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过了第一夜,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人?
即便知道这栋宅子闹鬼,我仍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我和胖子的房间,就在这三个女孩子的斜对面,如果那边有邪灵作祟的话,我们不可能没有察觉。
“让开!都让开!”
当着两个驱魔师的面杀人,这简直就是**裸地在嘲讽我们,胖子一把推开围观的人,带着我就冲了进去。
到底还是教训了马思远一把,那人正堵在门口,胖子发现被挡了路,揪着他的领子留给甩到了一边,嚷嚷道:“傻站着干嘛,给我躲开!”
胖子不去理他,径直蹲在地上,抓起了那女的手腕。试了片刻,这才沉声道:“没有脉搏,这人是真的死了!”
有他确认脉搏,我就没有再多添乱,蹲在旁边查看起尸体来。就见死的那个叫作雪琪的年轻女孩,身上穿着单薄的毛衣,静静地躺在睡袋里,脸上平静的就像睡过去了一样。
“衣服睡袋摆放的都很整齐,周围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这个人是在睡梦中死去的。”胖子沉着脸下了结论,抬头冲一脸呆滞的队员道:“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就在十二点钟左右的时候。”
十一点大家都在房间里整理东西,我们也是在那个时间段离开屋子,去的外面。所以基本上可以判断,意外是在我们离开宅子,在院子里探查的那一段时间。也就是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因为我们从后花园回来的时候,刚好差不多是这个点。
众人皆是一脸迷茫,只有马思远在一旁叫嚷道:“你们不要破坏现场好不好,等警察来了,找不到线索怎么办,真是一群笨蛋!”
“你叫了警察过来?”
胖子一愣,禁不住道:“谁让你报警的?”
马思远振振有词,“我还没报警呢,但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死了人为什么不可以报警!”
出了意外叫警察来是所有人的下意思反应,可这东西根本不是他们能查的出来的,叫过来也没用啊!
我们两个在尸体旁边翻来覆去的查看,脸上也没一点反应。这样的举止可能在别人的眼中看来相当诡异,后面的那几个队员开始议论纷纷,猜测我们的身份。我甚至听到有个“工作证”在说法医什么的。
人群中只有老头子明白我们的身份与目的,见状连忙把我拉到了一旁,小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来捉鬼的吗?怎么还让她死了!”
老头子明显在背着自己的队员,我觉得很奇怪,就问道:“里面有几个知道宅子里有问题的?你没跟他们透过底吗?”
“就我一个!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这里面除了我的学生,其他的都是别的部门紧急调来的,说以后你认为还有人敢来吗!”老头子急得满头大汗,连声道:“先不说这个,雪琪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昨晚是不是偷懒了!”
老头子已经急得乱了分寸,就算我说自己忙了大半夜,估摸着他也不会相信。无奈之下,我只好告诉他,这宅子里的恶灵比较狡猾,我们暂时没有找到。
“这下完了!一件物品都没有整理出来,就先损失了一个人。接下来这几天,可怎么办哪!”
得知我们没有收获,老头子的叹息是一声接着一声。把胖子烦的不行,喝道:“你急什么!人家在这住了几十上百年,早就修炼成精了!谁能保证来了留给你收拾掉。不是还有六天吗,你等着,今晚就给它抓出来熬汤喝!”
胖子说的是不是真有底气我不知道,老头子那边反正是信了。当下便给我们打了包票,说是只要有需要,他尽全力配合我们。
“尽全力,说的好听……”胖子的心情也不怎么好过,见老头子走开,安抚队员去了,便跟我嘀咕道:“依我看这家伙也是怕了,他能怎么帮,当诱饵吗!”
无论怎么说,古宅里面意外出了人命,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老头子寻了个借口,好不容易把众人给安抚下来。很快,尸体的处理又成了大家的头号问题。
马思远还是之前的提议,把警察叫过来。尸体也好,别的方面也好。交给他们准没错。
“先别急着叫警察。”拿出的手机马上就被老头子摁下,“我们的出现比尸体正经不到哪去,估计被拉局子里调查两天是没跑的。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份上,先等等再说。”
老头子是队长,说起话来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只不过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有用的建议。办法没等到,倒是把“地中海”给等来了。
跟我们一样熬了大半夜,“地中海”的面色十分难看。坐在椅子上闷声不响听了大半天,这才弄明白我们在说些什么。
“死人?哪个?”
地中海的话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既低调又简短。
马思远的情绪有些烦躁,随手指了指女孩子们的房间,不耐烦道:“不是躺在地上的么,你……你看不见?”
我很怀疑他方才的那一声迟疑,是在准备说你眼瞎。可能是看地中海面相凶恶,这才没有说出来。
地中海的面色低沉,一声不吭地站了身子,快步走到女孩的房间里,蹲在了尸体的旁边。
“干什么,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马思远在一旁嘟嘟嚷嚷。
“她没有死,你们搞错了!”
一句话就把马思远的话堵死,地中海看了没两眼就站了起来,“大早上吵的这么厉害,还以为发生什么了呢……”
“没有死?怎么可能!”
那人嗤笑道:“心跳都没了,你说她没死,脑袋是不是有病!”
“小马,说话不要这么冲,听听人家是怎么说的。”年轻人的话在我这个旁人听起来都觉得太过刺耳,老头子终于忍不住,教训了他两句。
老师终归是老师,马思远再不给我们面子,也不敢顶撞老师,冷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坐在了椅子上,冷眼看着地中海。
“行啊,我就看看你有什么高见,还能颠覆现在的医学常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