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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琉璃砖如梦似幻 眨眼间时光流转

墓邪:盗墓救世界 公子沐邪 8022 2022-11-01 12:35

  正南发现先前被他和青山绑缚的僵尸竟然不见了踪影,这令他立刻紧张起来,琢磨着难道是它挣脱开了绳子不成?可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凭着先前的经验,如此嗜血残暴的僵尸一旦突破了束缚,绝对没有独自逃跑的可能,反而会立刻对他们扑咬一番才对。

  不过这层墓室一共才那么大的地方,虽然光线暗弱,放眼望去还是能将整个墓室尽收眼底,除去几个侧翻在地上的棺材外,根本不存在任何无法一眼观察到的地方,更别说能够容得下僵尸那么大体型的视觉死角。正南和青山四处找寻了一番,仍旧没有任何发现,不免大为困惑了,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绿水忽然眼睛一转,问他们说:“有人看到林炀和晓茹了吗?”

  绿水这话一出,正南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了汗滴,条件反射般的原地转了两圈,可就在前几秒钟,他为了找寻僵尸已经差不多踏遍了墓室的每一寸土地,此时再想寻觅两个女人的下落,仍旧还是难逃一无所得的结局……

  正南被眼前的困局弄得有些抓狂了——两个大活人竟然平白无故的消失,难道是被同样不见踪影的三号僵尸挟持走了?可她们多少都应该留下一些线索,无论如何都不该如此悄无声息而又无迹可寻啊!纵使无力反抗,可都长着一张嘴巴,在什么样情况下竟然会连呼叫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呢?

  青山此时反倒比正南更加冷静,问他是不是看出这层墓室与上面的不同?

  经青山一说,正南这才注意到,回答他道:你是说,壁上的石阶通道?

  云楼之下的古墓呈现倒置的金字塔形状,据正南先前猜测,应该与云楼的层数相互辉映,其数为八;每层墓室都是正八边形状,层与层之间通过每条边上中心点上的石阶相连,如果不是被层中的石板阻隔,就如同八条贯穿如一的通道一样,刚好应和了神秘论文中“飞栈”的描述……

  可是,如此规律竟然在这层墓室被打破,八面墙壁平整光滑,看不出曾有石阶的半点影子。

  正南和青山是从墓室当中的蛇洞里掉下的,之后在棺材里发现了绿水她们,紧接着又遭受到三个来历不明的僵尸的袭击,慌乱中,竟然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些石阶通道到底是一直都不存在,还是在这他们抵达这里后的某个时间消失的了!

  无论如何,这应该都与林炀和周晓茹的失踪有关——正南隐约得出这个结论,继而开始思考该如何着手验证。

  他首先想到,依照古墓的建筑风格来看,石阶不大可能就此终止,因为那样无疑会破坏整体构局。古人在修建墓穴时最讲对称,石阶的存在虽然具有某些实际用处,比如说在修建过程中为工匠提供行走进出的通道,但更重要的意义,是为墓主提供入葬后灵魂自由进出的通道,因此完全没有道理只修了一半,就不再继续向下延伸的道理。

  更有可能的情形是,石阶仍旧是存在并且连贯至此的,只不过在他们进入到这里后,不知因何行为触动了某种机关,以至于使得石阶隐藏了起来。这应该是当初设计者的初衷,一旦有人闯入这层墓室,不仅释放出僵尸,同时还断绝了他们逃跑的路线,在这里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待到粽子们把闯入者全部解决,石阶再经由机关控制重新出现。

  控制石阶出现和隐藏的机关应该并不难找,林炀和周晓茹刚才大概就是无意中触发了机关,跑到或上或下的墓室里去了,至于三号僵尸么,十有八九也是尾随她们而去……

  这看似是最为合理的解释——正南说到这里,不免有为周晓茹的安危担起心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墙根下,在上面不断拍打敲击起来。绿水和青山见状,也都各自选定了一面墙壁,仔细寻找起可能存在的机关。

  于氏姐弟跟随于世达多年,虽然没有学得太多摸金的本事,可对找寻古墓中暗存的机关都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可三个人忙活了半天,汗珠啪嗒啪嗒地掉了一地,别说是开启石阶的机关了,就连墙壁上一个能够容纳苍蝇通过的孔洞都没寻到。

  绿水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摇着头道:“南哥,会不会是你猜错了啊,机关找不到也就算了,可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所有的八面墙壁,全部都是实心的,不太可能有石阶隐藏在后面,除非间隔的墙板厚到一定程度,不然我没有可能会察觉不出来的啊……”

  正南明白绿水的意思,她和青山用的是摸金四法中的“闻”,一种依靠听觉分辨墙壁的回声,借此判断后面是否有暗道的秘术,根据她们的道行,应该可以分辨出巴掌厚的墙壁是否内空,虽然不能说成功率百无一漏,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吧,如此说来,难道真是自己先前的猜测有误?

  正南正无比郁闷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坐在地上的绿水自言自语地说:“咦,这是什么?”

  青山应声走了过去,正南见他和绿水两人跪在地上,对着面前一口倾覆的棺材望得出神,不免心下奇怪,琢磨着棺材有什么好看的,可还是耐不住好奇,从后面挤进两个人之间的缝隙。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才发现绿水望着的并不是棺材,而是棺材向墓室中间倾覆后,所露出的地面。

  墓室内一共八口棺材,刚才为了阻止身后紧追不放的三个粽子,几乎都被正南他们推翻在地,离开了最初摆放的位置。它们原本就停放在每面墙壁的中心位置,照道理说应该刚好盖在通向下层的通道上,只因刚才三个人先是在墙壁上找寻了一通石阶而不可得,便没再考虑地面还有可以打开通道的可能。

  此时绿水似乎有所发现,正南在一瞬间还当是她找到了一个下层的入口,可凑上前来一看不免大失所望起来,不过还是为眼之所见而惊讶不已,直叹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原来本应该是覆盖在通向下层石阶的位置上的地砖,与墓室内的其它地砖都有所不同,只有自上而下地直视,才能看透其中的玄妙,而视线一旦脱离了地砖的立体投影范围,再看它则与其它地砖无异了。刚才绿水坐在地上,偶然间发现这幕奇景。三个人瞪大了眼睛,仔细看时都觉得这块地砖如同彩色的琉璃一样,并且能够随着人视线的移动,呈现出不断变化的颜色。

  正南经营古董店的这几年里,着实见过不少琉璃质地的物件,对此也算是半个行家了。据他所知,一般的琉璃是采用古代青铜脱蜡铸造法高温脱蜡而成的水晶作品,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焕,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可因为制作过程需经过数十道手工精心操作方能完成,稍有疏忽即可造成失败或瑕疵,所以一般只能造出装饰作用的小物件上,像是脚下一米见方这么大块的琉璃别说是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过了。

  更重要的是,琉璃纵使再怎么色彩绚烂,终究不像夜明珠那般能够自行发光,而是反射自然光或者人造光线而已,可这层墓室始终被种若即若离的彩光所环绕,开始正南还没当回事,可现在才知道源头就在于此,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琉璃下面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光源,光线透过八块彩砖,才形成了这般足可堪称奇景的效果。

  这么大的琉璃彩砖虽称不上绝世的宝物,但若放在潘家园,绝对是可以威震一方的奇货了。正南满心艳羡,可转念一想,任凭力气再大,要想把八块彩砖都倒腾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现今大家被困在此,就算金砖银砖也都毫无价值,如此说来,自己也算与其无缘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彩砖既然被安放在这个位置,并且自其下不断透露出诡异的光线,显然说明此处别有玄机。既然在墙上既然没有找到通向上层的石阶,会不会在彩砖之下能够另有发现?算起来周晓茹和林炀已经失踪了十几分钟,任何可能的去处都已找遍,看来他们只能撬开彩砖,到下面去一探究竟了。

  正南想着就准备抽出英吉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彩砖撬开再说。可还没等行动,看到青山忍不住先于他伸出两只手,想要抚摸一下彩砖的表面。他双掌下压,重心前倾,掌心刚刚碰到地面,没想到彩砖的表面变得如同水面一样,立刻撒开两道波纹……

  青山哪曾想到这点,手掌浸没在彩砖当中毫无支撑,整个身体随即不可逆转地翻倒,竟然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正南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绿水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青山的脚腕,可她毕竟人小力微,非但没能拉住青山,自己也紧随其后,向不知到底是砖还是水的的地方掉落而去。

  事发突然,加之正南先前也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琉璃彩砖之上,眼见着绿水和青山掉了下去,一时间竟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直到姐弟俩隐没在彩砖当中,因坠落而激起的“水花”重又落下,彩砖也回复到最初平整光滑的状态后,他才使劲眨了几下眼睛,仍旧不敢确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明知道可能存在危险,可正南还是伸手去摸了一把彩砖,不想指尖触及到的根本不是固体,而是呈现粘稠的液体状态,有几分像汽车的润滑油,只不过更加轻柔且没有任何特殊的气味。

  正南脑子一闪,首先想到在北海流宫的石棺里,见过的某种叫做轻水的物质,虽然只有半棺,却是整个古墓穿洋越海的动力源泉,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令人相信世间竟会存在如此奇物。而眼前这块呈现液态的琉璃彩砖,与其相比也豪不逊色,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其功用,可正南断定它必然大有来头——既然青山和绿水一眼眼的功夫就掉了下去,那前面的林炀和周晓茹,甚至三号粽子的下落,不就有迹可循了嘛!

  想到这里,正南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抽出英吉沙到,狠劲地插在旁侧两块地砖的缝隙里,一只手握紧刀柄后,慢慢地俯下身,憋了口气,然后将整个脑袋都探进了液体琉璃当中。

  耳朵里立时被琉璃所灌满,翁然作响,可除了耳膜有些胀痛之外,正南并没有感觉到还有其它难以忍受的现象,于是便小心地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是否能发现绿水青山的踪迹。

  墓室的地砖都是整齐划一的一米见方,厚度约有十公分左右。正南一手抓着别在地上的英吉沙刀,一面跪在地上尽全力地将整个脑袋都探进了液体中,按照他的算计,无论如何都应该可以穿透琉璃了,可等他睁开眼睛,目之所及的地方仍旧是一片闪耀的彩光,比起在外面看时更加绚烂上不少,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更别说人影了。

  或许是自己下得还不够深?正南这样想着,便又向前探了探身体,这样一来,身体上更多的体重无形当中压迫在了刀上。

  英吉沙刀虽然锋利,可刀身本就不厚,再加上之前遭受小蚺蛇攻击时被咬得千疮百孔,哪里能承受得住如此强力?正南满心想要再向下看看,却不想忽然间刀身贴着地砖的表面,“咔”的一声断成了两截,他未及准备,慌乱中一边尽力挺直身体,一边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抓地砖的边沿,可手上尽是了湿滑的琉璃,一抓之下反而扰乱了自己挺身而起的节奏。正南心底暗道一声“不好”,随即就向下翻去……

  这一落之下,正南原本以为会立刻穿透了液态的琉璃彩砖,直接掉在下面一层的石阶上,于是他紧闭双眼,心里早就做好了碰撞和翻滚的准备,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身体刚刚没入琉璃中后,竟然不再继续下坠,反而悬浮了起来,就好像掉进的是个注满水的泳池一样。

  正南一慌,冷不丁的张开了嘴巴,呛进几口液体,可他随即就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呼吸,虽然嘴巴耳朵甚至鼻孔里都充满了稠密的液体,可氧气并没有被就此阻断,若不是皮肤能够感觉到来自周边的压力的话,他甚至还以为身处的并非是琉璃彩砖当中了。

  如此奇妙的状态,恐怕在梦中也未必能够实现吧。正南原本被这几天的行程折磨得疲惫不堪,可此时悬停在这里,浑身上下都松弛下来,顿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觉。就好像大冬天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让人从心底生出倦怠,只想将一切琐事都抛之不顾,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再说……

  正南的眼皮越发低垂,身体也随之慢慢放松,就在临近睡着的一瞬间,忽然间打了个激灵,醒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对劲,纵使身体多么疲惫,可毕竟还要找寻失踪的同伴,莫不是这液态琉璃的玄妙就在于此,给予身处其中的人以精神麻醉?

  无论如何这里都不是久留之地,要快想办法出去再说。他使劲摆动了一番双臂,可还是悬浮在最开始的位置上,没有移动上分毫。并且,身体传导而来的感觉显示,他并非是受到了琉璃液体的压力而无法动弹,反而更像是处于完全失重的太空中,仅凭自身的动作而无其它物体的反作用力,就只能在原地打转一样……

  琉璃彩砖纵使打破了他所认识的常理,呈现出液体的状态,最起码也是实实在在的物质,缘何不能像在水池中击水所产生的游泳效果呢?看来这处机关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仅有魅惑人心的能力,更加如同无形无质的牢笼和枷锁一样,将人束缚在其中而不得脱。

  这样的形势还真是尴尬,面对再多的粽子至少还有血战到底的选择,可眼下被困在这么个鬼地方,上不去又下不来,悬在半空,即便没有立刻丢掉性命的紧迫,终究难逃饿渴的折磨,比较言之,甚至不如前者来的痛快。

  可是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自己的身体又无法移动上分毫,谈何自救?再者退一步讲,即便能够移动,又如何知道突破这琉璃彩砖的束缚,重新回到现实当中的方法呢?这两个难题接踵而来,如同充分和必要的两个条件,彼此关联并且缺一不可,令正南想得头脑脑涨,总算有了丁点收获。

  他想到的是,身处的琉璃彩砖必然是某种形式的幻境,类似于之前北瓜的鸳鸯眼制造出的,差点让他自杀的那种情况,只是更加繁琐和巧妙罢了。还记得当时他曾作出猜测,幻觉的破解,源自青山握紧英吉沙刀,以至于流出血液的无意之举,虽然只是没有依据的猜测,可结合再之前的几次经历,算是比较合理的解释吧。

  由于当时时间紧迫,正南对此也没有太过深究,不过此时再想起来,反倒又有了更多的联想和猜测。自从进入花谷后,他们碰到的还有一件怪事,那就是伴随龙纹的出现,每个人都先后经历了莫名其妙的伤口自愈。血能破除幻境,而自愈的结果就是不让他们继续流血,这其中是否存在某种关联呢?

  如果说伤口自愈的功用,无非就是令幻境不会受到鲜血的影响,从而继续延续下去。这样说来,难道除了北瓜的鸳鸯眼以及现在的琉璃彩砖之外,他们这一路过来时还碰到了其它幻觉而没有察觉?巨虫、大鱼甚至葛四本身其实都并不存在,而只是他们的幻觉而已?

  正南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了事情的关键,可眼下显然没有太多的时间,供他去把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既然做出之前的这个推测,完全可以据此试验一番。他一边想着,一边握紧右手中只剩下半截刀身的英吉沙,咬着牙,在左臂上割开了个口子。

  手臂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正南甚至能够感觉到血液自刀口处向外喷涌而出时,自己的身体也随之有了微笑的位移,他睁大了眼睛,紧盯着周围的琉璃光影,期待着能够如他所愿的发生变化。时间仿佛凝固在了瞬间,正当正南觉得自己的行动已经失败,不免有些失望的时候,身体忽然间失去了支撑,骤然急速落下,转眼就掉在了冰凉坚硬的地面上。

  好在这一下摔得不重,正南骨碌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先从衬衫上扯下一块布条,先将左臂上的刀口略作包扎,同时心想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看来眼前的古墓甚至整个花谷都大有蹊跷,不仅仅是先前认为的越王古墓那么简单而已,别的暂且不说,单是刚才突破幻觉的古怪经历,怎么看都与传说中的鬼打墙或者鬼引魂不太一样……

  问题是现在自己人单力薄,要想穷根究底的话难免延误了正事,还是等先找到青山他们后再做商议吧。

  正南想着就抬头四下打量起来,可目之所及完全地超乎了他的想象,眼前的环境与上面几层墓室的布局相比简直判若两个世界,隐约还有种熟悉的感觉。过了半晌,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在心底暗自嘀咕道:原来刚才的那块琉璃彩砖竟是某种时光机器,自己经由此竟然回到了从前,那在记忆中已经渐渐模糊得没了色彩的时代……

  “儿子,吃饭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如此亲切,正南未等回头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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