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东西你真的要给我？”牛头的称呼立刻从“道长”变为“兄弟。”
“还真够现实的。”心里吐槽了句，徐洋满脸笑容道：“当然，难道兄弟还能骗牛哥不成？”
“好，好兄弟。”牛头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嘴角都拉扯着到耳后去了。
只要吃下还魂草再进行修炼，他们就能凭借还魂草中的一点丹阳之气，提炼自身的鬼力纯度。
对鬼王境的牛头来说就好比灵丹妙药，而且还魂草只在仙、人两界才有生长，这就让它在阴曹变得更加珍贵。
就算它自己不用，拿去交易的话换来的宝贝，也足以让其他同僚眼红不已。
“牛哥，今后有什么需要的、缺的，只要兄弟有，你随时吩咐，有什么阳间之事需要办的，你也只管说就是。”
徐洋把手搭在牛头的肩膀上，带着笑容的脸上写满真诚。
“好，我就认下你这个兄弟，以后只要是下面的事，兄弟你来个信就行，哥哥能办到的都给你办妥当了。”
两人越说越是激动，就差歃血为盟，磕头拜把子了。
“兄弟，时间也差不多了，哥哥我该回去交差了，咱们改日再聚。”
不知不觉半柱香的功夫已经过去，牛头有些心急想要带着亡魂回去交差，其实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手里的还魂草。
“牛哥，咱们两兄弟刚刚相识，必须好好喝上两杯，怎么能现在就走。”
看到旁边二老还在追忆往昔，徐洋立刻从储物袋里取出两瓶酒，拇指一顶撬开瓶盖递给牛头。
这本来是他准备在清明的时候，用来祭拜老道的，这会正好拿出来顶顶。
“这……回去太晚我怕不好交差。”牛头有些为难的说道，但还是伸手把酒瓶接了过去。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刚刚拿了徐洋的好处，他这会要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那不等于是要与之交恶吗？
“牛哥说笑了，您和马哥都是天子身边的红人，只不过耽误几盏茶的功夫，谁能说什么？”
听到徐洋给自己戴的高帽，牛头很是受用的点头道：“红人不敢当，只是天子对我二人多有照顾……”
话题一扯开，牛头也不急着走了，俩人天南海北的说个没完。
徐洋话里话外恭维着牛头，就想让他多待些时间，旁边老夫妻才刚刚回忆到结婚生子，听的他都快哭了。
“没看我这儿拖得有多辛苦，您二位能快点吗？”说来说句，一瓶酒下肚，牛头再次出言告辞，这次是真的拦不住了。
本来说是半柱香的时间，这会都快两炷香了，再这么推迟下去，他回去就真的没法交差了。
“时候到了，该走了，你们二人道个别吧！”牛头来到大妈身后，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数百年的光景里，生死离别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眼前这点所谓的感动，根本不足以让他动容。
“老头啊！这下是真的要走了，你自己待在上面，可要照顾好身体，这一面了了心愿，我就不等你，先去投胎啦！”
大妈用袖口抹着眼角，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心底的执念算是彻底解开了。
“好，好！”老头脸上带着红润的光泽，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20岁，双唇轻颤的呢喃道。
“走吧！”牛头伸手一召，大妈就飞到他的身旁，并肩向着开启的大门飞去。
还未来得及踏入其中，牛头的身影骤然一顿，回眸一望正好看到老头的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老头的亡魂自体内飘然而出，呆滞迷茫的瞳孔直视前方。
“老头子。”大妈哽咽的叫道。
老头的亡魂明明处于迷茫之中，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投向大妈，仿佛有一股看不到的线把他们连在一起。
没等牛头勾魂，他的亡魂就自主飞到大妈身旁，抓住了她伸出的手掌，乖巧的像个孩子。
“明明阳寿未尽，却凭毅力阻绝生机，真是……哎！”牛头轻叹一声，大手一勾两者就跟着他飞入门中。
等到大门关闭，徐洋才回身来到老头身前，看着他脸上如同婴儿熟睡般安详的面容，暗叹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对的。
就算留下他又能怎样，还不是如同一具空壳，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喂，是……”按照胸前的牌子，徐洋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不多时，一对中年夫妇就结伴跑了过来，看到老者的那一刻，泪水止不住酣然落下。
“爸~”两人跪倒在老人身旁，痛苦哽咽道。
又过了一会，子女们陆陆续续到了，先是感谢了徐洋，又留下他的电话说是改日拜会，这才张罗着把老人的尸体运走。
按照徐洋说的，他是路过此地看到的老人，那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
不是没有人怀疑这个说法，可看老人脸上满足安详的笑容，分明死前没有痛苦。
加上老人身无分文，又没有丁点伤痕，他们也不觉得会有人专程害一个精神失常的老头。
“实在是太感谢了。”临上车前，对方的大儿子还握着徐洋的手连连说道。
“只是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快去为老人安排后事吧！”徐洋随意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明明分隔阴阳，却生死不弃，老人在上面苦苦寻找不愿放弃，大妈在下面心心念念不愿投胎。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不舍不弃的爱情。
正颇有感慨的往回走，徐洋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异的叫声：“咦！徐洋。”
路旁停着的红色敞篷跑车中，坐着一个打扮时尚，带着墨镜的女子。
寒冬腊月，对方竟然穿着一条短裙、过膝靴，大腿整个暴露再冰冷的空气中，看的徐洋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是？”徐洋有些诧异的问道，他不记得自己认识对方啊！
“是我，倾莲，不认识了吗？”对方取下墨镜，精致的面容映入眼帘。
看着那张绝色面容，徐洋怎么都无法把她跟那个留着鼻涕，哭哭啼啼的小女生联系在一起。
岁月是把杀猪刀，可为啥放在人家身上，就变成了美容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