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不应,我有些心急,便又向上爬去,不过接下来的路也没这么好走了,因为那些人脸越往上就越大,而且也不知道离顶部还有多远。
我努力的抬头,向上面看去,可是只有很近的距离,就感觉灯光下都是乌漆嘛黑的了。
又往下看时,我身体一倾,好悬没摔下去,却不想我这不知不觉的已经爬上了十几米的高度。
而在这时,柳冉也逐渐的跟了过来,但她还是和我差了一段距离,等她停下来休息时,又寻找着其他人的踪迹。
我指了指上面,“这些人脸似乎很有些古怪,越往上越是向内部扩张,而我们好像没发现。”
“是吗?”柳冉说着,向下看了一眼,手臂一哆嗦,没想到连她都害怕,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下来了,大概的计算了一下距离,又抬头向上面的黑暗看去。
我问了她一句,见对方点头后,才有接着说,“我之前在下面看的时候,就感觉石壁不是平的,到这里也发现果然如此,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当我们专注的向上攀爬,就会奇怪的忽略掉石壁的变化!”
对方嗯了一声,手电又向其他地方晃动了几下,最后说,“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出口,很可能就在我们的头顶。”
对于她的说法,我也很认同,可是看看周围的距离,如果那个出口最后是圆形的话,我们可还要再走很长的时间。
而且不远的石壁上还有一段黑暗的距离,那里似乎是受到了环境的影响,可视的范围十分有限。
我回头把自己所看到的内容和柳冉说了一遍,对方也点点头,不过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又怎么能放弃。
而且他们两个就在上面,我们迟早会遇见他们的。
打定主意后,我就又开始向上爬去,但速度却越来越慢,走入那段黑暗的空间,周围的一切都看不大清楚,整个人都好像在黑雾里,一时之间无法分辨出现在的位置,还有周围的方向。
但是灯光下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些人脸了,它们呆滞木讷的面容,就好像是一个个镜子投射出黑色的光芒。
可是石头,它们本身是不会发黑的,黑的只是这里的环境。
那段黑暗好像无边无际,又好像出口就在眼前,一个不小心就会错过很多。
趴在这里,我好像又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无法分辨周围的一切,叫着其他人,也听不到他们的回答。
我想要加快速度,在石壁上摸索着,最后却只摸到了黑暗,黑暗里的一切,全是石头。
努力控制着自己,在黑暗中寻找到手电光,又在手电光里找到了那个冰冷的人脸。
这一切,都在重复,它们好像在原地,从没移动,可自己却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努力的活跃自己,
想着,我或许应该向下看几眼,寻找柳冉,看她有没有跟来。
可迟疑了一下,又感觉自己一回头,就有可能看到一口巨大的黑洞,而自己就在黑洞边缘,随时都会掉落下去。
这样的想法,立刻打消了让我低头的念头,可是又爬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到了黑暗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心里只记得一直向上爬,不要想结果还有身边的事物。
直到黑暗开始慢慢的涣散,我猛的摸到了一个人的手臂,整个人一激灵,下意识的醒了过来。
我刚要大叫一声,却见一道手电光射了过来,打在我脸上时,我却没有躲避,因为目光竟然可以透过它,看到一个人。
“你怎么到这里也不说一声?!”我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百舟,可他却没有回答,又拉着我向上爬去。
我们爬的很近,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看到了一个圆形的出口,而且还在出口的地方,有一个很宽的台阶。
那台阶突出周围的石壁有很长的距离,应该是在那些人脸上,修建出来的一条围绕着石壁的长廊。
等我们都爬到上面时,我看到了一束光芒,光芒中坐着一个人,我们走过去后,才发现这个人是面具人,可他的样子很奇怪。
我从没看到这样的他,目光呆滞,呼吸缓慢,甚至身体都在微微的颤动,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玩偶,蜷缩起身子。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了?!”
百舟摇摇头,又指了指周围的空气,“这空气里有古怪,而且你在看头顶,我们怕是失算了,从这里……不好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疼,那种感觉很奇怪,你明明能感觉到疼痛,可就是一刹那,刚才的感觉就被忘记了。
“我们都吸食了这里布置的浮毒,这是以灵魂中的怨念聚集而成的,之前我以为门在眼前,实在太大意了,没想到看到的门,却无法打开。”
浮毒?!这两个字在脑海里闪过后,就快速的消失了,让我感觉到陌生。
不过百舟比我要好很多,或许他刚才还有心要下去,可是走到一半又遇上我,这才忘记了自己要下去的事情,又把我带了上来。
浮毒,我想询问他这是什么,可张了张嘴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因为自己的想法,心里的思绪也好像漂浮在黑暗之中,很难固定起来,所以要问的话,也是若即若离。
“浮毒,一般是被封锁的某些冥屋里,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在那个屋里的亡魂中萃取而出的,这也是我在古书上看到的,解释起来也很乱,而我现在也没办法全方位的和你解释。”
我点了点头,当然也明白他的状况,也害怕自己的意识会飘散,所以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而心里也就从那浮毒开始念起。
冥屋,是死过人的房间吗?锁在这种房子里的灵魂,那是什么,会让自己的思想漂浮起来,就好像在太空里一样,不由自主的飘散,迷失在这里。
我想要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或者闭上眼睛会好一些,可是黑暗中,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想,就会忘记很多,甚至是迷失自我,所以我又开始想了起来。
从刚才的记忆里,一点点的摸索,我看着那不断流窜,并逐渐散开的黑暗,还有那轻飘飘的东西,压抑的好像自己连说话都没办法用上力气,身体也好像被涣散了起来。
回忆着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可是这一路上,能想起来的也就是那么一点路程,其他的细节,已经飘忽不定,不知道该往哪里想了。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无法形容,只能一点点的摸索,摸索到一个固定的方向后,才能坚定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我立刻又看向了百舟,他也试着用湿布来捂住自己的口鼻,但结果却是无济于事。
从面具人身上,我可以看到,这个方法他已经尝试了,因为水壶和毛巾,都在附近。
我想让他不要白费功夫了,可话一出口却不由自主的变成了,“你在干什么呢?”
对这种意不言行的自己,我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不可思议,好像这样说很自然一样。
可就是因为这个,也让我感觉害怕,如果身体遭受到什么创伤,可以忍受,因为它是可以恢复的,如果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精神都不受控制的话,那就让人害怕了,甚至自己都有可能辨别不出方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因为想法和做法都是不确定的。
或许百舟也是因为这个,才在遇到我后,又不知道自己干嘛,这才又和我一起上来了,他可能是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我们的心神全部漂浮了起来,无法被固定,就好像是那个孤单世界里的影子,谁也不认识谁,只知道自己还活着。
当我也躺在地上,感觉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时,忽然听到百舟说,面具人之前让他注视着灯光,这样也能集中精力,慢慢的让自己的心思固定下来,并且寻找出方向。
而他首先找到的就是那种浮毒,他的记忆里有太多的东西,一时若要问起过于复杂的细节,还无法完全回忆起来,所以也就只记得那些。
当我们有一句没一句,没有目标的讨论时,他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起了他下去的事情。
之前,他的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的时候,他就开始尝试着离开,可爬到石壁上时,就有些后悔了,思绪断断续续的漂浮起来,不一会儿,就又停下来,想一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那感觉简直让人心悸,可当时我们就好像在说着笑话一样,连恐惧感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因为这浮毒的性质还有毒素都很特别,所以我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并试着让百舟向那里靠拢,回忆一些与浮毒有关的线索。
百舟知道这也是在帮他自己,所以也就和我一起注视着面具人的手提灯,看着里面的光芒,回忆了起来。