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不妨将话题转移到白齐父女身上。
这会儿,白齐父女已经完全从迷糊中苏醒过来,白齐用他那略带迷蒙却显机警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迅速闭上双眼,一派沉思状。这一切岂能逃过白鹤童子和江成焕的眼睛,自是知道这家伙正在琢磨什么,不去打扰。白鹤童子犹如防范沉睡的雄狮做好万全之策,却不料,一旁的白兔忽然跳了起来,蹦蹦跳跳径直跑到江成焕身边,做出十分亲昵的动作来。
“焕哥哥,刚刚你跑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却找不到,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我了呢,哼,哼,别呀,”白兔说着,那头颅早已贴在江成焕的怀里哼唧着,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胳膊一撒手,“焕哥哥,你快说呀,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这一着,令江成焕着实吃惊,更是窘迫不好意思,尤其是当着大家的面,更有其父白齐在场,一时不知所措。他轻轻地拂了拂胳膊意欲从她的搂抱着挣脱出来,可是,一切徒劳。那只手被她紧紧地攒着,犹如手铐,你一动,她搂抱得更紧,加之有人在场,似乎不方便有更大的运作。
“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是你丢下我不管了的,我孤苦伶仃在这儿,怎么能说是我不管你了呢,”江成焕见势不妙,只好本能地想撇开责任就坡下驴,如是说道,“我还指望你带我出去呢,对了,你不是带我来缉拿牛氏的呢,人呢,是你说什么来着,噢,对了,你是说找你父亲来着,噢,不,你是说,请你父亲帮助查找牛氏,你想起来了嘛?”
白兔一楞,若有所思,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噢”了一声,一转身朝白齐跑去。
唉,江成焕跟劝小姑似的好不容易把这个冤家劝离开了,顿觉一阵轻松,同时低下头只顾舒展着被白兔搂抱发酸的胳膊,然后,一抬头朝白兔望了过去。
这一望可不得了,他顿时瞪大双眼直楞楞地盯着显露十分惊诧的表情来。
但见,凌空晶莹一丈冰,赤壁红火半映天,眼前全然是冰火两重天的景象。
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啊,江成焕大骇,一时不知所措。眼前,哪有白齐父女的身影,刚刚白齐站立的那个位置,如今却成了这等残局,白齐父女去了哪里,难不成在冰火两重天中毁灭了嘛?
难不成,白齐父女同日和族系干将起来了嘛,或是因为和白齐父女混杂在一起,引发天地能量骤变嘛?然而,他同时惊异地发现,一旁的白鹤童子一派若无其事、悠闲自得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一旁的奇异景象,更是令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呀……
江成焕本能地叫了一声。但同时深信白鹤童子绝对不会毫无觉察,定有一番计较,便蜇伏一旁观察,没有轻举妄动。
果不其然,更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随后发生。
那冰火两重天的奇异景象在瞬间喷涌四溅开来,随即演化成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异彩纷呈的颜色,万花齐舞,将他俩裹夹其中形成夹心汤圆儿。江成焕只是不明白因为什么,干脆绕着白鹤童子,完全听命于他。白鹤童子在圈内转悠时,他跟着转悠着,白鹤童子在圈内挥舞时,他跟着挥舞,也不见有什么异常。更令人不解的是,貌似十分炎热的场景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相反,还十分惬意,一种春意般的暖流犹如涓涓泉水流淌在心间,感受一种不同寻常的别样意境来。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呢?
江成焕本能地朝白鹤童子望了过去,因为,他内心觉着白鹤童子那儿是有当然的答案的,似乎只有白鹤童子才会给出正确的答案来。
然后,这个白鹤童子真是无法读懂,是继续的沉着不动声色。
片刻之后,更为惊心动魄一幕出现在眼前。
刚刚还是冰火两重天,瞬间,已经是蓝天白云一片清澈。从清澈中缓缓飘来一个倩影,在逆光照射下只能隐约看见那娇俏的身影,江成焕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呢?
一瞬间,那身影已经飘然而至,十分轻盈地伫立在他身旁。直到这时候,江成焕才看清楚,原来是白兔。这时候的白兔已然不是之前那种情形,一打眼,有那么一份观音菩萨的音容笑貌,所不同的是全然不是观音菩萨的装扮,再没有了刚刚那偎依在他怀里的情形,令江成焕一时把握不定来。他本能后退三步,有种敬而远之的内心感受。唉,这女人在他的心目真是奇怪,一会儿显得是那么毫无距离之感,一会儿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令人不可捉摸。
“宋慈,你来仙界,任务是捉拿牛氏,我奉为父之命,胶来协助你,是你的助手,”白兔一本正经,“如今,牛氏在灵界,是一个你无法到达的境地,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你准备好了嘛?”
咦,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江成焕楞住了,不错,他虽然对宋慈不生疏,知道是自己的前世,可是,当白兔这般谈及此事,尤其正而八经喊自己是宋慈时,还是有点不习惯。甚至,排斥。
“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宋慈,刚刚,在冰火两重天的阶段,你已经被我们潜移默化成宋慈,当然,我便是英姑,所不同的是,你必须借助大神的帮助。”
“大神?”
“是的,即白鹤老祖,还有我父亲白大师。”
“难道,这有什么困难嘛?”
“你难道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嘛?”
江成焕被白兔反问,一时语塞。
“你要知道,在擒拿牛氏之前,必须由我父亲引导,原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毕竟是我父亲亲自将牛氏囚禁在灵界的。但现在不同,日和族系从中作梗,必须打败日和族系才能够顺利带走牛氏。这个难度有点大,我们必须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听了白兔上述这一番话,顿时把江成焕引入一种无法表达的奇怪境界中。说实话,他根本不习惯同这样的白兔相处,女人一旦摆出官样来,瞬间失去作为女性应有的特性,让男人觉着古怪毫无美感来。可是,形势所迫,却又不得不这样做下去。于是,他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根据白兔官样说法,日和族系是必须得到牛氏,当然,包括得到白兔自己,因为,日和族系已经锁定这两个富有不同寻常经历的女性是该族系的传承源,只有依靠这两个女性才能够延续日和族系的血脉。而这种血脉的延续是和同宗同祖这个根基是息息相关的。换句话说,日和族系是势在必得。
其实,这是在江成焕预料之中,只不过根本没有料到会以这种形式出现,显然,一场鏖战随时暴发。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佩服白鹤童子的先见之明。若不是及时修炼了功法,时至今日,又哪有他江成焕的用武之地,又何谈去缉拿牛氏归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