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彼此沉默了一会,他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抬起手来随意的摸了摸我的头说:“秦雪,你快回来好不好?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我很怀念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光。”
我望着他,他的眼睛里面含着泪水,我看了看旁边的手术室,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一场车祸让我丢失了记忆,包括你和……”
“秦雪,你说什么?”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一脸严肃的盯着我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用力的稳住他摇晃的手说:“我也不想,除了害怕的把自己伪装起来。”
他毫不犹豫的把我抱进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我的脸越来越烫,就好像是被开水灼烧了一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选择了用谎言来诠释,一个最可笑的谎言却换取了你的一片信任,也许我该死,而秦雪不该死,但是命运多舛,我想,我可以尽我所能的帮她。
我努力的抿嘴一笑,在心里对秦雪说着:“秦雪,虽然我们有一个不公平的命运,但是我想这就是缘分,你放心,我会努力的照顾好你父母的,只是,希望你别责备,让我继续扮演着你。”
“秦雪,你知道么?你离开我的每一天,我都在发疯似的找你,可是世界太大,我找不到你,我只能发呆,看到叔叔阿姨因为你悲痛欲绝,我更恨自己却没有好好看好你。”
我的心就好像是被人用力的掐了一把似的,很疼,疼的我整个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眼泪唰唰的从眼眶里溢出来,滴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皱了下眉头,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按理说我顶多有一点点感触,不会这么强烈的心痛感,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是秦雪……
我想着,心里有点点慌乱,慢慢的推开他低过头。
他愣了一下,仍然不放弃的来抓起我的手腕说:“秦雪,你怎么了?”
我看了他一眼,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唰唰的往下流,刚开始我还是不停的擦拭,后来我干脆让它一直流下去了。
他见我哭的一副稀里哗啦的模样,也慌乱的给我擦拭着眼泪,还叫着傻瓜,然后把我抱的死死的。
我很无奈,原来感情真的可以失去控制,可以不自觉的表露出来。
秦雪,你有一个很爱你的男朋友,只可惜……
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仔细一回想,发现他的名字我都没记住,那就尴尬了。
我低沉的吞吞吐吐的说:“那个,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刚说完,我知道,我这样问,肯定有点惊讶,为了让他不多想,我还特意加了句,
“你也知道,我失忆了,任何人都想不起来了。”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然后瞥了一眼手术室,估计是在猜想着秦雪的父母吧。
他忧伤的叹了口气说:“我叫许亮,没事,就算你失忆了,我也会把我们的曾经都讲给你听,我们一起回忆。”
我吞咽了一下,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口水,就是觉得内心比较的沉重。
我抿嘴一笑,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又把我揽入怀里,与此同时,手术室门开了,而门口围着的那一群孤魂野鬼也好像是受到了召唤一样。
一瞬间,全部都消散开了,我挺直身子看了看,心里猜想着,难道他们是来接应新的孤魂的么?
现在都走了,也就是说秦雪她爸妈都没事了?
我欣喜着,立马高兴的拉着许亮往里面冲。
他也变得激动起来,一个劲的栽进去了后四处查探着。
两个医生一边摘着口罩,一边走了出来,许亮用力的抓住一个医生的手腕急切的问:“医生,怎么样?是不是成功了?”
那个医生漫不经心的吐了口气,看都没看他一眼,然后冷冷的说:“命大,缓过来了,只是你也清楚,这心脏病是受不了刺激的,你们这些做子女的别老是气他们。”
心脏病?我心里一紧,只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悲惨的剧情,我插道:“先天性的么?”
我问了以后才发现我问的有点唐突,许亮惊奇的看了我一眼,那个医生更是迷惑,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许亮还是一直搭着我的肩膀的。
“你……你不是他的子女啊?”
许亮立马打断道:“她是我女朋友,不好意思。”
“可是我见你在病例上签名的家属关系是女婿啊,那你……”
我嘴巴高高的往上一杨,一脸严肃的的打断道:“医生都喜欢调查户口么?”
说完,我正打算挤开他,想进去看看情况,他却及时的拦住了我说:“哎,等等,手术室不准闲人入内。”
我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了,不想搭理他的感觉,正想推开他,秦雪她妈妈刚好迎面走了出来。
我定在了原地,呆呆的望着她,她望着我,停顿了几秒,然后悲伤的撇过头,手紧紧的捂住嘴巴,躲到一旁不停的抽噎着。
而她身后,是一张狭窄的病床,秦雪她爸就静静的躺在上面,苍白的头发是岁月的痕迹,光看侧脸,还觉得有点像我自己的爸爸。
我哽咽了一下,大脑迅速的运转过来,不停的提醒自己是秦雪,不是七颜,一定要努力的扮演好秦雪这个角色。
我直接扑了过去,大声的哭喊着:“爸!爸,你怎么了!”
我承认我有在演绎,可是真情多于演绎,我的心头上就像是被灌上了醋一样,我只感觉酸的要命。
就好像躺在我面前的正是我的亲生父亲一样,我毫不顾忌的痛哭起来。
旁边的医护人员立马把我搀扶开,许亮这才立马把我扶开,只听到她们说:“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安静,你们注意一点。”
说完后就往旁边的电梯处走了去,电梯门开了又立马关上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也一瞬间跌入了谷底。
余光牵引着我望向了旁边的母亲,我踟蹰了一番,还是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