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抽出随身的防身匕首,及有默契关了手电,陈小驴把猫兄夹着卡住嘴,还是有点担心它突然叫了。
过了大概有三四分钟,有人钻进了洞里,先是灯光来回一扫,最后光定在了老头尸体的脸上。一人趴在坟口盯着尸体,突然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守在洞口的人也跟着王钻进来。
陈小驴三人就紧贴坟口下的墙壁藏着。听到这说话声,不约而同对视,竟然是日.本人?
不过跟着他们就神情微紧,一条腿从外头伸了进来,看情况是想跳下来,和大洞子那边一样把老头尸体给拽出去扔了。
不过这瘪犊子要是真跳了,那他们三人就妥妥的藏不住了啊,就算宰掉了一个,那不也还是被堵在瓮里的鳖?
进退两难!
“那个尸体被你们扔了无所谓,看着是没魂了,但这个尸体绝对是一具冤尸,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对着它乱来!”
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想跳下来的那日.本人拉住,说的是国语,语气郑重得很。
三人悄悄松了口气,陈小驴却微微眯眼,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啊。
砰!
加下来却是重物砸肉的响动,好像是拦人的那个,脸上中了一枪托,还能听到有日.本人同时大骂‘巴嘎’。
被打的那人倒也硬气,愣是一声痛呼都没有,并重新把想跳下来的那人拦住道:“你们不信我没关系,但可以把你们那神官叫过来看,几个愣头青,我只是不想和你们一起被邪祟缠上!”
是徐长贵没跑了!
听到那人第二次开口,陈小驴抬头,眼神略微复杂,没想到那个山洞里遇到的徐老哥,这会儿竟然跟日.本人搅和到了一块。
那个想下来的日.本人被两次阻挠,好似也有点犯嘀咕了,他把吊下来的一条腿缩回去,用断断续续的国语冲徐长贵吼道:“神官大人,尊敬!你,你们支.那人,懦夫,骗子!”
徐长贵没有应声。
日.本人又说道:“神官大人,要来,但没有这个事情,你滴,死啦死啦滴!”
“老子他妈吃撑了骗你们?”
徐长贵的语气有些愤懑,那日.本人就冲自己同伙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跟着是有人离开的声。
上头暂时陷入了寂静,不过一到手电灯光还是不断在坟里巡游。也幸亏是陈小驴三人藏的位置相对刁钻,一时间还是没被发现。
这时候陈小驴突然听徐长贵用纯熟的客家话快速说道:“朋友,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听懂,我们被这伙倭子给抓了,现在老子保你们一次,如果你们能躲过去,也请帮我们一把,不然老子要被他们杀了,做鬼也要先找你们!”
陈小驴听到这话先是一呆,跟着在心中狂骂,我是草了你三大爷?你个瘪犊子被这些倭子给弄死却要先找老子?
不过这货是怎么发现自己三人在下面的?他屏息着,连呼吸都保持着最微小的节奏不敢发出声,那日.本人呵斥道:“你滴,你在,讲,甚么?”
“我在讲佛经!你拿光一直这样扫,容易冒犯阴魂,我怕他到晚上了找你,所以就念经表示歉意,请他见谅!不过我要是你,绝对不会拿光这样一直扫。”徐长贵语气中带着点同情,信口胡诌起来草稿都不用打一份。
或许是历史上一直受我们影响,岛那边对阴魂文化同样十分敬畏,所以在徐长贵这样说了之后,那个日本人立刻收了往里头照射的灯光,这事情,如果来的不是这群倭子而是那些西洋的洋大人,恐怕这话还真起不了任何效果。
不过知道徐长贵是被那些日.本人给抓了,陈小驴不知怎的心里却舒服了点,说不清这是什么心态,反正他对那些倭子是打心底里厌烦。
过了五六分钟,离开的日.本人去而复返,陈小驴听着声,同来的还有一个走路似乎总是拖地的人,应该就是他们之前所说的神官。
又是叽里呱啦一阵,不知道那神官和其他人说了什么,手电再次招进来,定在了坐在那块缩成一团的老头身上,跟着他‘呼啦’一声打开把扇子,发出带着某种规律的怪音,好像是念经声。
陈小驴判断不来这神官是在干什么,静静等着,前后过了十几秒,他就猛地睁大了眼睛。
老头尸体竟然开始动了,嘴巴不断开合撞牙,发出‘噶!噶!’的细微声响,同时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一样,连续不断的‘呵嗤’,不过这还没完,下一秒,猫兄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四肢突然开始快速抽搐起来,不过片刻,就有微湿的液体流入陈小驴掌心,陈小驴却一动不敢动,一时间心急如焚。
所幸这声没持续太久,再过了大概五六秒,那神官就收了,让身边同伙把手电筒移开,又用十分流利,带着点上海腔的国语对徐长贵说,“徐桑,这的确是个不详的阴魂,这次幸亏你提醒,十分感谢!但是就这样不管他,我们的同伴就可能受到伤害,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把它拉出去做法烧掉。”
“呵呵,那你们随意吧,不过我要提醒你,这应该是瓦罐坟,里头葬着的人都是被折磨心智死的,你们自己也拿到了消息,说这天坑的洞子后面都埋着人,如果全都是这种坟的话,到时候激出了这些邪祟的恶念,一个两个你可以烧,十个二十个呢?”
“瓦罐坟?”那神官不解,徐长贵就如陈小驴昨晚那样,当场讲了一遍瓦罐坟的由来,日.本神官一下子陷入沉默,显然是被唬住了。
这就是客场作战的短处?
徐长贵趁热打铁道:“这里明显被人破坏过,说实话,进了这里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自己也怕被这些邪祟给阴了死得不明不白,不过我倒是有个预警的土办法,红绳悬铃铛,阴魂看不见,又撞之必响,干脆在洞口悬铃铛当作提醒吧。”
那神官在考虑了片刻后妥协了,“那就听徐桑的。”
一群人退出去开始布置,片刻后连串脚步声逐渐远离,只能听到唰唰雨声。
陈小驴三人还是没敢妄动,又多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看了几眼,确定那几个人是真的走了,齐刷刷松了口气。
曹侯低声骂道:“怎么他妈有日.本人来了?还有那神官是个什么玩意,怎么能让尸体发出声音?这也太邪乎了吧!”
陈小驴沉着脸没有说话,第一时间打开手电去看猫兄的情况,小黑猫缩在他怀里萎靡不振,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不仔细观察都要以为没呼吸了,嘴边还沾着白沫子,他手心里也有一大坨白沫。
三人被猫兄这模样吓了一跳,曹侯失声道:“我草!猫兄这是咋了?小驴你该不会是给它捂断气了吧?”
“断你妹的气!”陈小驴不知道该怎么骂这货,显然是刚刚那神官发出的怪音有问题,这种玄乎的事情只能问没用。
张笏过来查看了猫兄状况,道:“无碍,休息半天就能缓过来。”
陈小驴这才放心,问那神官是怎么把猫兄给整成这样的。
张笏道:“听那音调,好像是可以针对阴魂精魅抽魂的一种办法,猫兄通灵,刚刚它魂魄应该也是差点被扯出去。”
曹侯道:“这么玄乎?那日.本人很厉害?”
张笏平静道:“只看这吊魂手法,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