些狗咬过王爷后都变成了僵尸狗,小姐看着害怕,所以才让奴婢把王爷骗离大将军府。”
“你们家小姐小时候对我那么好,我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坏?她小时候还给我写信送礼物。”这也是刘无病最想证实的一件事,从内心深处他一直不相信迫害自己的事和司马易安有关。
迎儿垂头道:“其实……一直以来……王爷都误会了。小姐从开始就不同意和王爷的婚约。她说王爷是个穷乡僻壤的可怜小道士,配不上自己,又是个连父母也没有的孤儿,肯定是没有教养的野孩子。老爷逼的紧了,小姐便要自杀哭闹。后来老爷实在没办法,又不愿失信于恩公。于是就让奴婢代替小姐给王爷写信,送给王爷定婚信物。王爷如果不信,奴婢可以当面写封信给王爷看,想必王爷肯定还会记得那时书信上的字迹。”迎儿跪在那里说着,早有人端上文房四宝,迎儿拿起笔来,一挥而就便写出一封信,看时,果然和小时候收到的信字迹一模一样。
刘无病神色大变。
司马青川再拜道:“恩公呀!是罪臣不对,不应该欺满恩公……由于我家女儿死活不同意和恩公之间的婚约,并且屡次以死相逼……罪臣不愿失信于恩公,便花钱买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丫鬟迎儿,从小便如亲生女儿一样养育……本来是打算王爷如果以婚约相逼,便把迎儿冒充罪臣的女儿嫁给恩公的……可是这个贱婢现在竟然和府中的下人私通怀上身孕,我一怒之下杀了那个下人……迎儿,你这个贱人,还不向王爷磕头赔罪!我今天就把你交由王爷处置!”
迎儿磕头如鸡啄食,哀求道:“王爷请饶奴婢腹中孩儿一命啊!奴婢那一天,之所以冒死假小姐之名把王爷救出大将军府,就是感念我们之间的旧情……求……公子念在我们从小通信、互赠信物的情分上,饶奴婢一命。奴婢不该背着王爷和别人苟且偷情。是奴婢自毁前程……若非如此,王爷现在贵为神威王,奴婢按理就应该成为王妃了。”
刘无病、王宝宝和美鱼海皆被如此离奇的传说级剧情整晕了,特别是刘无病便如同遭了雷击一样,傻愣在那里,连眼睛也不会眨了。
司马夫人怒斥道:“你这个管不住下半身的贱婢,真是痴心妄想。恩公是什么样的人,你竟敢说出这样不知高低的话?还不自己掌嘴!”
迎儿正要掌嘴,却被刘无病心软猛然喝止。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原来眼前跪着的这个小丫鬟便是自己念念不忘的未婚妻。在他眼中,迎儿是不是小姐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是小时候和自己两小无猜的那个纯情女孩。
“那么这个香囊是怎么回事啊?”刘无病着了魔一般,竟然拿出了那个平时奉弱至宝的香囊,这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是最后一个疑问。他的内心在挽救着童年那唯一的美好记忆。
迎儿垂泪道:“公子不是想去看一下小姐的闺房吗?心中若还有什么疑惑,随奴婢一看便知。”
闺房是男人的禁地,是青春少女坐卧起居、修炼女红、研习诗书礼仪的所在。大户人家的女儿,一待春意萌动,便要安排进入闺房,加以重点保护,不可与外界接触。而闺阁生活更是女子一生中极为重要且最最温馨、美好的阶段,就像美丽的蝴蝶在鼓翼凌飞之前曾经慢慢蜕变、静静成长在一只明丝缠绕着的玲珑的茧里。
刘无病起初只是说笑,并没有把到闺房参观的事当真,这一会儿得了魔怔一般急于探究真相,竟也顾不得那么多,傻傻的跟了过去。王宝宝和美鱼海紧紧相随,司马青川夫妇也尾随而来。
走过一段花团锦簇的通幽回廊,进入一间偏殿便是司马易安的闺房。但见闺房之内清新秀雅,透露出一股极清新的气息,架子床、梳妆台、棋茶椅等物一应俱全。
刘无病走到那个摆满脂粉之物的精致梳妆台前,暗自叹息司马易安平时必然对仪容装饰十分重视。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她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地梳妆打扮,准备出去玩耍。两套棋茶椅上还摆着围棋茶具之物,大户人家的小姐社交圈子都较狭小,一般不能随意出家门,平时大多靠古典文学、诗词、琴棋等消遣,经常和丫鬟们一起下棋喝茶、吟诗作画。透着温馨香味的架子床里里外外围着重重纱幕,其私密性确实不容小觑。
紧邻窗棂的檀香木架子上挂着女红绣品,一个未完工的小孩肚兜极为显眼,上面扎着麒麟腾祥云的花样。司马易安乃名门闺秀,其女红做得自然是没得说。
美鱼海拿起一个鸳鸯戏水绣帕,忍不住称赞道:“我嫂子虽然是个大坏蛋,但这刺绣的功夫的确十分了得。”
迎儿闻言冷笑起来,道:“为了保住奴婢的孩子,奴婢也不怕得罪老爷和夫人在外人面前说小姐的不是了……其实小姐平时很懒,根本就不会针线活,哪有本事为公子绣香囊呢?”迎儿说着从架子床里摸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奴婢做丫鬟时经常做些香囊卖给皇城根儿的灵犀绣坊。那时卖出去了很多,灵犀绣坊现在应该还有这种香囊,只需五钱银子便能买到,公子如果不信可以亲自去看!”
刘无病抢过迎儿手中的香囊,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香囊,顿时傻了眼:果然一模一样,香囊乃自己随身珍爱之物绝对不会看错。原来,这个定情信物香囊果然是迎儿赠送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